《广州,迷失的都市人》
第53节

作者: 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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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阳决定了,下一份工作,就找施工图的,不再找方案设计了。虽然做方案的薪水对比下来是高了不少。不过现在也无需现在考虑,先把九科都考了。无论这一次考得怎么样,之后当安心工作,安心接受父辈的安排——相亲到成功为止。一年又一年的过去,他无法拒绝太多次的“机会”。
  当生活追求不了所希望的,可在工作可以追求得了。而工作的追求相对而言,只要付出相当的努力与恒心,追求成功的机会比生活追求的机会更为容易。生活的选择的答案有无数个,而进入考场的答案只有abcd四个。这四个答案有时可用排除法,都能选择出正确答案。生活上的选择题,大多数排除不了。
  有一个原因,昭阳不会对同事说的。当初之所以选择在此工作,仅仅因为附近有陈凤怡。在经过长久的沟通,他觉得可以进一步了解的时候,于是找工作也往她所在的附近找。
  有句话说: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没错,这一次昭阳准备。他自已觉得准备还算充分。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准备好了,不一定能起跑。也许天意弄人,取消了资格。人生总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当日提出离职,第二天老板回到公司对他说做完本周便可以离开了。手续办得很快,绝不拖泥带水。毕竟是小公司,所接项目也都方案的,没有如施工图一样长期跟进,交接得非常方便。离开当日财务便结了工资给他。离开这里,并没有什么眷恋。在这甚至也没有再遇到一个很聊得来的同事。也许是他心不在焉,无意投入和融入。在进过那么多间公司之后,他感觉到设计公司“万物归宗”,都是一个“鸟”样:无尽的加班,无尽的修改,比服务业还讲服务态度。

  这是行业的常态,他无法改变,也根本改变不了。既无法改变,就只能顺从,或者避开。他知道避不开,但可以暂时离开,做他想做的,或者应该做的事。

  昭阳在公司的东西不多,就是购那九科书的时候,不小心把收件地址选择了公司。除了这九本书,另外就是充电器与一个水杯。再没有其它东西了。这很不正常,在以往的公司里,或多或少都有其它东西堆积在一起。想不到在这公司,他没有以往的举动。难道他知道待在这里不会太久?
  终于可以准时下班了。虽然心里没有什么眷恋,不过却也有些失落。毕竟,选择这里是另有目的的。而这个目的已经消失了。
  经过上次见陈凤怡的下车的公交站时,昭阳不禁向陈凤怡所在的方向望去。她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找到男朋友了,或者终于可以和家人说她本已经有男朋友了?去年陈冰冰到广州,约他出来,他只能拒绝。他和她不在一块,就免了相聚。
  陈凤怡是铁石心肠的人吗?如果不是,也就说明昭阳的追求方式非常有问题的。不过,他想不出还可以怎么样去尝试做这件事。
  过客,统统都是过客。包括了喜欢的不喜欢的。可以抓住的,不可以抓住的机会,也统统过去了。以后,是不是应该换个方式了?人心肉,不是一封信或几封便可以打动人心的。面都见不到,又如何打动人心?他想,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吗?
  他想起第一次相亲的时候,竟然写了一首狗屁不通的诗给对方。对方收到这诗后,便说不要打扰她啦。此时回想,他觉得自己实在太搞笑了(可他不是小丑)。这个所谓的诗,还在他的邮箱中。抄录如下:

  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今天晚上,倦怠侵袭了心灵
  我没力抵抗
  想起了你,春天的你
  是春天来了,经过严寒
  一路的风雨交加
  在春回大地的时候
  爱慕之花突然在我心里
  播种发芽,我每天都淋着水小心爱护,希望它能灿烂地开花
  我在等待
  在这儿,在那个四季模糊的一隅
  看着花开花落,日出日落

  每天的晨曦总使我满怀希望之光
  期望看到你的到来
  期望未来的一切都不是一个沉醉的梦
  我开始了爱的诗篇,为你而作也许你永远也不会看到这些诗篇
  可是,告诉你,我未来的爱人

  凌晨1时30分
  我开始为你写爱的诗篇
  涉及我内心深处说话
  将会在这春天深宵的一刻倾泻而出
  昭阳离职在家后,每天除了买菜和其它生活用品,基本不出门,就在家里看书做题。累的时候,最多便是看看喜剧电视或电影,一些沉重的,忧伤的暂停观看。

  这样的生活简单得不可简单了。他还与父母商定这段时间不要劝说他相亲这类事情。让他有个安心的学习环境。他好不容易有这种破釜沉舟的想法,做父母的,当然是同意了。其实主要还是母亲同意了。
  平时,偶然看到湘雨倩也不过问她习惯不习惯,仅仅说:“下班啦。”只有在下班的时候才会碰到,因为上班的时间,他还在床上睡懒觉。人们一旦不上班,总会不由自主地懒在床上。他以为他不会这样,结果不可思议地和别人无异地睡懒觉。
  湘雨倩则说:“是啊。你又没有出门哪。”昭阳这段时间去得最远的地方便是超市,一般都菜市场,买了菜便不作其它事了。
  “是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各自回房。他记得湘雨倩说过湘羽洁会来了,不过现在还没有见到她来。有几次想问她,你妹妹什么时候来啊?可是,就是问不出口。其实问一句话有什么呢?
  昭阳关门复习,所以他们也很少见面。不过,昭阳知道她上班和下班的时间。相隔这么近总会听到关门与开门的声音。生活过得似乎岁月静好,一切安然,没有别的事干扰。
  昭阳以为这种日子会持续到他考试那天。然而,终于还是接到了言都的电话。他们也很久没有联系了。昭阳还记得杨涛那晚说的话,所以,心里已经有所准备。言都这一通电话聊的内容和杨涛所说的一点不差。
  言都说正准备和朋友合伙,并问昭阳有没有兴趣。昭阳没有兴趣,因为他再也不想做室内。但有如时间,炒更还是可以值得考虑的,长期做,他可不想。他好不容易转做建筑,不想又折路而回。有句话说得好:“好马不吃回头草。”就算别人不认为他是好马,他也得自信一点认为自己是好马。
  言都说想过来合租半个月或一个月,过渡一下犹豫期,不合适立刻回老家发展。也是因为他想回老家发展,所以他的朋友才拉他入伙的。他权衡了一下,准备尝试,但也为了省钱,所以找上昭阳。毕竟租房还是要压金的。

  他们曾经就一同合租过,各自的性情与习惯都熟悉不过了。现在再次一块合租,绝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事情。所以,昭阳二话不说便同意了。言都与朋友合伙的是一间包括设计与施工的公司。主要是施工。且主要是家装与公装。言都的负责设计部分,设计人员只有几个,比方雪的手下还少。看来言都在此是大可有作为的。
  自昭阳转发了湘雨倩的意见给刘志辉后,刘志辉便出差到澳门了。澳门的工程大概也需要几个月工程才真正完结。几个月后,刘志辉想必不会想起湘雨倩这个人了。在这几个月的空档,昭阳想过提出言都不如去杨涛那里,但他们有约定在先,不带其它男人来住,也便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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