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迷失的都市人》
第47节

作者: 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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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阳说:“哈哈。你居然还记得。”陆镇雄说:“倒不知这叫优柔寡断还是什么,都已经要上车了。”
  杨涛在旁说:“所以,我得出结论,昭阳同志是一个怪人。”
  陆镇雄突然拉着昭阳去抽烟,昭阳说:“我不抽烟啊。”

  陆镇雄说:“又不是叫你抽烟。就问你一句话而已。”说完,他自己先点着一支烟。
  昭阳说:“有什么话,要拉我出来问的?”
  陆镇雄嘿嘿地笑了笑,再抽了一口烟后说:“你去少林寺,是想顺道看我表姐吗?”昭阳一怔,说:“怎么会这样想。”
  陆镇雄淡淡地说:“去年我去探望了一下她才回家过年的。”
  昭阳说:“她过得怎么样?”
  陆镇雄说:“你就没有半点意思?”
  昭阳说:“什么意思?”
  陆镇雄说:“别装傻了。我表姐对你评价倒很好。”
  昭阳说:“我们要继续聊这个吗?”
  陆镇雄笑了笑,说:“罢了。我提供了一个机会给你们俩个,都不抓住,可惜。”昭阳说:“不要让我当坏人。”
  陆镇雄说:“我当你是兄弟,才要你去见她的。我希望你和她,会过得好。”
  昭阳说:“你不是红娘,以后别做了。你表姐,很好,但我......不说了。说了,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不是你喜欢的东西,别人就要喜欢,不是这样的,雄哥。”
  陆镇雄说:“我喜欢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昭阳说:“好了,好了,我不是东西,不识好歹。辜负了你的好意。”

  陆镇雄又吐了一口烟:“我知道,这很难成的了。天各一方,又有小孩。好了,是我的错。”
  昭阳说:“不要讨论了。越讨论,越是我不识好歹。”
  陆镇雄放过他,自己要抽完一支烟才过去。在上海,他学会了抽烟。这不用置疑。
  昭阳往回走时,想起和杨雪欣最后一次通话,心里不禁有点难过。
  昭阳回到座位后,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后来建议去唱k,唱到最后留下昭阳、陆镇雄、杨涛、刘志辉。几个有家室的同学提前回家,人少了,刘志辉打了几通电话,叫了他认识的,曾经试图追求但追求失败的女孩一同过来,这些女孩又带着她们的朋友过来,一时之间热闹了起来。昭阳对刘志辉的举动百思不得其解。不过证明了一件事:刘志辉还是有点交际能耐,但偏偏从不成功。
  昭阳见人多了,便收了声,静坐着喝着啤酒,吃着花生,看着他们鬼哭狼嚎地唱歌玩着骰子。
  昭阳弄不明白骰子应该怎么玩,众人教了三遍,他还是不明白,最后放弃了。
  昭阳放弃了点歌,放弃了交谈,放弃了喝酒,他借口离开了ktv,这一晚他们定然玩得很开心,有这么多人,有这么多健谈的人们。

  离开了喧闹后,月已经坠下去了,还有星,星星伴我行么?困了,困了,还是回去睡吧。这晚,昭阳做过很多梦,没有梦见花前月下的相会,没有梦见仗剑行走江湖,他梦见进了一个迷宫,迷宫在地图上看去并不大,事实上它也不大,只是他无法在迷宫中走出来,他越走越急,最后惊醒。醒来的时候发觉阳光已经照进室内,此时大概是中午十一点了吧,这样的阳光,这样的被废气染了的灰色天空。昭阳突然感觉到孤独。

  昭阳想起唐文娇、杨雪欣。这二个人在某种意义上,很相同。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认识。这像是上天在开一个不好笑的玩笑。
  昭阳觉得自己一直总是在做着错误的事,不做正常而正确的事。有时明知是正确的,他都不做。这思想有多坏便有多坏。
  每个人有情感,有理智,他的理智告诉他,即使再遇到相同的际遇,还会做出相同的决定。因为在现阶段,他就只是想到这些方案,没有其它可想。当然,他渴望追求别人,渴望遇上就算有理智也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要去追求的人。
  可是昭阳懂得追求吗?他不懂。他甚至不知二人约会,做些什么,又玩些什么?一样的街道,一样的商场,有什么好玩的?又如,花前月下说些什么?又是什么的话语才是甜言蜜语呢?

  昭阳觉得自己一个十足的笑话。是的,是一个笑话。明明有女人喜欢他了,可是他退缩了。然后听从家人的安排相亲,而每个相亲的女孩连搭理他都懒得多余地说一声。
  其实每个相亲的结果昭阳都会猜得出来,不过没有办法,他走投无路了。此外,还能怎么样?他又不愿违背家人。这一条路,还要走很多次?他早已厌倦。有那么一些时候,他觉得这是他的宿命。
  在过去,他心仪过别人,但别人永远不会知道,不会知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朦胧是美的,距离也是美的,得不到也是美的。所以,就这样永远放在心里?
  陷入沉思的昭阳,被手机铃声惊醒。是杨涛。他告诉昭阳,他准备离职,本来想再回昭阳这里住,不过后来和刘志辉说起,便准备在附近租二房二厅的,住得舒服点。到时大家又是邻居了,可以互相照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三个人都没有女朋友,可以时常聚下。因为现在同学都天各一方,就算不是天各一方,也有家庭的牵绊。

  昭阳不禁想,人果然是群居动物,而且物以类聚。昭阳则说起他的计划,他准备考一级注册建筑师,而且九科都报名。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报名的时间。在距离考试的二个月时间内,他也辞职,专心复习,把这一注搞定。
  昭阳自感与别人的差距越来越大了,现在能做,而且可以做的事情就是考一级注册建筑师。以前有好几个领导都是一年考过九科的,这说明了一年九科是非常有可能的。主要能够有时间复习和练习,不让外界太多影响。这外界便是无尽的加班,以致没有一点时间看书。
  为此,他只能选择离职。这二年,他离职也太多次了。不过,现在孤身一人,也决不会让生活受到什么影响。
  几天后,昭阳在刘志辉与杨涛搬家。此后他们三人在不加班的周末都聚在一块,无所事事地吃饭,玩牌,看电影,打游戏,甚至去附近的游戏室玩。三人玩完之后,都说这无所事事的,太没前途了。
  这年的考试时间五月份中旬。二月份则可以报名了。也就是昭阳他们同学聚会后没几天便报了名,报了名当即买了复习资料。三月份,他便离开公司。在他离开公司前几天,昭阳接到一个电话。
  这是一个昭阳从没有想到的电话。
  “昭阳,还记得我吗?”湘羽洁在电话那边,笑嘻嘻地问。

  当然记得,不过,有点难以相信,自那一别,昭阳以为二个人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连电话也不可能会出现。可是,此时,她竟然来了一个电话,心有一阵激动,然后很快冷静下来了,这有什么激动的?一个电话而已,他整理心情,说:“手机通讯录上有你的名字,当然记得。”
  湘羽洁在笑,她喜欢笑,特别是求人的时候,笑声不会停,这或者是人之常情,只见她说:“唔。我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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