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起身在她的行李里翻出了一些灵符,拿到我面前,“我现在可能没什么时间教你画灵符了,所以给些你现用,还有,这个护身符,我给天师开过光,你随身带着。关键时刻可能可以保你大难不死。”我伸手接过去,拿起那个三角形的护身符放在灯光下看,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画了些朱砂字符。
“还有,我教你一个咒。”说话间,她用两根手指从我手里的灵符夹住一张,画了个十字,然后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镇杀令!”
“看清楚了吗?”不该是问我听清楚了吗?我愣愣地看着她,她伸手在我头上重重一敲,恨铁不成钢地说,“还真是和你爷爷一个傻样,看清楚,我再做一遍!”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镇杀令!”
“这个有什么用啊?”
“法力大的道士可以杀鬼,你法力小也可以起到驱鬼的作用!”这是赤果果的鄙视么。
从师傅那里拿了好些灵符回去以后,我一整夜都睡得很安稳。第二天也早早的起床了,可能是昨天被袭击的后遗症,周身都感觉酸痛酸痛的。下楼时大厅里的女尸已经不见了,我猜想应该是抬去做法事了。因为外面的纸房子也不见了。
柜台那里那个小伙子还在站着,低头算着账本,手里拨弄着算盘。我记得他叫二狗来着,于是我热情的跟他打了一个招呼。“早上好啊!二狗!”
他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不理我又,低头算他的账本去了。
本来想直接走人的,我本人十分不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戏码。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是过去和他套一下近乎好了。我走到他跟前,假装看他正在算什么。“那个,二狗啊。你以前怎么有空在这里?不用去帮忙吗?”我想他肯定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有我大哥在没我什么事,不过你怎么这么闲?不用去吃你的早餐吗?”他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我,好像想我快点离开。
我也没做什么让他讨厌的事吧,怎么对我这么反感?应该是给他心里留下什么阴影了。
我也不再自讨没趣了,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厅,然后去附近的餐馆买早餐。去到昨天喝酒的那个小餐馆,我看见胡师爷和他的护卫悠闲的在那里享受着。
我假装熟稔的走上前去打招呼,“早啊,胡师爷!”
他回头一看见是我,就裂开嘴笑,“早啊,小兄弟。”我瞄了一眼他桌上的早餐,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家伙肯定很有米,早餐都这么丰盛。
大概是注意到我的眼神不自觉的瞄向他的桌面了吧,胡师爷佯装不知道,热情的邀请我一起坐下来吃。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很不客气的坐下来了。
一坐下来,我就准备动筷。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听起来人数多不多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止一个人。我不做多理,只顾着大快朵颐。但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很多事情明明你已经想着要逃避了,它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发生。
比如这时候,白仙翁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店家,给我们上一桌好菜,我们一行三个人。”三个人?没带那个半人半鬼的家伙出门吗?想来也是那种情况也出不了门了吧。也不知道白仙翁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大老远的带一个废人出门。
那个叫白辉的家伙,冷笑一声,看着我说,“没素质。”
如果是旁人我早就冲上去打两拳他了,我他妈有没有素质要你管,老子犯法了?但是,碰上的既然是白辉,我就没有那种怒火中烧的感觉了。毕竟,跟一个不讲理的人讲理是一件和黑社会干架还要累上一百倍的苦差事。
所以我完全当做没听见的样子。继续把筷子上的肉往嘴里送。
胡师爷却也忍不住冷笑了几声,嘲讽地说,“白家人就是喜欢自视清高。”
这下惹毛了那小子,他面目凶狠的指着和师爷说,“你个糟老头在这里说些什么!我们白家人轮不到你来评价。”卧槽,他真的很喜欢自视清高诶。
胡师爷不跟他一般见识,继续喝自己的茶,吃自己的早餐。而白后知后觉的才打断他孙子的怒火中烧,“辉儿,别胡闹,这般目无尊长实在是太失礼了。”目无尊长的尊长是指自己还是胡师爷啊?还有,你这是特意把自家养的狗放出来咬了人再拉回去的吧,会不会有点太晚了。这羞辱也太刻意了。
我冷笑了一声,“白仙翁,您也别教训白辉公子了,这有其父必有其子,您应该觉得骄傲才是。我觉得白公子一定是深得您的真传。”
白仙翁被我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十分不悦,但又忍着不发怒,我看着只觉得好笑。
“于东小兄弟这样伶牙俐齿的可不见道家待见。”白仙翁挂着面具般的笑脸说。
胡师爷这时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磕,发出巨响,我一惊,看过去,他脸上还挂着笑,但味道已经变了。
“道家待不待见是白仙翁你说了算吗?你管的会不会太宽了?你是天师吗?不是就别在这儿危言耸听。”护士也说话的口气很轻很轻,但是却带着不可冒犯的威严,白仙翁脸上还挂着僵硬的笑,但脸色已经全白了。
我看见他气得脚都在颤抖,他身旁的小美女见状赶紧上前搀扶他,让他坐下来,白辉恶狠狠地瞪了我们好几眼,我全然当做空气。
这顿早餐,我看他们是吃得味同嚼蜡,我吃的却津津有味。吃完,我和胡师爷一同并肩往回走,路上,我忍不住开口问他些事情。
“胡师爷,你说这白仙翁怎么这么嚣张呢?”我略带不屑地说。
“呵呵,小兄弟,江湖的事情你自然不懂,当年卫家白家玉家三家联合制鬼,但白家一时受了诱惑出卖了道士,后来卫家耗尽法术才勉强制服了恶灵,但却受到了诅咒,于是卫家开始没落。白家这时在论道会暂居上风,居然散发谣言诬陷卫家,实在是卑鄙至极,无耻之极。”胡师爷咬牙切齿地说,我更是咬牙切齿地大骂白家无耻。
“这实在是丧尽天良。”我恶狠狠地说。
“小兄弟,我看你命格奇特,一定要多加小心,别让邪魔有机可乘,更要小心白家。我看白家此刻应该是急的焦头烂额了。”胡师爷露出神秘的微笑说。
我一头雾水,只好请教胡师爷,“胡师爷你指的是那个半人百鬼的家伙吗?”我也不知道这样形容恰不恰当,就只有随意说出口了。
岂料胡师爷十分欣赏地看着我,说,“小兄弟,我就知道没看错你,料不到你果真有这样的慧根。”
我这下更是像被一团迷雾遮住了双眼,疑惑地看着他。胡师爷高深莫测地一笑,便不似从前那般拘谨,开始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对我说。“他之所以会如今这般三分似人七分似鬼,全因他被鬼勾走了魄。”
“魂魄吗?”
“魂还在,只是魄丢了。人的体内有三盏阳灯,对应三魄,如果灭掉了一盏,身体就会体弱多病,灭掉两盏,身体就会马上崩溃,灭掉三盏那就是死了。但他现在半死不活的,不是丢了魄是什么?”胡师爷得意地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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