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逗他,慢慢地也合上了双眼,恍惚中,我看见坐在前面的那个男人站起来,神色慌张地往厕所方向走。困意已经把我淹没了,管他什么牛鬼蛇神,我抓紧时间会周公才是要紧事。
周围的空气渐渐开始变得冰冷起来,我的手心满是冷汗,头皮莫名地发麻。周围是寂静无声的,只能隐约听见细微的呼吸声,和偶尔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越是安静,我越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突然“啊”的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了车厢里凝结的空气,寂静随着这裂痕一点一点地裂开,人群开始躁动起来,霎时间,车厢又恢复了人声鼎沸。
尖叫的女人跌跌撞撞地从厕所的方向走过来,她的嘴唇哆嗦着,好像拼命想讲话,可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脸上苍白的一丝血色也没有,苍白如纸,只有两只眼睛不住地闪动,流露出的全是恐惧。
“厕所……厕所!里面有鬼!”她此话一出,像个重磅丨炸丨弹一般在人群中炸开。
我大脑里的血管像要炸裂了,身体的每一部分几乎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手脚变得像冰一样冰凉。这些都不是我自主控制出现的反应,像是我被外界左右而出现的。
胡师爷一副好事的表情,白仙翁一众人缓缓睁开眼,师傅若有所思地轻饮这手里的茶。满屋惶恐不安的气氛,像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了一般。
我下意识地把眼光投向前面那对夫妇,不在,那男人不在,极有可能那女人见到的鬼就是那小鬼。
“姑娘,你可见到了什么?”胡师爷笑眯眯地到那女人跟前问,胡师爷长得委实有些不尽人意,也怪不得那姑娘见到他眼里的惊恐又增加了几分。
“胡师爷,你吓着人家姑娘啦。”我打趣地说着,然后推开胡师爷,把手伸向那女孩。投之友好一笑,“姑娘,地上凉,你先起身吧。”她犹豫不决地把手搭在我手上然后借助我的力量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把她扶到自己的座位上。
“姑娘,你刚刚为何尖叫呢?”我温和地问道,想尽力取得她的信任,给她一点好感。
“我刚刚,刚刚,在厕所外面听到了小孩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当我……打开厕所门的时候!我看见了里面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男孩,他的脸色惨白的像百墙一样。我吓得倒退了一步,然后,然后,他居然走近我,露出诡异的笑容问我,‘有没有看见他的红衣裳’。”“然后你就吓得大叫了一声是吗?”我替她接下去。
她看着我点点头,而周围听见这些话的人,脸上的肉都开始绷得紧紧的,好似冰箱里的冻肉一般。有的人更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有的人嘴角向下,脸色苍白,似乎要哭出来了一般。
我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拿起桌上的矿泉水递给她,“姑娘你先喝口水压压惊。”
“谢谢。”姑娘拘谨地接过去,后怕的手抖得厉害。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小声伏在师傅耳边说,“我睡着之前也看见了一个小鬼,就在我们前座,我怀疑是同一个。”
胡师爷不满地拿起桌上的茶,边喝边酸溜溜地说,“小哥,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的?”
经他这一说,大家又纷纷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我内心只觉得这狐狸是故意的。
这狐狸这么狡猾,我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有关于我的任何秘密,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他会怎么陷害我。
“没有没有,师爷,我只是想跟师傅商讨一下我们接下来的行程。”
他一脸不相信我的样子,没有,看我自顾自的看着窗外,然后说,“这夜色浓得很呐。”不知道,他是说给我们听的还是,说给后面的人听的。
又或者他已经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胡师爷这人城府很深。
我一直没有看,见那个男人回来。这月发的令我怀疑上个厕所,根本不需要这么久,还是他去,把那个物品藏起来了。
白衣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口气对着这些带有恐惧之色的人说,“什么牛鬼蛇神的,本公子才不怕,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他说这话的口气,未免大得我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吹牛了。虽然我道行不深,但是我看得出来他道行也不深。
白仙翁的反应看起来也觉得十分匪夷所思,他一直侧耳聆听我们的讲话,却又全程都没有反应,仿佛他真的只是一个过路的普通人而已,卧槽,不要这样明目张胆地扮猪吃老虎号码?我这个半吊子的道士都看得出来你功力深厚,你还无动于衷?虽然道士是自由职业人,没有任何义务去帮助陌生人,但是我怎么觉得就是你越德高望重,月应该要帮助别人呢?
而且,胡师爷刚刚说什么三家,“卫家,白家,玉家”我觉得这应该是三巨头的意思吧,应该是整个道界都认同的吧,既然我们卫家当年可以不惜以家族兴衰来换取时间和平镇压恶灵,那白家怎么没有这个意思?我看那白仙翁眼里除了伪装的慈祥以外,还藏着深深的精明劲儿。虽然藏得很深,但我还是看出来了,它就属于是小说里那种,英雄因为拯救世界最后奄奄一息了,然后他就冲出来抱走英雄拯救的公主然后独揽功劳的那种典型的唱白脸的人物。
虽然我是半凭感觉半猜出来的,但这也是我大胆的一个揣测而已。
然而后来我发现,我的揣测往往都不会出错的。
这时,突然有一个头发黑硬,身材魁梧看起来像军人的四十岁上下的男人,举着桃木剑凶神恶煞地走过来,他的眼睛像鹰眼一样扫过每个人的脸上的每一寸皮肤,他走着的每一步都很慢很轻,很谨慎,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往上提。当我以为我的心快要跳出来的时候,见到旁边的粉衫女子,才放松了许多,心跳的速度也慢慢停下来。
就在他快要越过我的时候,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立马神经过敏警惕地用桃木剑指着我。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像被控制住的机器人一样,晃都不敢晃一下,大气都不敢出。
我哆嗦着,“大伯,为,为什么要把剑架在我脖子上?”
男人冷笑一声,“小子,你身上有晦气。还十分沉重。”
晕死,我时运不济这地球人都知道,我歪着嘴尴尬地笑,“大伯,我运气背是背了点,你也不用拿剑架在我脖子上啊。”白衣男冷笑一声,像看好戏一样冷眼旁观。
胡师爷眼里的笑意浓得都化不开了。师傅两手一作揖,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地说,“这位道兄,请先行放开我徒儿,我徒儿自幼父母双亡,孤苦伶仃一人长大成人,命运多舛,难免有些背气。”
那男人这才客气地放下剑,“道姑,我的罗盘指引我,那东西就在你们车厢,你可别跟我说你现在才后知后觉。”他这话又掀起了一阵风浪,人群又开始了新的一轮震动。
很明显的在这道士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看见那对可疑的夫妇中的女人瞳孔放大,明显是收到了惊吓,虽然她表面上还是在故作镇定,内心早已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吧。
白仙翁豪迈地对天长笑,“道兄,你这样同玉秀道姑说话我可不同意。你又怎么知道道姑不知道那东西不在这里。这件事由始至终不该由你这外来人理会才是,这是我们所在的车厢,该是由我们来处理这些事宜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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