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妈妈,有些事我做得不好,以后会注意的。”自曼应承着。
齐容云对她绽开微笑:“你是我挑的儿媳妇错不了,去吧!叫羽宁一会儿下来吃饭。”
自曼点点头,赶紧上楼去了。
婆婆第一次以长辈的身份批评她,她不是挂不住脸,只是觉得婆婆眼里揉不得沙子,以后有什么事要多方面考虑才行,做人家的儿媳妇可不比在家做姑娘简单轻松。
自曼走上楼,转过拐角处听到齐容云对齐若云说:“若云,你看我儿媳妇多好一个姑娘,长的多标志,可羽宁不爱,我当妈的只能使劲撮合着,如果羽宁总惦着外面的,合不到一块去儿,以后我也管不了,年轻人的感情尚且如此,何况我们这辈子是盲婚哑嫁,男人有了本事,就会招蜂引蝶。”
“二姐,羽宁我看着长大的,姐夫不是那种人,羽宁也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齐容云轻轻一笑:“谁敢和柳下惠比坐怀不乱呀!你姐夫可不是柳下惠,羽宁嘛!唉,关键在自曼,自曼不争气,由着羽宁,我这个当妈的也管不了多久,再说外面的小蜜蜂小蝴蝶多少啊!当初围着你姐夫转的也不少,我就是见一个扑一个,你呢?和自曼一样,心太善,太纵容林莫深了。”
自曼听到这里,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若有所思地走到顾羽宁的房间门口,房门虚掩着,里面的声音清晰可辨。
“今天没空过去,明天吧”
“是,在家里,我妈在,不方便出去。”
“别闹了,你刚从澳洲回来,休息一下吧!阮楠把酒店地址发给你了吧!”
“赶紧回去,注意安全。”
“好好好。”
顾羽宁收了线,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自曼呆呆地站在门口,从顾羽宁的声音里可以听出几分宠溺的口吻,真的如齐容云所说,顾羽宁惦着外面的何止苏小欧一个,还有成千上万的蜜蜂和蝴蝶飞扑而来,她才不会像齐容云那样来一个扑倒一个。
门忽然开了,自曼回过神,茫然地说:“妈妈叫下去吃饭。”
顾羽宁牵上她的手,关心地问:“妈说你什么了?”
他的手心温润,可自曼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甩开他的手,急切切地往三楼跑去,一边跑一边说:“我去个洗手间。”
如果不是一口气跑上来她真的怕自己没忍住问他在和谁通电话,她有这个权利问吗?
自曼心中一片迷茫,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会介意顾羽宁在外面有女人,他帅气多金,怎么会没有女人投怀送抱。可婆婆说让他管教自己的老公,她都快离开这个家了,她不应该在意这些。
“你做什么呢?”顾羽宁觉得奇怪就上来看看,便看到自曼靠在转角楼梯的墙上莫名地发呆。
“额!”自曼咬了咬唇,“没什么,刚才有点胸闷。”
顾羽宁皱皱眉:“妈妈说的话你别太当回事,她有时候管的多。”
自曼“嗯”了一声。
“走!下去吃饭。”他随意地拉起自曼的手。
自曼抿了抿唇,走到二楼自曼忽然站住,“三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等从巴厘岛回来。”顾羽宁毫无波澜地说。
“等拿到离婚证之后再告诉长辈们,你觉得呢?”
“随便你,怎么样都可以。”顾羽宁不像以前那样恐吓她离婚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这次答应的太干脆,让自曼产生了无限的疑虑。
“你在外面已经找好了吗?”她忽然问道。
顾羽宁微微皱眉,奇怪的眼神扫过她的脸庞,子曼觉得问得很多余,赶忙低下头辩解:“我就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你那么想离婚,我成全你了,你现在想试探我?”顾雨宁眯起深邃的眼睛。
“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顾羽宁凑近她,气息滑过她的脸颊。
自曼的脸刷得一下红了,雪白的肌肤透着红彤彤,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顾羽宁拦腰拽了回来,两人贴在了一起。
自曼难为情地把头扭到一边,不敢与他呼吸纠缠在一起,心却越跳越快。
“说清楚,我就放开你。”顾羽宁很霸气。
自曼支支吾吾,“刚才,刚才我听到你和别的女人通话,所以我就好奇地问问。”
顾羽宁冷笑一声,松开自曼,没有说什么。
齐容云两姐妹已经在餐桌前等他们,顾羽宁和自曼坐下,两人一声不吭,默默地吃饭,吃完饭,齐容云和齐若云去花园遛弯消食,非要拉上顾羽宁和自曼。
花园那么大,却没有种一束花,一眼望过去青草绵延,在幽幽的石座路灯下,绿莹莹的像一大块无瑕的翡翠,几处巴洛克风格的花坛已经松了土,浓浓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顾羽宁站在花坛前抓起一把泥土搓了搓。
“种什么还没想好啊?”齐容云说。
“牡丹,多好看,郁金香也行。”小姨说。
“羽宁挑的很,显俗气,玫瑰不俗吧!他也犹豫。”齐容云转过头问自曼,“你喜欢什么花?”
“铃兰花。”
“噢!在法国有铃兰花的节日,是吧?”
自曼应道:“嗯,在法国的习俗里,送心爱的人铃兰花象征美丽的爱情,一般在五月一日法国人会互赠铃兰,他们相信铃兰会带来好运气。”
齐容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羽宁,顾羽宁迎着母亲的目光微微一笑,“妈想种铃兰就吩咐李叔操办吧。”
“好!自曼喜欢的不俗。”齐容云笑意更深。
自曼没说话,看着空空的几处花坛,若真的种满一串串如钟铃般洁白的铃兰花,是极美的。
铃兰的香味,优雅又幽静,若有若无,绽放迷人的气息,有种淡淡的浪漫情怀。
顾羽宁特意上网查了一下铃兰花,自曼喜欢的花的确不俗。就像很多年前,顾羽宁陪孟一哲去柳荫街找自青,正巧在院子里碰见自曼在鼓捣一盆君子兰,君子兰的品种很稀有,顾羽宁一个纨绔公子哥,哪里识得君子兰,只是觉得暗橘色的花挺特别的,他好奇摘了一朵把玩,没想到自曼恼羞成怒,说他头发短见识短,那盆君子兰是垂笑君子兰,垂笑君子兰的花期极其漫长,从种子到开花起码要花上十年的时间,这盆是她考上北大,爷爷特意送给她的升学礼物,她一直细心呵护,按时施肥浇水,这几日居然奇迹一般地开花了,她别提多高兴,结果……
顾羽宁赔笑又赔钱:“对不起!曼小妹,三哥再给你整一盆去,放心啊!绝对比这个好看一万倍。”
自曼气得咬牙切齿,只能认倒霉,可顾羽宁说到做到,丫的!翻遍北京城的花鸟市场,整了十盆不同品种的君子兰送到柳荫街,可把何老爷子高兴坏了,一个劲地称赞顾羽宁是个有见识有品位的年轻小伙子。
自曼鄙夷地努着嘴,看不上顾羽宁那个谄媚又假惺惺的样子。
“你不是喜欢君子兰吗?”顾羽宁忽然问自曼。
“以前喜欢君子兰,现在喜欢铃兰。”自曼眉眼弯弯,粲然一笑,那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幸福,铃兰花,是自曼收到的第一束花,也是陈何送给她的,那天是她的生日,眉眼清秀的陈何穿着白衬衫白球鞋站在阳光下,怀里抱着一束洁白无瑕的铃兰花,自曼远远看着那个和阳光一样耀眼的人,心湖荡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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