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有两个人贩子把我骗上车,还没出城就让渣土车给撞了。结果人贩子都死了,可我却毫发无损,连根毛都没少。”
我大声喊着自己过去的事情,给自己壮胆。
我听过“鬼是怕恶人狠人的”,我要是表现得狠一点,晚上能安全一些。
整个洋楼回荡着我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声。
到了我休息的房间。
这时,我发现床边有一块红布,掀开之后,便是一双绣工精美的绣花鞋。
绣花鞋很漂亮,上面还有一双仙鹤。
我心中一嘀咕,在一本书上看过,鞋子绣着仙鹤,那是驾鹤西去的意思,活人是不会穿这样的。
这双绣鞋,是一双寿鞋,是给死人准备的。
我顿时感到有些紧张,忙把昨天的旧报纸找出来,看完这起凶杀案,我后脊骨都冷了。
这是一张八十年前的旧报纸,凶杀案的地址就是阴曹湾13号。
也就是我现在过夜的这栋洋楼。
我想到中山装塞给我的纸片,连忙打开看,歪歪扭扭地写着:阴曹湾杀人案,无辜女子没了心脏。在你之前,住进了两个人,他们全都死了。
这时,一股冷汗从我脑门直冒出来。
我瞬间涌上了各种念头,会不会中山装是个疯子,喜欢跟人开玩笑!又或者说,他跟着这栋洋楼主人有仇!
还有一个可能,中山装说的是大实话!这里的确死了不少人。
我心中顿时生出了退意。
可我若是现在离开了,指不定某些地方装有摄像头,奶奶的医药费就算泡汤了。
我决定硬撑两个晚上,反正天一亮就可以离开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除了气温冷一点之外,并没有发生什么。
我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让那中山装给捉弄了,就算是有杀人案,有女子在这里被人害了。可是过了这么多年,只怕早就重新投胎转世了。
出来之后,我昏昏沉沉地,便先回家休息半天。
我和陈奶奶是住在一处棚屋之中,靠近一栋烂尾楼,边上有一块空地,堆满各种废品,还有半块菜园地。
陈奶奶还养了两只公鸡,估计养了七八年,也不靠它们下蛋,平日里我去上学,它们就陪着陈奶奶。
我刚走到门口。
两只公鸡忽然发出刺耳的鸣叫声,猛地扑腾翅膀,朝我飞来,不断地在我身上乱啄。
我不断地挥手,大声骂它们瞎了眼。
按道理说,家畜通人性,养久了之后,是记得家里人的。这一回,它们倒是疯掉了一样攻击我。
其中有一只更是飞起来,在我眉心狠狠地啄了一下,又攻击了我两侧的太阳穴,痛得我直皱眉。
好在,它们啄过我之后,只是怪叫了一会儿,便又到附近觅食去了。
说来也怪,两只公鸡啄过我之后,我整个人反而轻松了不少,一躺下来很快就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个女子喊我的名字,但是我没有答应。
我惊醒过来后,回想梦中的内容,什么都忘记了,那女子的容貌也忘记得差不多。
不过,我记得那女子穿着是一双绣着仙鹤的红寿鞋。
估计是那双仙鹤寿鞋太邪异了,给我留下太深的印象,所以才梦到了它。
我靠着墙,揉了揉太阳穴,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我想着要给陈奶奶送衣服,只得强撑着起床,收拾东西,坐公交去医院。
一路上浑浑噩噩的,总感觉今天阳光格外地刺眼。
陈奶奶精神头还不错,和我聊了几句,便睡了过去。
我守在陈奶奶边上,下定决心,今晚是最后一个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撑过去。
下午三点多,金文斌忽然出现在医院里,表情凝重地说:“陈辣,不要去了,这单生意就此打住吧,你奶奶的医药费另想办法。”
我忙问为什么。
他没说原因,只是希望我停下来。
我想着,他可能是听到一些不好的风声,怕我出事。可我不想错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便婉言拒绝了他。
金文斌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劝我便走了。
一直走到很远的地方,他忽然意味深长地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充满了愧疚之意。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便离开医院,我买了把水果刀带着,又买了些冥币、燃香,又买了包烟带着。
太阳一落山,我就到了阴曹湾13号,距离天完全黑下来还有一段时间。
我抽着烟,等了好会儿,没有看到中山装。不免有些失望,我想他应该是知道内情的,结果今天竟然没有来。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我掐灭了烟蒂,深吸一口气,开门走了进去。
进来之后,我立刻烧了冥币又点了燃香,说:“我不能死!我死了我奶奶也要死!收了钱给我滚蛋!真要翻脸,我跟你拼了,血溅五步也在所不惜!”
说完这些狠话,我后背心彻底湿透了。
我回到休息的房内,只要熬过今晚,那就是成功了。
到了晚上十二点,我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一个女声响起:“你能带我走吗?送我去一个地方。离开这里,你就安全了。”
听到这个声音。
一股寒意从尾脊骨直冲天灵盖,我立刻起身,紧张地走到门板后,顺着门缝悄然看出去,外面并没有任何影子。
“你是谁?要去哪里啊?”我应了一声。
“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在你床底下,有一个箱子,你把我带走。到时候我还有重谢!洋楼大门,会有一顶黑轿子等着我!”声音又响起。
啥?
你在床底的箱子里?
哪外面的声音到底是谁啊?
我镇定下来,说:“美女,大半夜不要吓人。咱不兴这样的。”
我目光不由地落地床底下,还真有一个老式的檀木箱子。
该不会里面是有一具尸首吧!
我脑海里快速想起了那张旧报纸上的凶杀案,花样少女离奇死亡,心脏让人挖走了。
我用尽力气扶着墙,才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
过了几分钟,我才走回到床边,艰难地将檀木箱子拉了出来。
我一狠心,把檀木箱子打开。
里面放着一套整齐的黑色寿衣,不少地方还绣有红色的点缀物,与那双仙鹤绣鞋是一体的。
我不由地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让我帮她把衣服送走,并不是把她送走。我听奶奶说过,人死后,衣服都要烧掉的。
我将那黑色寿衣翻开,发现有两层,表层是上好的丝绸绣成的,而里面则是一层沾满血迹的血衣。
我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非常镇定地说:“美女,你怎么不出来见我?”
“你的鸡啄伤了我!我快没有形状了。”她幽幽的声音响起。
我听到她没有了形状,渐渐地冷静下来。
我想起,我九岁的一年中元节,晚上回家,看到个满脸老年斑的老女人在路上捡钱,我兴冲冲地上前帮忙。
结果,那老女人一脸凶相:“这是我儿子烧给我的。”我当即喊道:“好心当成驴肝肺!”
后来,陈奶奶给我说,肯定是撞邪了,指不定要大病一场。不过,我第二天活蹦乱跳,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会,我胆子又大了起来,问:“听说前面有两个人死了,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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