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不是刘妈能够决定的。
　　“夫人，这早餐……”刘妈语气吞吐，引起了殷素素的注意。
　　“早餐有什么问题吗？”

　　“这早餐是先生特意为你准备的。他怕你不喜欢，就多做了几种样式。”
　　刘妈边说，边打量着殷素素的神情，但她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在凌靳言上班前，他就特意叮嘱刘妈，要她看着殷素素把早餐吃下去，顺带向他报告夫人的情况。
　　殷素素咀嚼的动作一顿，知道刘妈在审视自己，愣了片刻，又接着面色正常地吃了起来。
　　他做的？
　　呵呵。
　　不吃白不吃，没必要为了他虐待自己的胃。

　　“夫人，先生对你真好。”刘妈感慨，“像我家老头子还从来没有为我做过一顿饭呢！都是我伺候他。”
　　“是吗？”殷素素嘲讽地问出口，刘妈自说自话，没有察觉她语气里的怪异。
　　“当然！”
　　“夫人你不知道，我们都可羡慕你了，嫁了先生这样的好老公，你可要珍惜，对先生好点，别让其他女人趁虚而入。”
　　“不过，夫人你的福气也很好。”
　　好老公？凌靳言是吗？
　　殷素素听着刘妈的话，感到好笑，还有人羡慕她，羡慕她什么？羡慕她怀孕被拘禁，到现在仍然失去自由，还是羡慕她夜夜“承欢”，遭受非人的对待？
　　刘妈才来几个月？
　　而她在这幢别墅待了快一年多了。
　　刘妈知道在她没来之前，她过得什么样的日子吗？
　　信息的不对等，导致刘妈的认知不完全，殷素素可以不计较，但她听不得刘妈向她安利凌靳言的各种好。
　　作为领导和总裁，他确实很好，哪个员工不夸他杀伐果断，英明神武呢？
　　可他没有心，冷血得像个机器人。
　　为什么要如此残忍地对待她，对待无辜的孩子，凌东。
　　他们是血脉相承的亲人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明明可以阻止，他讲一句胜过别人千言万语，为什么就不能出手帮帮凌东，偏偏要让他活得如同蝼蚁，卑微落魄，硬生生被人踩在脚底。
　　“我吃饱了。”

　　殷素素用纸巾擦擦嘴，丢下这句话，留给刘妈一个冷漠的背影。
　　“这……”
　　看着桌上没动几口的早点，刘妈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夫人都没怎么开动，‘吃饱’一词从何说起？
　　莫非她说错话，惹到夫人，所以她生气了。

　　刘妈这觉悟，上道。
　　可她也没说什么呀！
　　殷素素回到卧室，气沉沉地坐在沙发上，仰躺着，保持这个姿势半小时都没有动过。
　　在餐厅，她情绪失控，总感觉自己今天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是因为昨晚的事吗？
　　卑鄙无耻的男人，可恶，下流。
　　殷素素脸红心跳地回忆起她昨晚沉睡前的情景。
　　她反抗不成，只能配合地用双手抱住他的头，防止因为冲击力而碰撞摔到床下。
　　该死的男人，在床上就知道用逼迫的手段，强迫心不甘情不愿的她。
　　凌靳言浑身紧绷，洒下的汗珠，一滴一滴地落在床单和殷素素身上，刺激得她喃语。
　　突然，他压下精壮的腰，性感的薄唇对着殷素素吐着热气，情话缠绵……
　　殷素素意识早就模糊，在听清身上男人的话语后，脸色肉眼可见的充血，由粉红变得通红，好久才消退下去。
　　她死死地紧咬红唇，麋鹿般水雾的大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他竟然说那样下流的话。
　　凌靳言注视着殷素素绝美的小脸蛋，好气又好笑地笑出了声，没见过世面的小家伙，同时其他的动作一个没有落下来。
　　又一轮开始了……
　　意识到什么，殷素素的眼神逐渐清明。
　　糟了，差点忘记吃避孕药，昨天他们可是什么措施都没有做。
　　殷素素急切地站起身，差点就摔倒了。
　　在卧室的床头柜，她之前有放一瓶避孕药，不知道还在不在。
　　很快，避孕药就被她找到了。
　　殷素素仔细地看着产品说明，在确定药丸是在保质期内，且还有效果，毫不犹豫地就着水，咽了下去。
　　她凌乱的心神稳了稳，幸好记起来了，不然到时闹出一条人命，她又得多了一条把柄。
　　至于昨晚的事，忘记就好。
　　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了，后面她配合着凌靳言，不过是成年人的共同沉沦罢了！
　　谁都有情不自禁的时候，殷素素说服着自己。

　　“扣扣扣。”短促的敲门声响起。
　　“夫人，是我。”刘妈表明自己的身份，“我能进来吗？”
　　刘妈又来干嘛？殷素素狐疑。
　　她早就知道刘妈是凌靳言专门派来监视她的，但看在刘妈细心照顾孩子的份上，殷素素尽量端正态度，不给刘妈甩脸色。

　　当然也控制不住的时候，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做错事情的犯人。
　　“进来。”
　　一如既往地冷然，听在刘妈耳里却格外顺耳，夫人没有生气，还是和之前一样。
　　“夫人，我看你早餐都没吃多少，切了些水果进来，这里还有一杯热牛奶，你趁热喝吧。”
　　刘妈把托盘中的碟子放在殷素素面前的茶几上，摆完后，却没有急着离开。
　　殷素素故意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刘妈捏捏衣摆，按照凌靳言的吩咐，一字一句地复述，“夫人，先生让我知会你一声，以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不会再干涉你的自由。”

　　一室沉寂，谁也没有说话。
　　刘妈屏息凝视，而沙发上的殷素素表情透露着古怪。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多么讽刺？什么时候我作为自然人的基本权利都要经过他的首肯，才能享受。
　　呵呵。
　　凌靳言良心发现了？
　　怎么可能。
　　怕是昨晚的“功劳”吧。
　　程萧还真没说错，搞定一个男人，就是一下两下的功夫，而凌靳言同样不能免俗。
　　“夫人，夫人……”迟迟没有回应，刘妈呼唤殷素素。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殷素素心不在焉。
　　先生和夫人这对小夫妻还真是奇怪。

　　关系不都缓和了吗，还是别别扭扭的，刘妈转身，目光却无意落在床头柜上。
　　那里摆着一瓶药丸，如果没看错的话，十有八九是避孕药。
　　“还有事？”
　　刘妈收回视线，心里高速地盘算，并轻轻地带上房门。

　　殷素素自然注意到刘妈的视线往哪里扫射，无所谓，知道就知道，也让那个男人意识到她有多不情愿再次怀上他的孩子。
　　“先生，水果和牛奶我都送上去了。”
　　刘妈做贼似的拿着手机，悄悄咪咪地躲在厨房通风报信。
　　“嗯。”电话的另一头只回了一个简单的语气字。
　　“素素拿水果吃了没有？”凌靳言满是磁性的嗓音询问。
　　刘妈如实禀报，“我把水果送进去，夫人并没有拒绝，离开时，看见夫人端起了牛奶，应该是吃了。”
　　“就这样吧！挂了。”
　　得到了明确的答案，凌靳言毫不犹豫地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先生，夫人她……”刘妈出声阻止……
　　凌靳言英气的眉毛一挑，暗忖刘妈还有什么事情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