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乞槐拳头一抓,周围的黑岩马上崩裂,并且凝成几枚拳头般大的石钉子飘浮在空中!
(陆载看到这些石钉子,心里一下子发毛了!)
西乞槐再次在墙上摁住了白华,另一手拽出白华的手臂,死死地把手臂伸直按在墙上,白华拼命挣扎。
“如实回答我!西乞家的本家,现在在哪!”
“······西乞家真的被逐出中原,而且很有可能覆灭了······”
“很好!”
西乞槐倏地拿起一枚钉子,猛地钉进白华的掌心。
“啊!!!!!!”白华尖厉一叫,鲜血溅出,慢慢地顺着手臂淌下来。
“如实回答我!西乞家现在的大家长,是谁!”
“我,我不知道······”
西乞槐又拿过一枚铁钉,按住白华另一条手臂,又是猛地钉进掌心。
“啊!!!!!”
“你为何要骗我!”西乞槐紧捏着白华的脸,“西乞家为西陇付出那么多,怎么可能被逐出中原!你是不是三大家派来接近我的!”
“呵呵,呵呵······”白华惨白的嘴唇微微张开,“我白华终此一生,未曾说过一句谎言。我所说都是事实,巫史上板上钉钉的事实!我又何必骗你!”
西乞槐面如死灰。
“好,很好!”
紧接着,西乞槐拿起第三枚钉子,并且蹲下来,脱下白华的鞋子!
“你!你!”
“哈哈哈,好嫩的脚!”
西乞槐还舔了一下白华的脚,然后使力将钉子插进白华的脚背。
力气之大,连后面的石墙都被钻出裂痕。
白华的惨叫声更是厉害,如一根银针刺破你的耳膜,此疼痛如同她的痛楚一般,直入你的骨髓里。
第四枚,如法炮制!对着四枚石钉,西乞槐还拿着一个大石锤子使劲地砸着,让钉子钻得墙更深入一点,让人在墙上钉得更牢靠一点。还有伤口周围那血啊,一小条一小条地汩汩而流。
(陆载感觉到白华竟然还喘着气,微微睁着眼。换着别人,早就晕过去了!)
“小巫女,现在我让你看看,让你知道自己是如何大错特错,你们的历史是多么荒谬!”
西乞槐双手飞速结印,猛地打在地上!整个地面强烈震动起来,还没等到白华反应过来,地面一塌,脚底一空,嗖地坠落下去!他们在黑暗中急速往下坠,感受到充满沙砾的照面风,还有越来越闭塞的空气和浓重的血腥味!
(陆载看到面前是浓重的迷雾;迷雾中,若隐若现的巨大身影,巨若山丘。
待迷雾渐渐散去,巨影慢慢出现在两人眼前,也一下子将陆载心神猛然震慑住!
上古大凶兽骷颙!正被封印在一个巨大的赤玉祭坛上!阳光照下来,整个深渊血光闪烁!)
西乞槐走到骷颙面前,展开双臂,吼叫道:
“这,就是大凶兽骷颙!这就是西乞家和我西乞槐的丰功伟业!”
白华内心颤抖着。她想到了一段历史,一段传奇。没想到都是真的。三百年前,大凶兽和封印大凶兽之巫,皆在眼前!
“三百多年,你活了三百多年,”白华吃力道,“莫非你是三百多年前,在陇州以身封印骷颙的西乞家巫觋?”
西乞槐双眼一亮,“不错,正是我,西乞槐!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封印骷颙,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巫史没有记下我的名字?难道西乞家不因此受到西陇万民的景仰吗?”
“那是因为,封印骷颙,不是什么光彩事迹!”白华道,“不,简直就是巫界耻辱!”
听到这话,西乞槐脸色再度暗沉下来。
“呵呵,小巫女,愿闻其详。”
“前朝丰绪年间,凶兽骷颙作乱陇州。西乞家造血之禁术,以一巫觋之身承万人之血,封印骷颙。此举贱蔑人伦,罔顾生命,实乃巫界之耻。后各族群起而攻之。次年,西乞家再次犯下禁忌,巫界各族忍无可忍,逐西乞家出中原。”
“没了?”
“没了。这就是历史记载的!”
白华回答得理直气壮,昂头挺胸的。
(陆载不禁再叹,这白华情商也太低了!不会察言观色吗?就不能编造多几句忽悠一下对面这位在地底活了三百多年的老人家吗?虽然自己很欣赏这种刚直强硬的性格——和她师傅阆鸣一模一样——但阆鸣有实力做支撑啊!她这样会害死自己!
此时的西乞槐,怒火再次燃起!
“你这是什么烂历史!简直是不知所谓!”
“这是我们昊京方相寺编纂的《巫家春秋》,中原各名门望族都认定为巫界正史!任何事情,在《巫家春秋》里就是盖棺定论了!”
(这白华还在据理力争?陆载看着西乞槐。他突然觉得这两者的争论,是如此悲怆!)
“盖棺定论?所以说,后人只记得西乞家用禁术,活杀了整整一万人吗?”
“哪怕我们是用这一万人的鲜血,救了整整陇州三百万之众?没有人为此感恩?”
“没有!”白华依旧铮铮发言,“无论如何,西乞家就是用禁术杀了这一万人。我想,哪怕是封印骷颙,也必定有更好的计策和法术······”
“更好的计策和法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西乞槐突至白华跟前,一爪扼住白华的咽喉!鲜血再次从白华嘴边流了出来!
“还真是口出妄言!你可知当时的情形?!你可是当时的西乞家巫觋?!你可是当时陇州的难民!你可知当时风雨飘零,尸横遍野,人如蝼蚁!你可知骷颙之强大可怖!试问这三百年后的世间,还有哪位当世大巫,可以独自封印上古神兽?只有我们西乞家!只有我西乞槐!”
“你不是独自,还有那一万的无辜生命!”
“那又如何?”
“······我问你,一万人何处来?你可知那一万人愿意否?”
“什么?”西乞槐冷冷瞥了一眼白华,不由得笑了,“我说小巫女,你实在是太天真!难道这种事还要开祠堂征求大家意见?谁会愿意去死?”
“那就是你杀了一万人!身为巫觋,竟然杀害一万无辜黎民百姓!”白华沉声道。
“不是杀!”西乞槐仰天大笑道,“是献祭!是三百年前某夜,一万人与我西乞槐一道化血献祭,以万民救万民!”
“以万民救万民?”
“区区一万人,能救陇州三百万人!这不值吗?!”
“不值!”白华怒道,“西乞槐,我方才一瞬之间,对你和西乞家还存有一些恻隐之心,封印上古凶兽确实不易,还以为西乞家被逐出中原有什么隐情,没想到你不知悔改,如此看来还真是驱逐得好!简直是天大的善举!善莫大焉!你们西乞家祸害百姓,理应灭绝!”
“恶巫”、“东南北三家”、“恶毒西乞家”这些词语,像一把巨大的钳子一下又一下压榨着西乞槐的内心。三百年来,他一直以为陇州百姓会对他和西乞家感恩戴德,立像、歌谣以颂,没想到西乞家被三大家驱逐,陇州百姓还将西乞家忘得精光!
西乞槐怒绝而不能言,仰天长吼一声后,愤恨的目光射向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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