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易难的说法。所以,我也有一个折衷的方案,既可以帮助西陇封印骷颙,也让白华一事有个了结。”嬴覆说道,“苍梧大人,各位大人,我们各族皆从本家派出四象七层以上的巫觋支援西陇,还提供各种巫具、武器、宝石、阵法卷轴等等,全力支持苍梧大人封印骷颙。一旦成功封印骷颙,就必须、马上对白华行刑!”
苍梧双眉一耸,难以置信地看着嬴覆。
不管嬴覆在打什么算盘,这个提议确实不错。
这两天下来,四象以上的巫觋实在是不够用。
而在场的代表们,也无法不同意这个合情合理的提议。
但令人相当不痛快的是,嬴覆连这个提议的契约书都准备好了。
每个人画押时,都有种上当的感觉。
众巫散去后,苍梧叫住了嬴覆。
“苍梧大人,还有事吗?”
“嬴覆,你知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哈哈哈,”嬴覆扬了扬手中的契约书,“画了押?”
“是在你入境之后,我没有马上杀了你!”
说罢,苍梧的巫力迸发,眼里噙满杀气!
嬴覆冷冷笑了笑,也马上发出强劲的巫力!
一时间,议事堂内剑拔弩张,凡人难近!
“我想日后一定有机会,”嬴覆冷笑道,“和大人好好过招!”
“一定奉陪!”
骷颙之灾第三天,二善和三善终于得以重聚。
由于甘糜城伤员太多,需要拿牢狱来安置,原来的罪犯全都送到陇西方相寺的巫牢。
毕竟巫牢可以关凡人,但普通地牢却关不住巫觋。
不知是不是方丘隅特定安排,三善被送进二善的牢里,两人相拥而泣。
“让姐看看,你没事吧?”
二善打量着三善全身,发觉自己这个大个子弟弟瘦了,很是心疼。
“我没事。姐,我是因为······”
“你别说,姐都知道。这个方相寺的人,生怕我不知道你被诬陷似的。”
估计也是嬴覆的攻心之计。
“他是犯,美女你可得小心点哈哈!”对面牢房的犯人邪恶地笑道。
“哎哟,没想到方相寺的巫牢还关着美女呢,是给那些巫觋大人享用的吧?”
此话一出,牢里的一些人都淫笑起来。
三善怒道,“你们这群走私犯!她可是我姐!等我出去,饶不了你们!”
“哈哈,犯,等你出去,你就得叫我姐夫了!”
又是一阵淫笑。
“果然都是凡夫俗子。”这时冷不防响起一个声音,“让我们巫觋大人跟这些凡人关在一起,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就是!”有巫犯附和道,“他们的水粮,应该全给咱们!他们活着就是浪费!”
巫犯这番对话,彻底激怒了从甘糜城来的人犯。
“他娘的,我说怎么这个牢房特别臭,原来那些巫觋拉的屎也比我们凡人臭!”
“他们何止屎臭,他们还口臭脚烂,不然怎么都是巫觋大人,有些在外面风光,有些就得进来和我们挤牢房呢!”
巫犯们也被激怒了,双方七嘴八舌大吵起来。
这时,走进来一位戴着斗笠的白袍巫觋。
他身形虽然瘦削,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气场强大,一走进来,大家都不知不觉噤声了。
“呵呵,吵吧,继续吵吧,”白袍巫觋道,“口水那么多,怎么不继续吵呢?”
“你又是哪个道上的?”有人犯问。
“这是我们新来的执事大人,木下鬼大人。”一旁的灰衣小巫道。
是官巫!每个囚犯都对其露出鄙夷之色。
“怎么不吵了?要不放你们出去打一架?”
“哈哈,你敢放,我们就敢跑呀,死瘪三!”
众囚犯讥讽般大笑起来。
“好呀,谁不敢放了?”木下鬼对小巫道,“把他们全放了。”
众巫都大为诧异。来真的?
小巫也是难以置信,“执事大人,他们可都是罪犯。有一些还是杀人犯。”
“我说的,放了。出了事我负责。而且,我还会抓他们回来的。”
小巫无奈,只得拿起钥匙,一个个解锁。
巫牢响起一阵欢呼声。犯人们迫不及待地跑出去。
“对了,你们走之前,每个人都回到我一个问题。你们认识西乞槐吗?”
“不认识!”
“不认识,好奇怪的名字。”
“不认识,让开,死官巫!”
好几个犯人路过木下鬼时,还故意推搡一下他。其中一个长得牛高马大,下巴还有一颗痦子的巫犯,还充满恶意地走到木下鬼面前。
“脱下你的斗笠,”高大犯人说道,“让我看看朝廷走狗的脸。”
木下鬼笑出一声,无动于衷。
痦子巫犯气急败坏,捏起一个拳头,其蕴满了巫力,然后一拳直击木下鬼的斗笠!
木下鬼本不欲闪避,眼前却掠过一个同样高大的身躯,后者双手生生抓住了巫犯拳头!
“三善!”二善奔了出来,吓了一大跳。
三善怒视着痦子巫犯,生气道,“你自家走了便罢,为何还要迁怒他人!”
“可恶,你这凡人!”
痦子巫犯不禁对三善刮目相看。自己好歹也有八卦五层的实力,但一个饱含巫力的拳头却被一个凡人抓住!
他还尝试缩回手臂,第一次不成功,第二次使了劲才缩回来。
“哼!真无趣!”说罢,悻悻然走了。
三善长呼一口气,忙转身对木下鬼道,“执事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木下鬼幽幽道。
复出人间,没想到还有人对他施舍善意。
“你认识西乞槐吗?”
“不认识。”
“西乞家呢?”
“也不认识。”
“我们赶紧走吧。”二善拉着三善,“去找大哥和四善。”
“姐,我们真的要出去吗?我们还是犯人。”三善一脸诚恳地道。
“谁说我们是犯人?我们是被冤枉的。”
“可是大哥来甘糜城的地牢探望过我。他说现在牢里比外面要安全。”
“你们大哥这话说得没错。”木下鬼边笑着,边指挥小巫道,“你们把那些伤员都抬进来!现在空间大得很!”
只见小巫和医巫将很多垂死的难民和伤巫一一抬进来。有的已经干枯如干尸,如朽木,仔细看着全身,更如同一副日晒雨淋下的粼粼骸骨。有的则是伤痕累累,看起来经历一场大战,沙砾深深嵌入到体内,很多伤口都是皮开肉绽。
干枯缺水者,医巫会马上使用“八卦·坎卦·水凝术”为他们直接补水。而地牢,就是当下使用水山术最好的地方。每座城最潮湿、最多水分的地方,就是地牢。骷颙造成的干旱,是用巫力强行造成的,并非自然之力,其范围和程度,也是根据骷颙自身的变化而变化,影响也就较为随机。很明显,深处地下的地牢,其被影响程度是最小的。
“外面全城干旱,一个活生生的人都变成这样,你们还想出去?”木下鬼道。
二善沉默了,难怪这段时间觉得自己特别口干舌燥。她还常常听见地面上的惨叫哀嚎,脑海里不断回放小时候村子被屠杀的画面,顿觉生之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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