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是因她眼底炽热的爱意过于明显,从他的心口狠狠烧灼而过,点燃了他沉寂已久的欲与念。
所以在她的红唇印下那一刻他没有拒绝,反而伸手紧紧锢住她的后脑,逼迫她维持仰头的姿势,深深地攫取与纠缠,蹭掉了她头上的那根素簪。
长发飘散而下,遮住脸侧,沈知懿刚从那场几近窒息的吻里挣脱出来,就被他强行按在床上。
他的确亲手帮她脱下了这身旗袍,不过步骤有些不同,他是用手撕的。
那双骨节匀称的手从她下摆开衩处撕开,空气里充斥着裂帛的‘刺啦’声,昭示着这场情事的香艳与粗暴。
她被他压进柔软的羽绒被里,唇齿缠绵间都是他身上那股清冷的雪松香与淡淡酒气。
看着那双淡漠无尘的桃花眸染上浓烈的欲念,她心里有过一瞬欢喜,但也仅仅是一瞬,就被他堪称凶狠的折磨逼出眼泪。
如果一定要给今晚的事加个反悔的选项,打死她也不会说他不行!
相互都是第一次,他却丝毫不客气。
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下他按在自己脸侧那紧实的手臂,缠绕在腕间的佛珠随着动作轻晃,她心有怒气,把眼泪全蹭到了那串黑曜石的珠子上。
弄脏了他的东西,他当然不会轻饶。
最后一次,他把她拖到了落地窗前,坚硬的胸膛和臂膀如围墙般令她无法逃脱。
她看到楼下不远处,司机正哼着小曲在洗车,若是他此时抬头,定会看见这无比糜艳的一幕。
路灯折射的倒影中,自己一丝不挂的跪在毛毯里,而身后那人却衣冠楚楚,除了领带略有些松乱外,甚至连衬衫下摆都没起褶皱。
那张冷峻的脸在月色下宛如冰凝,只有眼底含着浓稠情欲,吻在她耳尖的唇不含一丝温度。
她不忍再看这样狼狈的自己,带着哭音服软道,“裴松鹤,我不行了……”
他伸手捞住她不断下滑的身体,冷白的指尖在她敏感的腰间轻揉慢捻,嗓音强势而沙哑,“叫我什么?”
沈知懿整个人像化成了一潭水,无力的闭眼,“小叔……”
再之后的事,她也记不得了……
日光从落地窗外漫洒在沈知懿的长睫上,她眨了眨眼,摸到身侧的位置已经凉透。
回想起睡梦中的往事,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陈年旧梦。
下床时,她看到脚踝上贴着的膏药与昨晚位置不同,应该是裴松鹤早上出门前帮自己换过了。
她想起姜梨说这药经肝排泄,到底还是撕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一蹦一跳的来到换衣间,她看着镜子前那张清丽绝伦的面孔,感觉自己的五官和几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气质却犹如脱胎换骨。
那夜之后,她与裴松鹤打破了这份相敬如宾的关系,彻底变成了见不得光的情人。
年少气盛也好,心有不甘也罢,但她从未后悔过。
她认为滴水穿石,有朝一日总能取代顾予曦在他心里的位置。
毕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不是吗?
可有些事情却暗自偏离轨道,比如圈里人都传顾予曦去英国学业有成后便不会再回京城,偏偏顾予曦在这时候杀了回来。
她当了这么久的替身已成习惯,如今正主回来,那她这个替身又该去哪呢?
思绪被周阿姨的敲门声打断,“沈小姐,杨医生来了。”
“让他进来吧。”她扬声道。
杨医生是周阿姨的老乡,四十来岁,人很憨厚老实,在京城有一间自己的诊所,医术也算可圈可点。
这些年在帮裴松鹤治偏头痛,她来了清音别苑后,又开始帮她治疗胃病。
沈知懿从换衣间一瘸一拐的走出来,看到杨医生正拘谨的站在屋中,她温和的笑了笑,主动说道,“杨医生坐啊!”
毕竟今天可是要策反他的,还是对人家态度好点吧。
杨医生讪笑着点头,找了把椅子坐下来,见她步履维艰,不由问道,“顾姐找我上门来看沈小姐的胃病,但沈小姐需要看的应该是脚踝吧?”
沈知懿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撩起袖口,露出一截莹润白皙的手腕,轻轻
搭在茶几上,浅笑道,“都不是,我是来找杨医生安胎的。”
杨医生愣了下,随后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那真是恭喜沈小姐了。”
他给沈知懿看了这么多年的胃病,把脉时大概知道她妇科应该也有些问题,能怀上这个孩子并不容易。
“杨医生,我孕早期的反应有点严重,你能不能帮我开点缓解孕吐的药。”她问道。
“孕吐是正常的妊娠反应,这种情况最好不要服药,或者多吃些维生素。”杨医生如实说道。
沈知懿那双清冽的眸子里神色有些复杂,别有深意道,“我的意思是,尽量不吐,非要吐的话……需要杨医生为我证明,我只是脾胃虚弱,换季时习惯性呕吐,而不是孕吐。”
同时,她放在桌子下方的那只手递出了一个沉甸甸的纸袋,里面装得是陈医生十倍的出诊费用。
杨医生从业多年,再离谱的病人他都见过,瞬间明白了沈知懿的意思,却犹豫着不敢接那笔钱。
若是让裴松鹤知道,他帮沈知懿隐瞒怀孕的事情,他怕是别想在京城继续混了下去了。
“沈小姐,怀孕是喜事,还是应该让裴总知道的。”他委婉道。
沈知懿理解他的顾虑,扬唇一笑,顾盼生姿,“杨医生想多了,怀孕这么大的事儿,我肯定会告诉裴松鹤的。但现在时机不对,你只需要帮我瞒过这两个月,回头裴松鹤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自己不会看妇科!”
杨医生再没办法拒绝金钱的诱惑,双手颤抖的从桌下接过那个纸袋。
“方子你照常开,把治胃病的换成安胎的就好了。”
她声调轻飘飘的,这两年做生意成了习惯,在诱导对方时总是不经意染上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写好后交给周阿姨,放心,她看不懂的。”
杨医生帮沈知懿号了脉,用圆珠笔龙飞凤舞的写了张单子。
他把那个装着钱的纸包塞回自己医药箱中,下楼时把药方递给了周阿姨,快速说道,“一副药两遍水,早晚各一碗。”
顾阿姨经常给沈知懿煎药,早就习以为常,接过方子看都没看便揣进兜里。
扫了一眼杨医生匆忙离开的背影,还有些诧异,“这才刚五月,怎么就热得满头大汗,号个脉至于累成这样吗!”
沈知懿扶着楼梯把手缓缓走下来,听到她的话眼底闪过一抹讥诮,又转瞬即逝,淡淡唤道,“周阿姨,帮我叫车,我要去铺子里看看。”
“好的。”周阿姨连忙扶她到沙发上坐下。
司机接到电话后很快驱车过来,周阿姨又扶她上了车。
这两日下来,她有一种自己穿越到民国时期成了阔太太的错觉。
她今天穿了身靛蓝色底挑金线的改良旗袍,不敢再穿坡跟鞋,随便找了双包头平底鞋,就这样趿拉着走入‘懿念’的大门。
今天是工作日,店里连个客人都没有,肖源旺正躲在柜台后面玩手机。
听到脚步声,抬眼瞧见自家老板娘正一瘸一拐的走进来,脸上未施粉黛,柳叶眉微微颦起,倒让人无端生出一股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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