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十年》
第56节

作者: 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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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店里大门忽然传来“砰砰砰”敲门声……
  我咬咬牙,打开卫生间的门,看看店里,没有人,前面扮作师父模样的人已经不知所踪,“砰砰砰”的敲门声还在不断传来。
  我走到门口,喊了一声:“谁啊?”
  “是我,小帅你没事吧?”是魏哥的声音,我打开店门,就看到魏哥淋得像落汤鸡一样,一脸怒气站在门口,就他自己。
  “魏哥,你没带人来啊,怎么就你自己?”我问。
  “我自己还不够吗,你大晚上不睡觉把老子叫过来,还让我救你,我看你挺好的,没危险吧。”说着,我把魏哥让进店里,关上门,找了毛巾让他擦脸,魏哥点上一根烟,抽着烟看着我,问我发生什么了。
  我把刚才睡觉起夜,遇到“师父”的事儿告诉魏哥,并把“师父”的可疑之处说了出来:“魏哥,我感觉那个在卫生间里的并不是师父,你说,外面下这么大雨,按理说,如果真是港到拉萨,那肯定得跟你一样,淋一身雨水,就算打了伞,也不可能一点水渍都没有,还有,他比师父高了几公分,他还喊我‘孙小帅’,师父一向都是喊我‘小帅’的,再说了,现在这雨下的,根本不可能有飞机降落。再说了,他鞋上都是干的……”

  说到这里,我盯着魏哥的鞋看了起来,没错,魏哥穿的正是他常穿的作战靴,但是我注意到,魏哥的战靴也是干的!对了,魏哥那些个颇有特色的“再有老子个球”、“球多死了”的口头禅,一句都没听到。
  魏哥深深吸一口烟,说:“是不是,那人的鞋,也跟我一样,全都是干的?”
  我盯着魏哥,他双眼变得鲜红,脸上也起了变化,嘴角扬起,嘴唇上出现不少胡须,跟我收的面具形象一样!
  “魏哥”喋喋一笑,开口说道:“你知道,顿珠怎么死的吗?”
  我手里攥着普巴杵,身子向墙上靠去,似乎这样能让我觉得好一些,有个倚靠。
  见我并不答话,“魏哥”接着说:“跟你一样,他每晚都会见到很多他的‘熟人’,但是他又发现,似乎这些‘熟人’,又都不是他真正认识的熟人,甚至,他看到了他自己,那个跟他一样的人,在他家里上吊自杀,再后来,顿珠也上吊自杀了,你呢,你想怎么死……”
  我问他:“是不是面具搞的鬼,是不是戴上面具就能随意幻化别人的样子?”
  他点点头,笑而不语。
  我接着说:“其实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就凭一个木雕面具,怎么能……”我拉长声调。
  他问:“怎么能什么?”
  “能妄断人生死!”我忽然吼着,“我QNMLGB……”边喊,我边把普巴杵朝他胸口刺去,没有多大阻力,手中的杵毫无保留插进他胸口,我拔出来又换个位置插,再拔出来,朝他百会穴方向插。
  人都说人在极大的恐惧后,会转换为愤怒,我想这话是真的,其实眼前的“魏哥”跟我没什么深仇大恨,也就是吓唬我,但我就讨厌这个面具这种掌握生杀大权的优越感,我连续用普巴杵刺入他身体,心想“我们村有个傻子,力气可大了,也喜欢扮成别人的样子吓唬人,有一次吓唬我被我揍了一顿,有什么牛逼的,你个傻子”。
  一边刺一边骂:“你特么算什么玩意儿,一块破木头,老子这就一把火烧了你,你害死顿珠,又来找我麻烦,我干你妹的……”
  我不知道这样刺了多久,刺了多少下,眼前的“魏哥”消失不见了,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我这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盯着门,心说,又来一个?看我不攮死你。
  接着门外传来魏哥的声音:“快开门,小帅,你球多的,死了没?”

  卧槽,还特么又变成魏哥了,来吧,我呼喊一声,算是给自己壮胆,一手打开门,一手举起普巴杵。
  打开门,就看到魏哥又是一副落汤鸡模样站在门口,我也没想,下意识举起普巴杵就刺去,高喊一声:“我捅死你个傻子……”
  魏哥一把推开我,后面还跟着几个穿军装的年轻军人,进门魏哥就喊:“你特娘疯了吧,来,给我摁住他,这再有老子个球呗……”
  我被三四个人摁住在地上,同时,我眼睛看到魏哥的作战靴,湿漉漉全是水,同时听到魏哥嘴里骂骂咧咧的“球多死了”,我去,貌似搞错了,这次的魏哥真是我亲魏哥,而且他还带着兵过来了。
  我连忙解释:“魏哥,卧槽你先把我放开,真是你对吧,扶我起来,刚才有东西扮成你的模样,来害我,我有点紧张了,所以一看到你就失控了。”

  魏哥让人把我扶起来,做到沙发上,先甩了一根烟给我,自己也点上一根,开口问:“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有人扮成你师父吗,怎么又扮成我了,这球多的,大晚上的把我弄这一身雨水……”
  我点上烟,把今晚发生的事都讲述一遍,不过这个过程中,我还是问了很多以前的事,来确认魏哥的身份。确认无误,魏哥过来说:“你行不行啊,怎么越来越挫了,这次被个面具整成这个吊样,以前老子们在林周医院,那球多的……”说着,魏哥起来上厕所。
  我有些无奈摇摇头,说:“魏哥,这可不是一般的面具,也不是我挫,你没看到我刚才跟那个面具单挑,连着捅了他几十杵……”
  “是不是这种面具?”魏哥从卫生间传来声音。

  我一听,又攥紧普巴杵,慢慢走到卫生间,就看到在卫生间的镜子上,挂着一张面具,正是我从“顿珠”那里收过来的,现在就挂在镜子上,魏哥则对着镜子看看面具,又理理发型,转头看着我。
  我查看了面具,发现上面有很多新的划痕,就跟我手上普巴杵划出的一样。
  我拿起面具,看看魏哥,掏出打火机想把这面具一把火烧了。
  不过转念一想,师父常常教诲我因果之类的,我想,还是先不烧了,现在店里魏哥领着好几个兵,肯定能压制这邪乎的玩意儿,面具有灵,不宜毁去,还是送到色拉寺里找喇,嘛们诵经超度里面的恶灵吧。
  在沙发上坐着睡了一会儿,天就亮了,魏哥他们回去,我则开车带着面具又前往色拉寺,虽然班丹活佛不在,但是益西古秀啦在,我把面具交给益西,益西看了看,说道:“这面具上阴气很重,怨念很深,你从哪里得到的?”
  我把从“顿珠”手里收过面具的事情告诉益西,益西点点头说:“你搞错了,这面具确实不是寺庙里跳金刚舞戴的,而是异教徒仿照金刚舞制作的,用来召唤魔鬼的面具,放在庙里吧,日夜诵经,足可以将之超度。不过,你以后收东西可要注意了……”
  我连忙点头称是,告别益西,回到店里。

  几天之后,师父回来,我问他为什么给他发信息他没回,师父说,在尼泊尔酒吧里喝酒喝大了,手机掉了。说完,师父又盯着我,说:“小帅,这几天你作什么死了,我一回店里,就感觉这店里面乌烟瘴气、死气沉沉的,再看看你,你这眼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得性病了?”
  作为医学专业毕业的我,很想和师父解释一下性病和红眼病的区别。我照照镜子,确实发现自己眼睛很红。把收面具的事儿跟师父说明,师父想了想,才说:“这样吧,你回去好好睡一觉,今天早点下班。”
  我答应下,就看到师父点了三炷香,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则自己先回去了。这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曲珍,她穿着藏装,笑呵呵看着我,我看看曲珍的眼睛,没发光,却是一片血红,吓得我马上惊醒,已经是早上八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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