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疯跑,一边哆嗦着拿出电话,打给了严言,断断续续地说:“耿健向陈琪琪求婚,已经死了!严言你刚开始不是这么说的!”
严言此时正在和一个女人在一个音乐餐厅吃着饭后甜点,悠哉悠哉地回答:“哦,果然如此。”
“你!”何孝气不打一处来,谁知道那个已经化为恶灵的陈琪琪会不会追杀他而来,一听到严言这不紧不慢的语气,简直肺都气炸了。
严言随口说:“我已经告诉你了,只有一成把握,生死不确定。放心,她不会来追杀你的,现在还不是最终时刻。”
何孝咬着牙,还在警惕四周,脚步一刻也不敢停下来,“你的推测已经失败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严言笑了一下,十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握中,“我对你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话,现在耿健的死更说明我对生路的推测是正确的!好了,我还有约会。”挂断电话,严言对桌前的年轻女人表示歉意,随后继续交谈了起来。
何孝看电话已经被挂,于是又开始跑了起来,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片森林,那袋包子早就扔到了路边。
不由得开始回想严言的话,确实如他所说。刚开始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明确告诉了何孝,这个方案的风险性。关于他死亡高达9成的言论,之前何孝以为是向恶灵求婚的未知。但现在他隐约明白了,这个9成的死亡是向普通相亲者求婚!
何孝毕竟是有过五次任务生还的经验,如此看来,向恶灵求婚果然是目前几率最高的生路了。
而另一边本来还谈笑风生,约会十分顺利的严言,因为已经自信得知生路,他此刻喝着奶茶十分轻松,看着对面的女人也顺眼不少。
此刻正当要说话的时候,隔壁桌的一对男女的对话,让他心中开始烦躁、不安和怨恨。
左眼和右眼竟然同时开始闪烁着红光,一股他控制不了的力量从体内复苏,让本来理智的严言马上就会变为残忍的行凶者。
严言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心中的执念,因为这句话爆发了......
严言的家庭情况说起来很平凡,也许有些人都经历过或者是正在经历。
父母离婚、感情破裂,离婚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但孩子成为了他们奔向自由最大的障碍。于是他们都选择了不惜代价地抛弃严言。
在他们还没有离婚时,严言就记得自己总是一个人独守在那个出租房里,阴暗、潮湿,夏天蚊虫肆虐、冬天寒风刺骨。
记事起,他很少能见到自己的父母,只是母亲会每个月留下几百块钱,其中一大部分交给了房东,每天放学去后院的房东家吃饭,他的童年就是与漫漫长夜度过的,没有亲情,只剩孤独。
父亲更是常年不回家,严言对于他的印象只是一个没有志气和上进的酒鬼,只有在身上钱花光了才会醉醺醺地回家。他一回来,就会让严言用母亲留给自己的生活费去给他买酒买菜,比起同学家的父亲,严言这个父亲更像是一个讨债鬼。
严言小时候一直觉得母亲是一个很好的女性,她漂亮,严言的长相就是随她。
她起码还没有对自己不管不问,起码还没有让自己饿死,他很感激。所以当母亲回来要和父亲离婚的时候,严言默不作声,甚至觉得理当如此。
但是那个暑假和母亲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已经三岁大的小女孩,这是她母亲的第二个孩子,与严言不同,这个女孩是母亲的掌上明珠。
严言曾经趁母亲不注意时抱过她,她身体很软逢人就笑,笑容里带着严言从未享受过的幸福和单纯。因为此事他被母亲扇了一巴掌,厉声呵斥,仿佛留着父亲血的严言很是肮脏和不堪。
后来,这个破旧的出租房门口听来一辆严言从来没见过的豪华轿车,让左邻右舍都议论纷纷,这片平房是富人从来不会踏入的地方,车上的男人西装革履,面带自信。
拿出了很多钱,是严言包括严言父亲都没见过的、那么那么多的钱,父亲签了字。
严言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那个男人带走,怀里还抱着那个小女孩,仿佛他们是天生的一家人。出租房里父亲正兴奋地数着钱,小严言不懂什么是感情,只是觉得金钱的力量真的很大,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他严言以后也要做一个有钱人。
父亲带着所有的钱消失了,母亲也再没给自己送过生活费,严言像是一个孤儿,被世界抛弃了,房东看他可怜让他继续住一段时间,但是大门上已经贴上了出租的告示。
小学还没有上完,一切都濒临绝路,是严言的奶奶找到了自己,这个两眼已经有些昏花、满头银发的老太太,见到严言的一瞬间,老泪纵横,伸出满是皱皮和老年斑的干枯手掌抱住了他。
严言第一次感觉到被人拥抱是这样的温暖,这个在绝望中拼命找到自己的奶奶,成为了他阴暗人生中唯一的光亮。
他被奶奶带到了一个堆满垃圾的房间里,他的铺子就在一地的塑料瓶子上,这里以后就是他的小床,严言从12岁到17岁的五年时光,就是在这张小**度过的。
捡垃圾的老太太,每天放学跟着奶奶捡垃圾的小屁孩,就这么相依为命了五年。奶奶将会了严言许多社会上的道理,粗俗却很实用,直到如今奶奶都是他最敬重的人。
只是这个唯一的亲人,在严言17岁的时候死了。因为没钱看病,就死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天,四处漏风没钱买碳的垃圾房里。
奶奶的尸体在**躺了三天,严言在屋子里哭了三天,随后一把火将奶奶的尸体连同这个他住了五年的房子,烧了。
漫天的雪花,凌冽的北风中熊熊火焰哭诉着不甘与不幸,严言此后就只能靠自己。
他辍学打工拼命赚钱,一步步向上爬,一直爬一直爬,在集团里谁挡他的路,谁就是他严言的敌人,冷酷无情,没有人性就是严言这种人。
直到进入了报社,参加了这次任务,就在五分钟前,隔壁一对男女的对话,骤然点燃了他的心魔。
“你什么时候和你那个老公离婚,我都等不及了。”
“哎呦,你着什么急,你以为一起住那么多年想分开就分开啊。”
“有什么舍不得的,那些破烂东西全都不要了,你就净身出户,我还养不了你吗?”
“也不止这些,不还有个小孩呢吗?”
“切,你还在乎这个,从来你也没管过他,离过婚谁认识谁,一个小屁孩那么大点扔了他也没处找你去。”
“可是......”
“哎呀宝贝,你要喜欢,我们再生一个嘛,保证比你原来那个更乖更讨人喜欢。”
听着隔壁的讨论声还有调笑声,严言的记忆又被挑了起来,他当然有恨,从小没有过父母的关怀,被双亲遗弃,被同学嘲笑,被人骂是杂种......
20多年来受到的所有嘲讽、谩骂、侮辱、痛苦还有恨!,一把火从心头烧起,剧烈地充满整个身体,严言闭上眼睛咬牙坚持,不让恶灵种子占据自己的身体。
但人还是无法和恶灵对抗,等严言再次睁眼,双目血红,面如寒霜,身上的气质骤然一变,站起了身缓缓看向了隔壁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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