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埂草》
第41节

作者: 谁家毛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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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22-07-13 09:53:17
  小白菜要钱自有打算。上次他和表妹小秀在石碑桥下打野,正好撞见大头虎和歪抗麻屁,事没办过瘾还把小秀的定亲表搞丢了。那是块进口手表,只有酒瓶盖大,一千多块钱,够买两头牛。小秀女婿是前汪庄俊生,如果不把手表补上,汪家肯定和历家一伙,到时肖家屎都会被打出来,自己也会被挫骨扬灰。
  小秀和俊生香完门头后,小白菜却从中插进一腿。鼓弄着小秀和俊生退亲,不顾表姊妹是近亲不能结婚,要小秀嫁给他。便出了个主意,说俊生常年在温州打工,过年过节也不来接小秀,显然不够诚意,便让俊生给小秀买一块进口定亲表,不然算俊生自动悔亲。未曾想刚张完嘴,俊生就特意说从南京把表买了下来。如果小秀再耍什么叉骨眼,那就把香门头的账算清。
  小秀的婚期定在腊月,如果不赶快把一模一样的手表买来,到时露了陷会吃不了兜着走。小白菜已逼五个姐夫每人掏了二百块,但来回去蚌蚌和省城几趟,没买到手表还把钱花了,急得小秀昨天说,再有一个星期搞不来手表,她就喝农药。
  小白菜正在为钱和爹娘吵嘴,门外突然哭着跑来几个妇女:“小白菜啊,你可得为我们家报仇啊!”这是昨晚被鬼子六他们扔进水沟里几个孩子的母亲:“历家小孩都是强盗种啊,你们年龄大一点的再不上,以后迟早都会被历家那帮小畜生打废掉!”
  小白菜腾地从床上翻起:“中午把四拐的老头都找到场,赶快把黄衣帮的人增加些。不然让历家骑着脖子拉屎了!”历家有水龙街、金刀巷和木钗巷三大支,肖家有东南西北“四拐”人,比历家多好几百人。真要是搦在一起,大头虎和小混蛋他们还真占不到便宜。
  日期:2022-07-13 16:24:07

  风箱声响起,鸡鸣人声,炊烟袅绕,这个凉薄的清晨渐已喧嚣。
  大军师和三英分开后,歪歪倒到没走几步,突然有人喊他,抬眼见大老枝背着粪箕,龇着黄牙在对他诡笑,“心不偷,凉飕飕”,大军师心里一惊:“这个傻屌知道自己偷了他家的大白顶了?”
  “乖乖,这地方能有屎吗?”大老枝虽比自己老的多,但大军师却抖起大辈的架。抖完他自己想笑,为何村上从前有钱人家的辈分都很晚呢?
  “咦!根爷吃了吗?”大老枝抱着粪耙恭敬地打着招呼。大军师听完笑到:“你说你是不是孬透了气,现在谁家还勾屎捡粪?”

  “化肥种出来的粮食没有饭味!”大老枝歪嘴突然问到:“根爷你没拉我家的大白顶的吧?”此话一出,大军师一怔,但马上笑着说到:“就是我拉的,杀掉吃肉了!”本想开玩笑赛唐,未曾想大老枝立马当了真,挥舞着粪耙就朝他打来:“偷牛会被枪毙!”
  应付完大老枝,大军师听到肚子在打鼓,“一滴精,十滴血”,他猛然决定今天逢集一定要拎个猪肚子补补。
  太阳照打马路集市上,几只猪扭着屁股,大大方方地在赶集的人群中拱着脚下尚且泥泞的地面。大军师娘扭着屁股,似按着喇叭“嘟嘟”放着屁而来,五老疤噗嗤笑出声:“亮火虫跳舞,走路带伴奏!”萧伟诡异地说,他知道大军师娘一定是来割肉的。似乎猜到大军师今天要拎肚子吃。
  日期:2022-07-13 20:46:38
  第十九章 五老疤打石头
  早稀饭再开二遍绿豆就开花了,老犟头还在捂着被子在装睡。萧军喊他起来吃饭,还被老犟头砸了一枕头,眼泪汪汪地在厢房里向老许告状说大死孩懒得屁眼生蛆。在锅底下杵着火叉填火的老软抿嘴苦笑,喊着让萧军去拽两把草来。整天打扮的像非农业样的小丽在院中笨拙地抬着大粗腿在踢毽子,十三四岁的她,啥事都不干也啥事不会干,也不怕以后给婆家会被一天打八顿。
  老软是老二,比老犟头小俩岁。老犟头年二年级时他念一年级,如今老犟头初中毕业从初二回炉又念到初三,老软这才和鬼子六同班,明年考初中。都说他每天当丫头围着锅台转被耽误了。可萧军是快活三老疙瘩,啥活不用干,照样一年级念了四五年。都说酒秀才亲点穴位的历凤师娘的好老坟,力量全用在了萧伟身上。“三代之内,必出将军”,可长得像串糖葫芦样的萧伟,打死却没有将军样。看来看去,只有老犟头能有绿豆色。

  历凤师眼皮一扒背着一蛇皮袋牛肉去能寺送礼去了,虽然他是特务连当兵出身,却不会骑脚踏车。只能早早地去,怕走在路上被人骂豁蛋。这次当兵无论如何也得让老犟头走掉,不然这个戳包精一不小心就得被“拉网”去大西北。
  老犟头不仅在学校干架是一霸,哼几声就能把人吓尿裤子。最近除了枪走火把鬼子六打了满脸豆子,还有前几天又把后汪庄三轮车司机马虎子打成了重型脑震荡,吊了二十多天盐水。哪块渣巴头都戳脚。这两件事只要被人检举一件,就会吃不了兜着走。幸好能寺街上没有邮电局,到武淀寄信还要闯龙潭虎穴样的哨拐,不然此时检举一定早放在了殿燕公丨安丨局的办公桌上了。
  虽然这两件事都不是老犟头故意,马虎子挨打是因他开三轮车故意把骑自行车的大丫拐进了水沟,可历凤师知道,法律是以事实为根据,法律为准绳的。
  仿佛一夜间打马路通了黄帆布三轮,有两三辆来来回回地从武淀到能寺,在从能寺到武淀,上车两毛,分段计价。只是现在脚踏车太多,年轻人几乎没人舍得做。
  老许知道老犟头肚里装着心事,早饭做好后。马上就让老软、萧军和小丽快吃完念书。自己却吧嗒着嘴在骂历凤师出不尽的花色,孩子婚事都不能干涉,却死要面子活受罪非让老犟头当兵。老软盛好稀饭端上死面粑粑,摆好萝卜干和酱豆,老许却竖着眼睛吼他搞快点。她心里也烦,自黑皮偷假丫头家小店被抓,新供销社生意就不好,加上鬼子六挨了一枪,店里一天天不见个鬼影,生怕盐都会发馊。老许已把供销社值钱的货拉来了家,过几天退回公社,自己还是扛着大锄下地比较自由。

  五老疤也在家和镐头把闹着情绪。这学期马上就要念完,除干活就是干各种活,学校不过是多招了一个不管饭和免费的长工。他想去上海跟着秋阳学木匠,虽不知道学会手艺有什么用,但最起码不会一辈子只能犁田打耙。把镐头把气得把碗摔到院内的粪堆上。
  “小学和初中有啥区别?不过把算术改称数学,语文还叫语文。只是新添了一门英语,只是把“A啊、B波、C菜!”念成“A艾、B比、C碎”,“早上好”喊成“裤裆冒烟”、“中午好”叫“裤裆拿斧子弄”、“晚上好”叫“裤裆也为你弄”,难怪叫放洋屁,全是从“裤裆”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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