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也不瞬的看着身边的陆凌邺,只觉得此刻的他格外的吸引人。
轮廓分明的俊脸,英挺俊朗的身姿,哪怕斜倚在沙发中,依旧是慵懒中带着漫不经心的威慑力。
“三儿,是你给他们拿得钱?”
陆子荣拢眉询问,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不悦。
“嗯!有问题?”
陆凌邺的反问让陆子荣哑然,他看了看身边的黎婉,又望着顾宝义等人,最终什么都没说,起身直接上了楼。
事已至此,黎婉也不好多说,只能干坐着生气。
“顾先生,好意心领了,天色不早,请回!”
陆凌邺冷硬的开口下逐客令。
顾宝义擦了擦脑门的冷汗,带着柳清如逃之夭夭。
“三儿,你真是太冲动了!五百万就算不多,但也不该便宜他们那种人!”
黎婉满目不赞同的睇着陆凌邺,完全不顾身侧砚歌的感受。
陆凌邺的剑眉微凝,“大嫂,这是我的事。”
“你……算了,我不管了。”
被陆凌邺噎的说不出话,黎婉索性也起身走了。
至此,偌大的客厅内,就只剩下砚歌和陆凌邺二人。
她嗓子发紧,目光灼灼的望着陆凌邺,“小叔……谢谢!”
陆凌邺冷凉的视线毫无温度的刮在砚歌的脸蛋上,他双手掸了掸西装上的烟灰,起身,冷言,“谢雨菲吧,不必谢我!”
雨菲……
砚歌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原来他不是特意为了自己而来,反而是雨菲……
砚歌的小脸上满是失落,孤零零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身影走向车库方向,心微疼。
“嫂砸,你没事吧?”
待所有人离去后,陆雨菲蹬蹬的从楼上跑下来。
她担心的看着砚歌,挽着她的手坐下。
砚歌摇头,“雨菲,是你给小叔通风报信了?”
陆雨菲煞有介事的点头,“是啊,刚才我看爸妈他们脸色不好,我怕会为难你。这个家里,我哥肯定指望不上,那么紧急的时候,我只能想到小叔了!”
说不上的是什么感觉,如释重负?亦或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她心里像是有一堵墙,密不透风,压抑低落。
接下来不管陆雨菲说什么,砚歌都听不进去。
她的眼前尽是陆凌邺离去前那一双毫无温度的冷眸。
一整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半分的胃口。
半夜十二点,陆少然带着半身的酒气回房就发现床上的砚歌脸蛋通红,睡的极其不安稳,梦呓严重。
“媳妇儿?”
陆少然酒醒了一半,凑过去一看,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顿时吓了一跳。
“媳妇儿?砚歌?醒醒!”
不管他怎么呼唤,砚歌依旧没有清醒。
他低咒一声,拿过手机就拨了一通电话,“喂,卓医生,麻烦你现在过来一趟,越快……什么?你没在g市?”
电话中的私人医生歉意的说道,“陆少,我正在去历城的路上,现在赶回去差不多要四个小时。是谁出事了?要不要我……”
“不必了!”
陆少然挂断电话,看着烧迷糊的砚歌无奈的叹气,“真是个不省心的玩意儿!”
最终,陆少然大半夜的抱着砚歌,赶到了凯泽医院。
急诊室内,陆少然瘫坐在椅子上,衬衫都湿了一半,看着打了点滴的砚歌,脸蛋依旧红润,但高烧却退了下去,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翌日,砚歌幽幽醒来,头痛欲裂,嗓子干涩。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好不容易适应了刺目的光亮,她又愣了。
入目的是一片白色的墙壁,鼻端还窜入不少医院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砚歌皱眉,刚要说话,却发觉嗓子疼的不行。
“姑奶奶,醒了?”
陆少然疲惫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砚歌扭头一看,微惊,“少然?咳,我怎么在这啊?”
她的嗓音沙哑,难听的她自己都嫌弃不已。
陆少然拉开床边的椅子,“你还好意思说?昨晚上要不是本少爷的话,你这会估计和阎王爷打牌呢!”
砚歌翻了个白眼!
“你真会形容!”
“废话不是!到底咋了?赶紧跟我说说,昨天……我收到雨菲给我发的信息了,但当时有事,没赶回来!”
陆少然的解释,让砚歌有些好笑,“行啦,没别的事,都不值一提。”
“真的?”
砚歌点头:“有没有水?没听见我嗓子这么哑,你会不会照顾病号啊?!”
在陆少然的面前,砚歌一如真实的她,没有遮掩,没有小心翼翼。
“得,天大地大,病人最大!姑奶奶您稍等,小的给您接水去!”
“准奏!”
陆少然哼哧了一声,砚歌则躺在床上等着他伺候。
对于自己是怎么生病的,砚歌并不关心。
反正她最近霉运当头,三天两头进医院不说,其他也是糟心事一大堆。
已经这样了,又何惧再多几件。
砚歌舒服窝在床上,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天花板。
门响,两个小护士边走边说的话也传来,“谁说不是呢,icu病房那么紧缺,那两个人还特意花钱租了两天。你说现在这人都是怎么想的。好端端的,租icu病房干什么。”
“嘘,小声点。”
租icu病房?!
这句话,陡地被砚歌听到,她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当日顾宝义躺在重症监护室的一幕。
虽然无凭无据,可她的心却一抽一抽的疼。
两个小护士走进来后,其中将砚歌手上的输液管拔了下来,另一个则看着病例问道:“顾小姐,今天感觉怎么样?”
砚歌温柔一笑,“好多了。”
闻言,小护士立马戏谑的看着她,“顾小姐,你老公对你真好啊!昨晚上你被送来的时候,高烧不退,他着急的差点把我们急诊室给砸了。你可真幸福!”
砚歌看着小护士一脸笑意的模样,心下有些无奈。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老公其实和她无非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可能要惊掉下巴了。
砚歌眼睑微垂,似是想到了什么,便问道:“刚才我听你们俩说有人租了icu的病房?真有这么回事吗?”
两个小护士面面相觑,略显尴尬:“这……呵呵,我们刚才随便说的!”
砚歌故作惊讶,“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租icu病房,这多不吉利!”
见砚歌没说什么,单纯只是好奇的样子,小护士也打开了话匣子,“谁说不是呢,看那两个人穿得也挺好的,却偏偏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当时我们主任还以为他们是来闹事儿的呢!”
“那后来呢?”砚歌问。
小护士合上病历本,“后来对方好像拖了关系,我们主任也没办法,只能租给他两天。”
砚歌的心微沉,“那两个人,是两口子?”
“嗯,所以才说奇怪呢。我们俩刚才还猜测,说不定又是什么豪门争财产的事,不然干嘛要租icu病房装病呢,挺奇怪不是!”
砚歌抿了一下干涩的唇角,她眸子闪着微光,轻笑:“我猜,那个男的应该五十岁的样子吧。身高不高,平头,眼睛是单双眼皮……”
她说完,小护士明显惊讶了,“咦,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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