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的薄荷味很清凉,侵占了她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手牢牢掐住她的下颚,不让她有半点逃脱的机会。
他的吻具有进攻性,不留任何余地,仿佛要将她的人和心一起侵吞。
可他又极尽的温柔,指腹压着她的耳朵,轻轻碾磨。再铁石的心肠,也难免被撼动,被激起层层浪花。
酒精扩散了周稚京的感官,拉拽着她沉溺下去。
车子冲出隧道的那一刻,周稚京被刺目的白光惊醒,她想到他们稍后要见的人,便本能的反抗起来。
陈宗辞压着她,“叫哥哥,可以暂时饶了你。”
周稚京急切的想要挣脱,轻喘着叫了两声哥哥。
嗓音绵软,夹杂着不为人道的情潮。
陈宗辞松了手。
周稚京连忙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一切恢复如初,好似隧道内的那一段,只是幻想出来的场景。
可她唇上沾染的薄荷冰凉,告诉她,刚才的吻,切切实实的存在。
她的心跳尚未平复,火热的耳朵,让她很不自在。
她也想喝水,以此冲淡他留下的气息。
接下去的路程,两人相安无事,再没说话。
到达恒隆会馆,是下午两点。
赵秘书提前打了电话,预定了休息室,给陈宗辞休息。
林序秋的父亲大概要下午三点才到。
赵秘书在微信上给了她所有流程,周稚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先去跟会馆的工作人员交涉,去看了一下房间。
没什么问题,就带着陈宗辞过去。
恒隆会馆很大,除了有高尔夫球场,还有其他有趣的项目。
比如,骑马,射击等。
会馆的休息楼,设在高尔夫球场附近,大落地窗外,就能看到保养得宜的绿色草坪。
走廊有点长,周稚京拿着
拎着东西走在前面,陈宗辞双手插在口袋,不紧不慢的跟着。
她身上的裙子没换,腰部曲线,被轻纱外套遮住,朦朦胧胧,但依旧能看出来,她腰臀的完美弧度。
这不是天生就有的,必然是后天下了苦功夫,练出来的。
陈宗辞的眼神晦暗不明。
终于到了休息室门口,周稚京推开门,“到了,陈总。”
陈宗辞淡声问“衣服准备了吗?”
“都备好了。我刚才联系了林主席的助理,说是林主席还有另外的私事,可能会晚半个小时。您还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嗯。”他走进去。
周稚京站在门口,说“我在外面候着,您有事给我打电话。”
“有地方洗澡?”
“有,我刚才问过了。”她身上酒气重,需要整理自己。
但她不能跟他同在一个房间里。
陈宗辞没再说话,已经解了衬衣扣子,在他脱下之前,周稚京关上了房门。
她望着这长长的走道,有点腿软。
她刚要离开,手机响起。
是陈宗辞的来电。
“把我删了?”
周稚京开始往回走,故作不知,“是吗?我没注意。”
“那天自己玩的如何?”
周稚京每一步都踩的很稳,只是走廊上的空调力度不大,阳光隔着玻璃洒在她身上,很烫。
她感觉到自己身上隐隐冒汗,她的脚步不由变得更快了一点,连呼吸都开始急促。
周稚京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陈宗辞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回来。”
周稚京的脚步不停,整条走廊上都是她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响。
凌乱的,急促的。
尽显她此刻慌乱的心理。
她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直到走出那条长长的走廊,站在庇荫处。
头顶空调冷风从头顶侵袭而来,铺洒在她皮肤每一寸,刚刚的那种炙热烦躁感,逐渐被驱散。
会馆的工作人员过来,“周小姐,您的休息室在这边。”
周稚京稍稍回过神,她看了一眼手机,通话早就已经结束,不知道是她自己挂断的,还是陈宗辞挂掉的。
空调冷风让她脑子清醒了几分,端正了精神面貌,跟着对方工作人员走。
作为陈宗辞的助理,待遇要比普通职员要好一点。
今天,陈宗辞就带了周稚京一个。
给的待遇,是赵秘书的待遇。
房间只有陈宗辞那间的四分之一,但也足够大,跟星级酒店的标准套房差不多。
卫生间里,还设了按摩浴缸。
浴缸旁边的架子上,摆着各种精油香薰。
周稚京蹲着仔细研究了一会,原本只想随便冲个澡,最后给了自己半个小时,享受一下赵秘书的待遇。
按摩浴缸真的很舒服。
享受待遇的同时,也激励了她,任何时候,能力都该是第一位。
像赵秘书那样,以后陈宗辞走多高,她也能跟着往上走。
说句不恰当的,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泡澡结束,还有专门送过来的水果盘,饮料酒水等。
甚至还有人贴心的给她准备上了解酒药。
她吃了一颗,就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休息。
再二十分钟,她就得去先过一下场地,还要看一眼会馆给陈宗辞准备的衣服等。
三点二十分。
周稚京拿着陈宗辞的衣服,去叫他起来。
她身上的酒气已经被完全掩盖,身上只有一股淡淡的茶花香味。
身着会馆给准备的白色运动装,裙裤稍微短了一点。
她轻叩房门。
五分钟后,陈宗辞过来开门。
他看起来刚醒。
周稚京说“您还有十五分钟。”
陈宗辞应了一声,自顾进卫生间洗漱。
出来的时候,一点避讳也没有,全身只留了一条丨内丨裤。
画面直冲过来,周稚京立刻别开头,但还是镇定的站在旁边,唯有发红的耳廓,真实反应她此刻的心理。
陈宗辞站在她旁边穿衣服。
穿完后,周稚京才意外发现,两人的衣服款式是一样的。
许是心虚作怪。
周稚京下意识的说“我去换一身。”
“你现在这样,往后要真跟我小叔在一起了,要怎么面对我?”
周稚京脚步一顿。
陈宗辞系好领口的一颗扣子,余光冷淡瞥她,“光有野心,没有胆量,劝你趁早离开华瑞。”他转过身,往前两步,逼近她,“回到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玩泥巴去。”
周稚京一只脚往后,右手紧紧抓着布艺沙发。
手机响起。
是林序秋父亲亲自来电,陈宗辞收回视线,去拿手机。
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出走。
“您到了吗?”
周稚京紧跟而上。
十分钟后,他们在门口接到林序秋的父亲林文择。
林文择本就一身休闲装束,不必换衣服,可以直接入场地。
周稚京跟林文择的助理一起,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上电瓶车的时候,林文择回头朝着周稚京看了一眼,“你这助理看着有几分眼熟。”
陈宗辞“霍老先生曾孙满月酒那天,带过一次。”
“长得不错。”
有意思的评价。
陈宗辞浅笑,“她还是秋秋的关门弟子呢。”
林文择眉梢一挑,“她就是爱玩,不收性子。”
林文择保养的很好,年近五十的人,看起来像三十多。没有谢顶,没有身材走样,更没有任何油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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