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你,温柔到老》
第21节

作者: 流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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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鱼没丈夫能说会道,她只是说:“反正我爸不会同意佧佧嫁给军人。”在谭子越的追问下,米鱼把她所了解的部分剧情交代了,这才扼杀了谭子越要给米佧介绍军人的想法。
  可谭子越不便将实情告之邵宇寒,所以在明白了兄弟对米佧的想法,又见识了邢克垒的势在必得后,他宽邵宇寒的心:“他们应该没什么,不过我可能没和你说过,邢克垒去年曾救过佧佧。”

  “去年?”邵宇寒以为是上次的跳楼事件,等听谭子越说完绑架救人的经过,他苦笑:“看来我是输在起跑线上了,我原以为她对感情似懂非懂。”
  谭子越聚紧眉心:“她不懂你可以让她懂,白白错失了先机,莫非是你还对沈……”
  邵宇寒没有马上否认,他端起酒杯,仰头饮尽满杯:“和她在一起是我的选择,是我有过的执着,哪怕她说爱的人不是我。分开是她的决定,一句分手,一份辞职报告,就和我断得一干二净。不是没怨过,但是子越,对她我说不出一个不字。”邵宇寒顿了顿,“我清楚她的处世态度,我的处世原则也一直没变,不过既然她觉得‘军嫂’是她的归宿,我无法强求。”
  邵宇寒依旧是邵宇寒,没有变。只是经过时间的沉淀,他对事情的认识程度变了,连同那份“非她不可”的执念也放下了,只因他不会在同一件事情上摔两次跟头。
  邵宇寒破例又喝了一杯:“佧佧像个孩子,相对她的美好、单纯,我是觉得自己的感情有点沉重。我不想用她来治愈心底的伤,我怕在无意间伤害她,加上我其实有些抗拒再开始一段感情。”
  所以,即便当时清新俏丽的女孩儿走进了他的世界,邵宇寒也只是让他们的关系停留在师兄妹的阶段。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等有了距离,思念竟跟着来了。子越,我没想到,我居然变心了。”

  邵宇寒的语气很平静,谭子越却还是发现了他隐藏起来的波涛汹涌的情绪。他不禁想:是不是每个人都要经历过谁,才能遇上那个对的人?那么,那些经历的后果,就活该动过情的人来负担?
  回想邵宇寒出国前昔的颓废,谭子越拍拍他肩膀:“沈离开你是她的损失。”
  邵宇寒自嘲地笑:“她幸福就好。”
  谭子越有一瞬的犹豫:“佧佧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争取,还是……”

  “我不想承认,”抬眼望向走过来的米佧,邵宇寒的眼底滑过落寞,“我可能已经输了。”
  结账时邢克垒以眼神示意服务生收起菜单:“佧佧在医院上班,承蒙院长关照,我一直没机会表示,今儿既然到了我这儿,怎么能让你买单?”他神情严肃,语气平稳,几近真诚。
  邵宇寒的表情也是无懈可击:“既然是我医院的医生,关照自是理所当然,表示就不必了。”屈食指轻敲了下桌面,示意买单。
  服务生看向邢克垒,询问老板的意见。
  邢克垒哂笑,点头,之后他亲自送客。
  “邢府”门口,邢克垒的胳膊看似随意地环在米佧肩膀上,形成拥抱的姿势:“姐,等会儿我送佧佧回去。姐夫开车慢点。院长慢走。”
  米佧有意拒绝,却听邢克垒俯在她耳边低声警告:“你敢上他车我不保证不会动手!”
  米佧瞪他,小声抗议:“我上我姐夫的车还不行啊?”
  邢克垒咬牙吐出两个字:“不行!”随后笑着向米鱼保证,“十一点前把人给姐送回去。”
  与邢克垒对视须臾,米鱼看向米佧:“我在家等你。”
  等邵宇寒和谭子越的车相继离去,邢克垒脸上的笑意尽退,大手顺着米佧的胳膊划到手腕,拽着她的手向不远处停着的越野车而去。
  他步子大,又走得急,米佧有点跟不上:“你轻点啊,弄疼我了。”
  邢克垒看也不看她,径自向前走,同时拔高音量甩出两个字:“忍着!”

  米佧被他的大嗓门吓得一激灵,眼圈开始泛红。
  邢克垒吼完就后悔了,又不想在这个时候哄,只是稍微放慢了步子,手劲也松了些。行至车子跟前,他打开车门,转身将米佧抱起来塞进后座,自己也跟着挤上来。
  “砰”的一声,车门被邢克垒大力关上时,米佧被他扯进怀里。左臂环住她的腰身让她紧贴在怀里,右手食指则轻轻描摹她的唇形。看着他线条硬朗的脸一点点靠近,米佧不知所措,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呼吸相闻,邢克垒略停了下,似是在征询她的意见,然后以一种毅然的态度,深吻住她。
  原以为一切只是偶然,可当后来总能把一些零星的记忆拼凑成一幅怦然心动的画面,深沉到再也无法忽视一个人的存在和分量时才发现:我的开始,在这里。
  当邢克垒的唇覆上她的,庆功宴那晚的记忆如慢镜头回放一样涌入米佧脑海。

  庆功宴那晚于米佧,是终生难忘的。起初,是部队那些职业军人给她带来了震撼,她从来都不知道,代表希望与和平的橄榄绿竟是那样耀眼。其次是邢克垒的“冒犯”让她对那一夜发生的每个细节铭记于心。
  米佧忘不了邢克垒吻她时的急切和焦渴,更无法忽视他野性的温存给她带来的几近战栗的感觉,甚至是他在最后关头克制得汗如雨下的画面,都历历如昨。
  绑架获救后米佧去五三二团,名义上是去探望肩膀受了刀伤的贺熹,实际上有没有邢克垒的因素在里面,他没问过,米佧也没思考过。
  敬酒是庆功宴最为奔放的环节。照理说以米佧一杯就倒的记录,她本该滴酒不沾。可由于贺熹为帮厉行挡酒趁人不备换掉了几杯酒,使得米佧误把白酒当成白水喝了几口。
  米佧当时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幸好过来敬酒的邢克垒看见,他顺手递上一瓶矿泉水:“干什么呢这是,没人敬你酒寂寞啊?”
  米佧眼泪汪汪:“怎么是酒啊,辣死我了。”
  邢克垒掐掐她的脸蛋:“小妞你小心喝醉了,到时候我耍流氓你都不知道喽。”

  米佧打开他的手:“不要趁机占我便宜啊。”
  邢克垒朗声笑:“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应该没醉。”以手指捋捋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他提醒:“这酒虽说对了水后劲还是有的,别再喝了啊。”
  “对水?”米佧显然反应不过来,索性不想了,只可怜兮兮说:“什么时候结束啊,我都困了。”
  邢克垒抬腕看看时间:“再坚持一会儿,然后送你回家。”
  所以,为了兑现送米佧回家的承诺,邢克垒那晚其实滴酒未沾。
  二十分钟后散场时,米佧在回市区的路上。她怎么都没想到邢克垒没有喝酒,还在担心他酒驾之下把油门当刹车踩,从上车眼睛就一瞬不眨地盯着他。
  邢克垒被她盯得直笑:“小妞,如果你是因为我长得帅以欣赏、崇拜的眼神看我,我是很乐意被参观的,可你现在这种担忧的小眼神儿会让我紧张啊。没事,我的技术还不至于把你开翻到沟里去。告诉你啊,当年在汽车团跑西南地区的盘山路,有些地方只有三个轮子在路上,一个在路外面,还是照样过了悬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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