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破苍天》
第32节

作者: 如若归去可有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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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这刘主任,乃是人中禽兽,马中贱坯。四十多岁找不着对象,在家里啃老。整日里偷鸡摸狗拔蒜苗,沾花惹草耍流氓。实在混不下去了,怎么办?造反吧。有一次被人追杀的屁滚尿流,坐着马车跑不快,还没等敌人追上来,竟一脚把自个亲生儿子跺下车去。比鼻涕大王刘备更无耻,刘备摔阿斗时还知道假仁假义的干嚎两声:为了你个小儿,差点坏了我兄弟性命。而这老小子根本无心为自己辩护,只知道飞腿飞腿飞毛腿,不解释。

  故此刘备坐不了江山,卑鄙的尺度远不及邦。这就是成功人士,猪狗不如的东西。
  非我们这些庸碌之辈所能及,别说没有他那么非凡的下三滥,即便有,人贱至此,那花花江山、佳丽三千哼哼也无福消受。
  日期:2012-02-25 21:14:55
  刘邦要脸他就当不了皇帝,项羽不要脸历史就将改写。霸王,并不是有勇无谋。后人有评:非不能,实不屑也。遥想霸王当年,美人怀抱帐下舞,乌骓过处楚歌声。叹时不利兮,纵乌江岸孤身力杀百人又何如?悲夫。自古英雄,难过江东。
  这样的豪杰尚且无颜去见家乡父老,我一凡人更不能免俗,企鹅和小8的事即便我忍,可一旦丑事公之于众的局面叫我如何收拾?委实令人作难。

  小8和我走的太近,深入到我的圈子之中,而那破嘴就像宋祖德的嘴,不知那会儿就会说到你身上。这是一颗定时炸弹,总有一天会在同事亲朋面前,把我的脸面轰的支离破碎、无颜以对。
  女人可以只面对她的男人,而男人必须面对一个世界。我们是不自由的,至少不存在完全自由。虽然是独立的个体,却不能逃离周围的聚集。从降生的一刻,都是要背负责任,终不能独为己活。
  从这点上来说,男人的脸面却是十分要紧。勇敢的海明威装了一辈子硬汉,最后逃避现实以自戕结束自强,都是死于一张脸上。
  可见勇敢在本质上是怯懦的面具,男人无人能敌的不要脸恰恰归罪于无药可救的好面子。
  现在的人,都需要面具。

  如此胡思乱想了一夜,竖起两耳聆听窗外的动静,挨到天亮也不觉得困乏,忍不住给婉盈发了条信息:宝宝,我想你。
  日期:2012-02-25 21:25:29
  无法拒绝的是开始,无法抗拒的是结束。我对企鹅,再也耍不动花枪,几次想和企鹅说说,企鹅都哈欠连天。万般技穷之下,只好老调重弹,说我心病难除,和企鹅闹翻,不见不接电话,终究竟和我最初设计的一样。
  或许有人会说我卑鄙,说谢霆锋那样才叫男人。说我卑鄙我不争辩,但如果你说谢霆锋是真男人,恰好你又是男人,那我说您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而如果你是女人,我可以大度的原谅你,因为女人的脑袋是装饰品,好看就行,不宜做过多要求。而男人的脑袋是日用品,你不用的话干脆把脑袋窝动轨上得了,那儿凉快。

  当初艳照一出来,还有人猜测谢霆锋是否会翻脸,分析的头头是道,我当时就想,这用屁股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你分析什么啊瞎分析,他作为公众人物在出事之初,只能而且必须不弃前嫌,别无选择。
  而后就有无数人为谢霆锋大唱赞歌,当看到涌现如此繁多的猪头,在生产线上量产,如雨后春笋如破壳而出,我内心的哀怒跌宕起伏的,跟抽疯的股市曲线图一样,可恨毒米毒菜毒奶粉害人,影响了多少人的大脑发育。
  假设将谢霆锋换成一个普通男人,换了是你,不到没张柏芝就死的程度,你大度起来吗你。
  日期:2012-02-25 21:33:43
  这个中午,我刚出公司大门,一眼瞧见企鹅远远的等在门口。

  我狠狠心,迎上前去问企鹅:“怎么到这儿来了?”
  “来找你。”企鹅如此说,咬住嘴唇。素面倦容,青丝几缕粘在脸颊,瑟然无力,好似尚未风干。短短不见数日,长长又是几秋。
  “起风了。”我的心随风波动数下,还是说道:“其实不想和你吵架的,我是想和你分开,我努力过,还是接受不了,更没法面对其他人。”
  企鹅向前一步,就站在我脸前,没做声,只凝目看我,如平日坐在床边看电视时那般认真,亦如身心默许的那一夜,只是在静静地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
  我机械的挤出一丝笑,像是在安慰企鹅,也像是安慰我自己。勉力说道:“我还有事。”
  轻轻的分开企鹅,闪身移步。
  走到拐角,余光瞥见企鹅双臂抱肩,垂首躬起脊骨。

  时风吹过,万物飘摇,如可飞去。
  路边的法国梧桐之上,并与身上鼓起的衣裳,同泣叠声,呜呼不止。
  我不敢稍作停留,边行边抬手抹脸,有沙吹进了眼。
  日期:2012-02-25 21:49:08
  上接

  大踏步往上冲,跌跌撞撞扑向四楼,理智和冷静全不在了,已然疯了。槽牙咬碎,夜色深深怨满地,灯不寐,冲冠怒发悲夫泪。
  “决战紫禁城之巅”或者血溅当场,是大家都想看到的场景,却不是我的真实经历。那晚我悲痛欲绝,结果被和谐。让大家失望了。
  之前本着鱼死网破的念头上了楼,疯狂砸门,用手、肘、脚、肩,叫骂、呼号,里面没有反应,豪无声息。后来我忘了我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想在门上发泄我的悲愤。再后来上来几个PC,其中一个瞪着双白而鼓的鱼眼,象两只剥了壳的鸡蛋,我猜他们是帮凶。劝我,说我扰民,我不理,又拉我拽我,于是我握拳照着他眼上揍去,随后脸被按在墙上,反剪双手拖走。

  我反倒觉得解脱,好比一个等待救援的重伤者,终于被抬上担架,不必告诫自己再坚持,松弛了下去累的闭上了眼。
  我像是个孩子在和家人赌气,想折磨自己或被人折磨,越痛苦越好,好让婉盈难受内疚。可惜没人搭理我。关了一宿,恨了一宿,恨婉盈不专,不顾我的感受,恨婉盈无情无义,不过问我的死活。
  如此呆B了一夜。一夜过后,我发现自己已经变态了。
  其实快乐和悲苦,常态与变态,只有一墙之隔,墙根儿扒出个豁子,仅存一步之遥。
  我有很多愿望,每天都有所不同,昨天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他去死,今天最大的愿望是希望我去死。
  上午被放出来,婉盈打电话说,要和我一起走。我想以头抢地,我算什么,你说走就走,你要不见就不见。你们说关我进去我便进去,你们要放我出来我便出来。

  咬紧牙关,绝决的说不行。关机。昏昏沉沉的坐车离开。
  一路在想,如果,多一张车票,婉盈会不会真跟我一起走,不再回来。或许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果,昨晚婉盈没的选择。
  相同的回路,来时一站一站的逼近,逼近的是痛苦。走时一站一站的遗弃,遗弃的是幸福。我希望车一直开下去,希望梦永远不会醒来。昔日种种,都抵不过命运开的一个玩笑。上帝在云端只眨了一眨眼,所有的结局,都已经完全改变。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不想说爱你,而是想到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

  后接
  到家把自己关在房间,翻出旧照片,婉盈在我胸前,那刻盛夏,多奢侈明媚的蓝天,我泪如雨下。我们说过永不分离,说过后便散落两地。许一世一生,谁知转身,泪倾城(满溢)。
  日期:2012-02-27 21:11:04
  街上人车涌动,烟起尘飞,我仿若个没头苍蝇在街上乱串,四处寻找道义的支撑点,良心难安。问天可有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很多事情当初不去想倒也罢了,倘若动了念,常常千方百计的求成,不成则心怀耿耿,成则心生悱恻。和很多人一样,好的不够完全,坏的不够绝对。结果好人做不好,坏人也做不成,卡在当间,像只被逮住的猴子,进退维谷,不能逃离尴尬的局面。
  有个老方法是这样抓猴子的,在密封的大箱子上掏出一洞,刚好猴子的手能伸进去,里面放上苹果,桃子等物置于空地,人躲在暗处埋伏。猴子见四下无人缩手进去掏,洞口小,拿着东西手便出不来,这时人现身将其捉住,猴子虽已后悔欲逃离险地,却不知要放下到手的东西,终是落网。
  世人恰如此猴,又想吃又想逃,既想着做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不同之处在于,有人只为了立给旁人看,不管你看与不看,拆与不拆,反正他是立了,自心安理得的接着去做婊子。而有人既要给旁人看,也要给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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