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破苍天》
第19节

作者: 如若归去可有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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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语,小人。小人可恨,可恨为什么让他做了小人。
  与他闲扯了一阵,便分道扬镳,一人缓步思索,考虑这事的可行性。

  歌舞升平的都市,喧嚣着不安。华而不实的霓虹,把孤单的影子拉得老长。侧身而过的一个个靓女,在与我擦肩之时,施舍了一丁诱惑的体香。街头一阵悠扬的歌声飘起:“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没什么大不了。”寻声望去,见街边一位姑娘,动情的眼神,勾人的姿势,正向我招手。
  我想不起是谁,不过在我被人遗忘的夜晚,她的出现正是时候。屋檐下橘红色的灯光朦胧,配合上诚挚的笑容,人面灯花相映红,这一幅多么温馨动人的场面,霎时温暖了我冰冷空荡的心胸。
  莫道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想不到路有偶遇。
  细打量,佳人倚门而立,那门楣的布局也古色古香,对联式的门脸将中国风的精髓发挥得淋漓尽致,上联:按摩。下联:休闲。横批:美容美发。
  我擦。
  每个人心里都囚禁着一个魔鬼,和耶稣一样紧紧被绳索缚住,情急之下,谁能分清哪个是救世主,哪个能给予救赎?
  老祖宗的厚黑学说的实在,想把女人的衣服格式化,首先要道德败坏,这比缺德强,至少还有得败坏。道德如同丨内丨裤,日常穿着遮丑哄人用的,没人时便可以脱掉。其次要拿脸往墙上蹭,把脸不当脸,和谁都有缘。
  具备了这两点,不是个有气质的色狼,也是个有觉悟的流氓。思想一转变,流氓不再是梦,这一新兴的热门行业,有流感蔓延的速度,有流星蕴含的能量,会比流言的更可耻,比流产更让女人心力憔悴。
  在万物休憩的冬季,深夜的街头,蛰伏于心的恶魔反季苏醒,露出狰容。

  日期:2012-01-09 21:07:56
  次日公司忙着搞经销商答谢会,刘总一意孤行,选定一家四星级饭店来宴请客户。刘总出身高干家庭,在社会上交际广泛,在外与人合伙开了一间房地产公司,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交往甚密。答谢会虽是单位的公宴,也是刘总个人的家宴。排场之所以搞的那么大,在于用的是公司的钱一并招待了他自己生意场上的客户。
  晚上,我步入大堂,头顶上是硕大无比的水晶灯,迎面正中央是一个彩色喷泉,喷泉背后的圆台上,衣着笔挺的琴师弹奏着舒缓的乐曲,两边的餐桌,尽是一些衣着高档时尚的男女。
  此等奢靡,连我这视金钱如粪土,视红颜如骷髅的真君子都有点天上人间的感觉了。如果那时有流星划过,你应该可以猜到我将许下什么愿望。
  能在这里经常出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成功人士和非奸即盗的社会渣滓,我和王兴安如刘姥姥进大观园,正看得痴呆,门口卷起一阵喧哗,有人说常局到了,只见在一群人簇拥之下,一个瘦小邋遢的糟老头子,搀着范美人,从正门堂皇而入。

  范美人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经销商,其姘头常局是掌管土地审批的领导,刘总的财神爷。自然我们公司也就成了范美人的散财童子,刘总当政期间可是喂了范总不少。
  范总今儿个装扮的分外耀眼,胸部波涛汹涌,臀部肉质肥厚,像范冰冰,娇艳欲滴,干劲十足。
  把王兴安惋惜的直骂:“干他娘,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贪官都该绞死。”
  日期:2012-01-09 21:20:47
  小8也被闪瞎了眼,‘操’声不绝。我亦感触道:“他们真是般配,这也叫混搭吧,以范总这体格,常局能受的了?当领导真是辛苦。”
  范总公司的人笑曰:“领导嘛,不都是这样子喽,常局的口头禅就是能者多劳。”
  王兴安摇头跺脚,扯住我的衣服,满腔分配不公的气愤:“你看看,你看看,竟敢如此招摇过市,世风日下哎,人心不古。”

  我跟着附叹,五内十分不畅,王兴安之言极是。古时云,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现在是相反的。现在成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妻妾成群”。
  该杀,身为人民公仆,却要骑在主子头上作威作福,名为‘公仆’,实为‘公贼’。
  如果你是勤劳致富,又有女渴望“一夜”暴富,你们一拍**,我也无话可说。好像郭美美若给人当二奶,我不能有什么意见。但是你若拿我捐出来的钱,去玩郭美美,那我是极想磨刀霍霍扒了你的裤衩的。
  党培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么多年却在全心全意的培养N奶,还美其名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毫不避讳的说什么能者多劳。
  我看你是不想好了,双飞的下场是双规,当今婚恋资源如此稀有,你一个人拿着大家的钱垄断属于大家的资源,别的男人憋着,你的女人怨着,社会资源得不到有效衔接,学没学过经济学啊,定要开了打倒了,分他的女人,让他重新学学什么叫平均分配。

  日期:2012-01-09 21:32:32
  开席之后,我们几个喽啰陪客坐在一桌。刘总请的各路神仙多,来的人有一半不认识。坐我左手位是个不知那里来的暴发户,问起我工作生活状况,我一概搪塞为“还行”。我倒是想说,只是没有什么好说的,知理明趣者即知这厮混的不咋地,便隐去后文,转而言他。可这暴发户问我个没完没了,好似要在我身上,给他自己再多找些优越感。

  王兴安见我沉默寡言便问我:“平时你最幽默了,今天咋搞的?来个段子幽一默。”我没搭理,心道,幽默好比瀑布,只有居高临下,才会口若悬河。此等气势和富贵,没把老子压抑死已经很不错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和他们这些人一比较,我立马就不在了。同样是人她妈生的,做人的差距就那么大呢。觉着自己就一寒酸小民,我还幽默,幽你个头。

  但见那土财,犹如狂吠小白,一边说一边拉开架势,不住的显摆,好似这地方太小盛不下他一样,所言毫无参考价值,着实令人生厌。
  便自我安慰,一时失意不一定档次低,一时得意也不一定层次高。这等货色还没卖蒜的有钱,却想学装蒜的本事,差的很远,还处在装比的探索阶段。他都能出头,我等寻常人信心也该充足才是。
  找了个借口,溜出来找小8。想必小8定是伺候在老3周围,刚走到他们包间门口,刘总迎面走来,敬酒将毕到了这一桌,他喝的极多,但脸色不见稍变,英雄本色依旧。不愧为酒仙,千杯不倒。只是他不倒他摇,走路扶墙,如踩云详。
  我扶着他进去,坐下喝茶歇息。无独有偶,恰逢老3灌了几杯猫尿,也在高谈阔论,吹嘘着:“男人就要有情调,我这几年变化不少,上衣t恤的真维斯换成了杰克琼斯,牛仔裤真维斯也换成了lee或者levi’s,鞋子李宁的换成了kappa或者耐克,杂牌包换成了lv,去香港买的,随便买的,能省就省吧。”
  日期:2012-01-09 21:45:22

  有的人再没钱,也不能小视最多在背后取笑他,有的人再有钱,也被人看不起直接说到脸上。
  刘总一直默不作声,等他说完后突然抬起头来,目不鸟他,掏出脖子上挂的一玉牌说:“你把你的衣服物件全脱下来放在桌上,包括丨内丨裤。算算有没有我这东西值钱。”
  众人也不知道他那玉牌有几分成色,不过就是在地摊上几块钱买的东西挂在此类人身上,也没人怀疑是赝品,而老3这样的,纵是手握传国玉玺,人家也以为是萝卜刻章。
  刘总说话快人快语,嫉异如仇,估计年轻时也是一热青,完全不把老3放在眼里:“再没素质的人有点出息都喜欢附庸风雅,中华文化就是含蓄内敛,排斥肤浅。一个人在家可以赤身露体,出门是就要穿衣服。可有的人就笨了一些,赤身裸体的跑了出来,没人说他他就猖狂,一说他就羞红满面,忙于自我解嘲。其实很穷,穷到只有用物质来体现人生价值,其实不富有,恐怕当初没钱时,也觉得自己一文不值。其实路还很长,需要继续努力,到不需要用衣物来装点门面的时候,钱不再重要的时候,发现还有更多的责任和义务的时候,才是真的高人。”

  一顿宏论说的众皆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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