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小官》
第5节

作者: 欧阳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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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谭紧走了几步,眼看就要出这条巷子了,他突然脚下加快几步,疾走变成了小跑。一气跑出了巷口,后背连忙靠在了巷口转弯的墙壁上,他想要看看究竟是谁在他身后鬼鬼祟祟。
  沈谭后背紧紧的靠在墙壁上,他手中攥着一根丢弃的破椅子腿,作为防身的武器。
  他在那里等了好久也不见人来,他悄悄的小心移动身子,把头探出去一些,他借着周围的光亮看到身后没有人,巷子里没有任何的动静,他的心才平复一些。
  沈谭知道这是虚惊一场,便又快步朝前走。躲起来的月亮从稀薄的云层里透出了月光。虽然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是总比一直见不到光明要好的多,多少给他这种赶夜路的人,一些慰藉。

  沈谭专心的朝前走,他没有发现,自己的影子已经印在了对面的红砖墙上,变成了两个头。
  当他走到城隍庙前,刚要附身去检查,便听到头顶上传来“呼呼”的风声。猛然寻声抬头,便看到天上飘飞了一人。那人身上的衣服在风中凌乱的舞动,黑色的头发狂舞。她狰狞的面容显得格外的骇人。这一眼就让人,心中一颤。
  沈谭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身体一个踉跄,差一点就倒在了地上,这人是怎么可能会飞?他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早已被眼前的一切所惊住了。
  就在这时,沈谭的手被人抓住,他被人拽着往前跑。
  他所能看到前面的人,就只是一个背影,鼻子里钻进了一股香味。这味道是带着一股体香,让人闻到煞是好闻。
  那人带着他跑出了这里,沈谭想要道谢的时候,他却不见了,这人来无影去无踪。他甚至都没有看到此人的长相。

  沈谭再回头看着天上,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刚才所见的就是一场离奇的梦境,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可是他知道那绝非是梦,现实和梦境他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城隍庙一探,并不成功。他连门都没有进去,更别说能查探出什么线索了。
  这一宿真是很郁闷,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那天上飞着的人怎么能上天,刚才拉着他跑的人又是谁?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沈谭已经站在自己的房间里,透过窗户朝外看。只有黑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

  能飞上天上的东西不是人,除了鬼怪,他也想不出什么来了,难道这里真的是鬼怪在作祟吗?
  从这联想到诡异的女尸。如果真的有鬼怪,那就很好解释,人死后又能自己走去投井的原因了。
  沈谭摇了摇头,他把这些不合实际的想法,摇出了脑外。朗朗乾坤怎么会有鬼怪作祟,鬼怪只存在于人们的心中。比这鬼怪险恶的还是这人心。
  第二天,直到巳时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上了,沈谭被外面的一阵喧闹声吵醒了。不然他还在睡梦之中。他打开窗户,外面清新的空气透了进来,一股凉意便席卷了他的周身,他立刻把床头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远处街道上站满了行人,他的窗户正对着的就是城隍庙的方向,那里很热闹,竟比大集还要热闹了。

  沈谭披上衣袍站在了窗边,朝那里望了过去。这时,他房间的门,被人敲了起来。
  “谁?”
  “给您送水的。”店小二礼貌的在门外说道。
  店小二得到了沈谭的允许,便走进了房间里。沈谭也回到了座位上面。他殷勤给沈谭的茶壶里倒上了热水,热腾腾的气体袅袅的朝空气中游动,呈现出多种形态,最后消弭在了空气之中。
  “小二哥,我想问你,那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围了那么多人?”沈谭指着城隍庙的方向问道。
  “哦,你是说那里?今天那里有一个法事。”

  “法事?”沈谭有些疑问的说道。
  “嗯,是欧阳道长,在那里做法事,来保佑我们的泰安县,平平安安。”
  “欧阳道长?”沈谭看着那些人,在城隍庙里进进出出,他的心都凉了。
  沈谭急急的穿好衣服,整理完事之后,也去了城隍庙那里。他可没有心思看热闹,他关心的是这里还能剩下什么线索。他来的时候,这里的人还很多,地上已经被踩的到处都是脚印。看着这种情况,他不知道这里还会剩下什么。
  一个穿着灰色玄服的道士,在场中手持木剑比比划划的。那人相貌倒是看着很清高,高绾着发髻,上面一只青木发簪别着。眉眼之间,超然脱俗,一缕胡须,更增添了几分仙风道
  骨。
  这时,一个五岁大的男孩,从外面跑过来,不小心的打翻了圣台上的供奉。众人都很惊恐,人群中男孩的妈妈更是害怕,一把拉过男孩,就要教育,却被欧阳道长给拦住了。
  “孩子是无心的。”他亲切的说了一句,道没有那种高人俯视众生的感觉。
  “欧阳道长?孩子不会冲撞到神仙吗?”那女人担忧的问道。
  “神仙是不会那么小气的,神仙爱世人,所以才有人供奉神仙。”他的话,让那个担忧的妇女心中释怀,她不再那么害怕。
  这些沈谭都看在了眼里,他从没见过欧阳道长,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却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想像中的欧阳道长,他在鼻子里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法事结束了,人潮都已经散去。
  “呀,沈兄?”人群中有人喊他的名字。
  沈谭回头,看到的是笑容满脸对他招手的宋子怀。他有些惊讶在这里看到了宋子怀,又想想这人就是奔着热闹去的,如果在这里看不到他的话才有问题。
  “宋兄,我们又见面了。”沈谭笑着说道。
  “是啊,我就想在这种地方,指定会遇到沈兄的。果然我是对的,真的遇到你了。”
  “相见,既是缘分,我们一起去喝茶吧。”沈谭提议,立刻也得到了宋子怀的同意。

  两人来到了附近的茶楼里,这里的人也很多,往来穿梭不断。这茶楼和其他家的都一样风格,喝茶的坐在一圈,中间便有人说书。
  沈谭他们进来的时候,这说书的人正说着小庆堃抓夜鬼的故事。沈谭挑了一下眉头,他可没想到这个故事已经传到了这里。要问这小庆堃是谁?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的了,因为庆堃是沈谭的乳名,他就是沈庆堃只是知道的人并不多。
  “这小庆堃真是神童,五岁就会作诗,七岁能倒背四书五经……”
  沈谭听了这些夸他的字眼,并没有感觉怎么样,就如说书的在说别人,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
  那年冬天某一个夜晚,天气很冷,伸手都能冻上,前几天刚刚下了雪,地面上还有一些残雪。
  沈府里上夜的仆人,有一个人叫王二的,这天晚上,他起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这人却莫名其妙的死了,尸体就倒在了门口,嘴半张着,双眼瞪大,尸体上的血,染红了那一片地面。他被一个前来换夜的仆人发现,报了官府。仵作来了,发现尸体蹊跷,他脖颈破了一个大洞,那就是他的致命伤。奇怪的是,在这里没有看到凶器,也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他身下的雪都被染红了。
  说书的说到精彩的时候,他停住了喝了喝水。把所有人的心思都勾引了上来之后,他给了一个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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