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妈爆发一样越说越响亮,到最后更是软坐在了地上,蒙住脸放声痛哭。
范要强彻底呆住了。
或许他完全没有考虑过,无论他
的灵魂属于谁,他的身体发肤,他的骨肉鲜血,都是赵生远跟李老妈的遗传。
事实上我也忽略了这一点。
长久以来,因为相信了范要强的“转世”之说,我几乎完完全全将范要强,当成了是黎振堂。
而今李老妈突然冲着范要强挑明这一点,我不得不说姜是老的辣,这番话只打得范要强晕头转向。
我听见“铮”的一声,范要强手上尖刀,掉落在了地上。
范要强下意识的立刻伸手去捡,我也在同一时间跃身而起,一下子将范要强扑倒在地上,一手按住了范要强,一手将那把尖刀抢在手里。
范要强竭力挣扎。
一声不出,只是挣扎。
我感觉他憋得满脸通红,生怕他就此晕倒,赶忙松手放开了他。
范要强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茫然地瞅一瞅我,再瞅一瞅李老妈,摇摇晃晃走向门口。
“你干吗去?”
我伸手拦他,范要强伸手推了我一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好像突然力气用尽了一样,他最后瞅了我一眼,慢慢慢慢歪倒了下去。
而那最后一眼,我感觉充满了悔恨与绝望!
范要强并没有死,我之所以会提到“最后一眼”,是因为在范要强醒转之后,就完完全全没有了“上辈子”的影子。
他的眼神变回了十二岁孩子该有的清澈与纯真。
他的神情也变回了十二岁孩子该有的胆怯与慌张。
他还记得我是“高大哥”,但却不记得他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
他也不记得李老妈,看着李老妈的神情,他显出有些好奇,但却有更多的怯惧。
我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当真已经完完全全忘记了“上辈子”的事情,我当然希望是后者。
可即便是前者,我也不能戳穿他。
我亲自将他送回繁县,告诉他养父母,他可能受了些惊吓,需要安抚调理一段时间。
之后我跟着相关警员一同去了一趟邓县,将赵生远的尸骨还给了赵生远的弟弟。
并且告诉赵家人,当年的盗窃杀人案另有凶嫌,赵生远事实上是清白的。
另外我还单独去了一趟吴家坳,跟梁银凤见了一面。
我感觉最希望知道赵生远最终结果的,其实不是赵家人,而是梁银凤。
毕竟受赵生远牵连最重的,就是梁银凤。
而当我告诉梁银凤,赵生远从来没有杀过人,他至始至终都是一个大好人的时候,梁银凤浑身抖颤,没等我离开,她就忍不住地泪落满脸。
不过那已经是解脱的泪水,我想埋藏在她心里的一个死结,到今天终于完全解开。
而在一段时间之后,范要强养母李萍给我打来电话,开口就显出愤愤不平。
“高同志,到底上一次你送我们家要强回来,他是经历过什么事情啊,为什么他现在跟
从前完完全全不一样了啊?”
“有什么不一样?”我赶忙问他。
“没有以前那么懂事,也没有以前那么机灵,见人也不会主动打招呼了,连学习成绩都下降了!从小学到初中,他就没下过前三名,可是上一次考试,他居然排到了二十几名!”
我没有办法跟李萍解释,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不过我心里却在想着,或许范要强是真的完完全全撇开了“上一辈子”。
因为就我的观念来讲,没那么懂事、没那么机灵、见人不打招呼、学习成绩下降,正便是一个普普通通十二岁孩子最该有的表现。
我但愿范要强是真的变回了一个普普通通十二岁的孩子,因为对于他来说,记得上一辈子,绝对绝对,不是好事。
至于吴艳玲的转世,我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
而那个戴着“转世灵符”自杀的刘研究,他是不是已经“转世投胎”,我更是无从得知。
可我始终想不明白的是,转世投胎,到底是如何发生?
范要强当真是黎振堂的“转世”?还是仅仅只是保有了黎振堂的部分记忆?
不要以为这两个问题,是同一个概念。倘若你曾经经历过跟我一样多的诡异玄妙之事,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我跟孟响、再加上高凌凯曾经就这个问题展开讨论,最终我们统一有了一个最科学、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不过这个解释我想暂时保留。
首先这个解释我并不敢确定百分之百正确;
其次这毕竟是我讲述的第一个故事,留一点神秘感,留一点想象空间给读者,绝不是什么坏事。
或许等以后,在跟我共同经历了更多诡异而神奇的事件之后,不用我说,每一个读者,都能得出一个最科学、最合理的解释来。
另外还有两个谜题,那就是云顶道人跟他的那块“转世灵符”。
那块“转世灵符”究竟从何得来,为什么会有如此诡异而玄妙的功能?
云顶道人又是什么身份?他究竟活了多少年,为什么他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不过这两个谜题,在后边的故事中会另有讲述,而这个故事,就到此为止了。
如果您意犹未尽,那就请跟我一同,进入下一个环节的冒险旅程吧!
但是请记住,下一个故事的发生时间,远在《谜案玄踪》之前,那个时候的我,还不是“超自然案件调查联盟”的成员。
另外还要提醒各位,下一个故事异常恐怖,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胆量,没有足够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请不要涉入其中。
切!切!
白露丹阳
天很黑。
昏黄的路灯不仅未能给人予心理安抚,反而凸显出马路两边暗影幢幢,阴森骇人。
包罗就站在一盏路灯下方,身上有一点微微的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
包罗的脚下是一条破损的马路。马路的尽头,有一栋两层小楼房。
楼房看起来很古老,外墙上斑斑驳驳全是枯死的黑藓。
一个身材曼妙的女人,牵着一个看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孩儿,背对包罗,站在楼房大门前。
大门上方装着一盏小灯泡,同样昏暗的光线,洒落在那女人跟小孩儿身上。
而包罗的眼睛,就被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紧紧吸引,想挪开也挪开不了。
女人一手牵着男孩儿,一手去推楼房门。
那门是单扇的,随着“吱吱呀呀”好像木头散架的声响,门被整个向里推进去,露出黑漆漆的一个门洞。
既然是单扇门,门洞当然不会很宽阔。
但那女人没有跟男孩儿前后错开,而是依旧牵着男孩儿的手,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居然同时跨步,并肩挤进了门洞。
包罗看着这两人奇怪的进门方式,一颗心突然之间狂跳起来,就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而他的感觉没有出错!
那女人回过身来,一边伸手关门,一边瞟了包罗一眼——
包罗老爸姓包,老妈姓罗,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偏偏他卷发高鼻,颇有几分洋人面孔,以至从小到大,同龄的小伙伴们全都叫他“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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