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瞄着那个方位随手一扬,“呼”得一声,手中的寒月刀如同子丨弹丨一般射了过去。只听黑暗中一声闷哼,一个白色的人影随即落地……
此时的安培寇海左肩部已中了一弹,寒月刀又伤了他的一条腿,任他速度再快也是被折了翅膀的鸟儿,只能是强撑着身体勉强倚靠在那鸡蛋上,那条白色的狩衣已经被染红了大半。
“跑不了了吧?”胖子道:“你这人啊真是不地道,就喜欢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那安倍寇海的怀里还死死的抱着那个匣子,他喘着大气笑道:“现在这天下第一行书在我手里,你们谁又敢轻举妄动!只要我稍稍用力一拍,它就灰飞烟灭了。”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呢?”查文斌道:“你就不怕它只是个盒子……”
“怎么可能呢,”安培寇海道:“以你查先生的眼光,绝不会看错的!”说罢,他一边拿着扇子一边就把那匣子上扎着的锦缎往嘴里撕咬,等到那盒子再度回到他的腿上时,安培寇海的眼睛几乎都已经要放光了,他道:“好,就让我来打开它让大家欣赏欣赏这幅无价之宝!”
“啪嗒”一声,匣子上那个小铜纽被打开了,安培寇海满心欢喜的掀开了那匣子,只见里头躺着的是一排各式各样的毛笔。“啪”的一声,匣子滚落到了地上,里面的毛笔散落了一地。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道:“怎么会是一堆破毛笔……”
“我从来就没说这匣子里装的是兰亭序,”查文斌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贪心,石头,去帮他包扎一下。”
胖子打心眼里就反感安培寇海,直摇头道:“这种人,让他死了算了,我是不去的,万一他咬我一口呢!”
“给我吧,”超子拿过药瓶走到安培寇海身边道:“我救你是因为你是素素同母异父的弟弟。不过,为了保证不再出现同样的事情,我得让你委屈一下了。”说罢,超子便用登山索把安培寇海给捆了个结结实实,这种手法是他从部队里学来的,被捆之人绝无自行逃脱的可能。
制服了安培寇海,叶秋和查文斌已经开始在分头找出去的路了,而胖子却开始在捡地上的那些毛笔,见他把那些毛笔都塞进了兜里,风起云不解道:“你要它做什么?”
“这说不定就是那王书圣生前用的毛笔,你想想,那《兰亭序》都是无价之宝了,那写《兰亭序》的笔不也是宝贝?”
风起云笑道:“你怎么证明它就是书圣用过的笔呢?这笔我可都看过了,就是最简单的竹子和狼毫制成的,连个刻字都没有。”
“你不懂,”胖子挥手道:“我家祖上往前数十八代都是粗人,现在九儿已经怀孕六个月了,我可马上就是要做爹了,把这玩意我回去挂在床头沾点书香气,说不定回头九儿就给我生个文曲星来。”
风起云笑道:“你那血统确实是要改改了,这年头都流行斯文,你那儿子可千万不能像你。”
“像我怎么了?”胖子抬头看着远处的查文斌笑道:“查爷,我都跟九儿商量好了,等那小子出来了,我就让他认你做干爹,你可得给他取个好名字。还有再给他画上一道平安符戴在脖子上,保佑他平安健康……”
“好,”查文斌点头道:“到时候我们都去。”
胖子笑着对风起云道:“还有你小白脸,到时候你跟何老板,你俩可得随份大礼给我撑场面。我反正孤儿一个,无父无母,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姐们了,咱可是正儿八经的娘家人呢。”
“凭什么就我们随大礼啊?”
胖子指着查文斌道:“那个爷穷得兜里叮当响,连买个裤兜的钱都没有。还有叶老二,我估计连钱怎么花都不知道,我们这波人也就你跟何老板是大户人家,你俩不出点血我找谁去?到时候还真说我是他们老丁家倒插门的女婿呢!”
“行,”风起云笑道:“我啊回头一定选个最好的给我大侄子送过去!”
胖子把最后一支笔也给装进了兜里,起身又对着那鸡蛋里躺着的人作揖道:“老先生,谢谢您的文宝,将来我儿子要是真中了状元,我一定初一十五都给您上香……”
“行了,别贫嘴了,”风起云拍着胖子的肩膀道:“该去找出去的路了。”说罢,她就往前走了两步,大概是觉得胖子没跟上来,她就回身看着胖子道:“愣着干嘛呢,走啊!”
只见胖子的手微微抬了起来,嘴里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一直没说,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古怪。风起云见他这个样子,有些担心,又往回走了一步道:“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
胖子还在努力的抬着手,眼眶里似乎有泪水在打着转,只见他紧紧的锁着眉头,那张脸都已经涨成了暗红色。待到风起云再准备继续往前走一步的时候,胖子终于是把胳膊给抬到了半空,此时他的脖子已经涨的几乎要和脑袋一样粗了,不停的颤抖着身体,良久终于是从喉咙里憋出了一个字:“走……!”
这个字刚说出来,“噗”得一声,那胖子的口中一股鲜血狂喷了出来,是飞溅了风起云整整一身……
谁也那一声“走”后,胖子竟是直直的倒了下去。而在他的身后,那个一袭紫衣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坐了起来,双手伸的笔直,整个手背都是鲜红一片,那长长的指甲上还在“滴答”着胖子的鲜血。
胖子趴倒在地上,他一侧的脸贴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嘴巴里,鼻子里全是还在不停的出着气。“噗嗤、噗嗤”,每一次出气夹杂着大量的红色泡沫,浑身不停的抽搐着,只可惜他再也没能把自己的胳膊抬起,那拾起的毛笔散落了一地,大团的鲜红从他的身体开始向着四周蔓延……
“石头!”风起云一声大吼,飞身一脚正中那紫衣人的胸口,附身抱起胖子就往外冲。那紫衣人跌倒之后竟像个弹簧似得又坐了起来,反而是又向着风起云飞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超子赶忙甩手就是连续两枪,打到那死尸身上全然没有任何用处。风起云忙着带胖子脱离,身后已是洞门打开,躲闪不急,右肩也是让那死尸狠狠一击。“啊”的一声,两人全都被击倒在地。
待那死尸再往那地上继续扑杀时,查文斌和叶秋二人已经拍马赶到,叶秋从身后勒住那死尸的脖子,用腿狠狠一踹它的下盘,那两人就势滚落在地上扭成了一团。
查文斌赶忙扶着风起云,抱起胖子走到角落,等翻开胖子的后背一看,十个血洞就像是蚂蜂窝似得,“汩汩”得还在往外流着血。他把那瓶中的三足蟾唾沫尽数倒了下去,根本就填不满,再解开前胸一看,只见整个胸部都已经那被死尸的一双利爪给对穿了,任凭查文斌如何拍打着胖子叫喊着胖子,他已是再无反应!
“石头!”查文斌抱着胖子的脑袋在自己的怀里嚎啕大哭着,哭得那是一个撕心裂肺,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此时的古荡村已是乌云密布,雷电交加,就连上苍都已然是怒了。
胖子的眼睛就那么睁着,嘴里还在不断的往外冒着血色泡泡,他的手无力的垂在地上,上一秒他还笑呵呵的要请自己去给他尚未出世的孩子求名,下一秒他已经冷冰冰的躺在这里了。这让他如何去面对胖子的家人,如何去面对他那还尚未出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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