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
身上贯插的九根黑雾长矛正渐渐消失,但也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变成了几根类似“琵琶钉”的玩意貌似要永久留在体内。
赌场卫生间突然冒出来的那个油头男,给他一种从头到脚井井有条的精致感。
而这种精致感仿佛遵循着某一种秩序,一丝不苟。
甚至严苛到了极致。
看来只能是牠了……苏察突然笑了。
有种恍然大悟的荒谬感。
秩序主神。
可对方为什么没有杀掉他……
从背苏七回家的路上,苏察就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是啊,对方是主神,是秩序主神!
是万众视为信仰的伟大存在!
是随便打个哈欠就能吓死他的主神!
杀他比宰掉一只鸡还要容易,可对方为什么没有动手?
苏察安静回忆着先前的每一个细节。
“落魄的主神算不上主神!”
这是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
落魄的主神……这是在说我吗?
苏察摩挲着茶杯,自言自语呢喃着。
“咚咚咚”门外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苏白出去回来了……苏察下意识想起身,但随之想到自己眼下这副鬼样子,对方根本看不到。
脚步声经过门口,苏察发现明显轻缓了几分。
看来苏白对这个苏七还是有敬畏感的……苏察心说。
“笃笃笃”叩门声响起。
“大哥,你睡了没?”
苏白叩门问话。
房里无人应答。
“没人吗?怎么妈妈说大哥回来了……”
苏察听门外苏白念叨。
有人才是见了鬼……苏察下意识揶揄。
但随之一愣,他和床上躺着的苏七可不就是嘛!
“嘭”隔壁房门关上。
苏察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
“这是……”
突然,苏察发现卧室里多出了些许黑雾,而这些黑雾和他之前看到的那些截然不同。
眼下卧室里的黑雾确切说更像是一团乱糟糟的黑线。
一端连接着床上的苏七,一端连接着他。
这些黑线在空中不断浮动扭曲着,像蛇女头上张牙舞爪的小蛇。
苏察眼前渐渐有了画面。
“快跑啊,洪水来了……
一座安静小城里,急促叫喊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铺天盖地的洪水正从远处涌来。”
如浮萍飘在画面里的苏察看到在街上奔走疾呼的背影,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是苏七?!”
但下一刻,一团黑雾从天而降笼住了那道身影。
身影顷刻石化。
身后洪水很快吞噬了大地。
画面一晃,发生变化。
一张摆满丰盛晚餐的长桌。
居中而坐之人身上笼着一团柔和的光,苏察一时无法看清对方。
两侧各坐六位神色各异之人,苏察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正忐忑不安坐在面对着他的左手第四位。
看到这一幕,苏察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一副是关于禁忌主神水淹大陆的故事;
第二幅是关于光明主神最后宴请十二门徒的故事。
两幅画面,两个故事。
“苏七”似乎扮演了同样一个角色:
背叛主神的“魔”。
苏察不明白眼下发生的这一幕究竟意味着什么,但他隐隐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正渐渐苏醒过来。
“嗡……”
就这时,第三幅画面出现了。
“苏七”正跪拜在一堵巍峨耸天的“长龙”脚下,身前地上摆着两样东西:
一只蜷尾的黑猫。
一个流溢光明的沉甸甸钱袋。
视角陡然拔高。
一道挺拔身影负手而立。
周身流淌着奔涌如海的信仰之力。
脚下万丈之地,是星星点点的火把。
一直绵延到眼睛看不到的天边。
“主神大人……”
跪伏在地的“苏七”开始低呼。
“主神大人……”
“主神大人……”
一声接一声的低呼开始汇聚,又迅速如海浪向四面八方扩散,冲荡。
最后形成冲天而起的海啸。
“嗯!”
听到信众呼声的主神,平静点了点头:
“我……马上降临!”
调查局。
库珀办公室。
炸碎的镜子碎屑铺满一地。
库珀先生喘着粗气坐在地上,说不出来的狼狈。
旁边躺着苏察,半身染血,一动不动。
这个结果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镜面世界竟然有两位主神降临!
是苏吗……库珀先生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很是荒谬。
主神意味着什么,勿用他再去多说半句话。
这个世界,迄今为止一共才出现了两大主神:
一位是唤醒如今光明主神的禁忌主神;
一位是即将被光明主神唤醒的秩序主神。
而据说处于“藏拙”时期的秩序主神如今正在光明神殿之中。
那么苏……是什么主神?
显而易见。
是他想多了。
“啪啪啪”
库珀先生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只有切身疼痛才能使人清醒。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清醒的头脑。
挣扎着从地上起身,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令他“嘶”地咬了咬牙。
挪动到电话机旁,库珀先生拨通了中心医院的电话,“喂,调查局有人受伤,需要……”
打完必要的求救电话,库珀先生打算先将扎进大腿里的镜子碎渣摘干净。
否则一走动,就“嘎嘎”地蛋疼。
半晌后,门外廊道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板被人重重叩响。
“救人要紧,破门……”
一声闷响,门板被一只大脚踹开。
刚刚走到门后的库珀先生愣在那里,一只手握在门锁上。
门被破开,穿着医生服饰的两人冲了进来。
“库珀先生,你需要躺下,有些伤是肉眼看不出来的……”
两人说话间,麻溜一个配合给库珀先生放倒在地,并及时制住了手脚。
这一套动作,是经过千百次的配合才形成如此的默契,两人甚至在放倒库珀先生后第一时间不约而同冲对方眨了眨眼。
那意思好像在说:瞧瞧,这就是该死的默契!
后面又有两人以同样的默契将苏察捆在了担架车上,很快两人就被推送出门,上了救护车。
疾驰的救护车上。
劳尔医生看着被捆在担架车上的库珀调查员,点点头说道:
“库珀先生,我能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毕竟现在这副样子与你平时有点……不同,我知道你是得过三枚獬豸奖章的优秀调查员……
我家里先前的失窃案还是你破的……你眨眼是想说让我放开你是吗?
不不不,这不可能,你要明白这辆车就像你的调查局,而我现在就是威风凛凛的库珀调查员!”
劳尔靠在车厢上,兴致勃勃说着。
自那次失窃案后,他的夫人劳伦斯总是常常拿聪明勇敢的库珀先生和他作比较:
“劳尔,你要是能有库珀先生一根脚指聪明,我想家里也不至于这么糟糕透顶……”
“劳尔,你简直愚蠢到家,伟大的主神大人,我当初是怎么看上一头猪的,为什么不让我遇到库珀先生……”
“嘿,库珀先生,你知道吗,每当劳伦斯提及你时,我就在想,你们这些调查员每时每刻都能那样让人迷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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