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音弥摇头,说:“我不知道,车子买回来之后,管家应该有送到车行清洗过,至于导航仪里的数据有没动过,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回去问问管家,然后给你们消息。”
李远之点头,留了个电话给他,让他尽快给他消息。
三人自停车场分手离开的时候,李远之再次看到了那个日本鬼,一把小扇子,扇得风生水起,慢悠悠地飘进红色跑车的副驾驶座。
“远之,你要他导航仪上的数据干什么?”沈煜刚才就想问了。
“那辆车的车载导航会记录车子的行车路线,而且有车载摄像头,若是数据没有被删除的话,我们可以从中找出季言之前去过哪些地方,这样就有了一些线索,找起人来也不会想没头苍蝇一眼,乱找。”
沈煜双眼一亮,拍着大腿,激动起来,说:“真的?这个办法好。”
“先别激动,这还要看那导航仪上的数据在不在。”李远之站在车门边,说:“而且,若是季言卖车之前,自己把上面的数据给删除了,那我们也没办法了。”
说着,李远之打开车门,坐进车里,见沈煜来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忙出声制止他,说:“你坐后面吧,这前面有人。”
“有人?”沈煜瞪眼,看着空****的位置,问:“哪里有人了?”
说完,沈煜就觉得后脊背有凉气冒上上来,刺激得他汗毛都竖了起来,李远之见他脸色难看,忙解释说:“别害怕,是白乙。”
沈煜闻言,脸色好看了一些,默默的关上车门,挪到后车座上,正襟危坐,心想大神今天居然也在,若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哎呦,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
若是当时再请白乙出来镇场,老天,凭着大神经天纬地的容貌,他敢肯定礼堂的屋顶绝对是保不住了,不过……咦,这车里都开了空调了,为什么他还是觉得冷啊?
沈煜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一抬头,便看见车前方的挡风玻璃上印着白乙那张万年面瘫脸,他刚想过去套两句几乎,却见白乙的冷眼扫过来,立刻吓得一哆嗦,心想,这……大神是今晚心情不好,还是他无意中做了什么让大神不开心的事?
“远之,我明天没课,你不用来接我。”前座释放的寒气,沈煜立刻歇了套近乎的心思,抖着身体想,大神今天大概是来大姨妈了。
“哦,好的。”李远之专注地开车,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异状。
一直到沈煜家的小区,沈煜才放松下来,车子刚停稳,他就跳了下去,和李远之打了一声招呼,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远之看着沈煜的背影,一脸若有所思,问一旁的白乙,“你做什么吓到他了?”
白乙转头,看了他一眼,特无辜地说:“我什么也没做。”
李远之挑眉,对他的话表示怀疑,根据昨天沈煜对白乙的态度,他刚才没有黏上来已经很奇怪了,更不要戳下车的时候,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像在逃命。
好吧,其实沈煜的反应也不奇怪,他当初第一次见到白乙的时候,可比他狼狈太多,这么长时间下来,心脏终于百炼成钢,有些适应了,不过,若是遇上白乙生气的时候,他还是撑不住的……嗳,难道刚才白乙生气了?
他不会还在想舞会上跳舞的事情吧,老天,这个醋缸子!
第二天,上午,李远之有四节课,接到安倍音弥打来的电话时,他正在上课,安倍音弥说车上的导航仪数据没有清理过。
李远之立刻激动了,压低声音,说:“太好了,你现在在哪?我在上课,没时间去找你,我让沈煜去找你,就是昨晚在停车场的那位。”
“我在家,下午有课,要不中午我过去,把导航仪带给你们吧。”
李远之说:“也行,中午,四号食堂,二楼见吧。”
挂上电话,李远之给沈煜发了一条短信,约他中午食堂见,沈煜很快便回了短信过来,说马上就过来。
下课后,李远之带着白乙直奔新校区四号食堂,二楼,沈煜和安倍音弥已经找了个位置,坐在那里等他了。
“怎么样?里面的数据看了吗?”李远之坐下,急急地问。
沈煜招手,让服务员上菜,说:“我们也刚到,还没来得及看呢,先吃饭吧,吃完了找个安静的地方。”
李远之点头,因为心里记挂着导航仪里面的数据,三人吃得很快,结完账出去,安倍音弥因为有事,便先离开了,两人找了一个没人的空教室,沈煜拿出笔记本,把导航仪连了上去。
数据下载过程有点慢,李远之在沈煜后面一排,找了个位置坐下,昨天回去太晚,今天早上又起来太早,睡眠严重不足,现在吃饱饭,他立刻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
见白乙坐在他身边,他索性歪到白乙的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准备打个盹。
沈煜看着屏幕上的下载条,也困得打了个哈欠,转头,看到李远之奇怪的坐姿,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暗搓搓地想,欺负他没鬼靠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远之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沈煜叫他,“远之,醒醒,过来看个东西。”
李远之一个激灵,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趴到桌上,看向电脑屏幕,沈煜的脸色很难看,白得像张纸,他把电脑搬到李远之的面前,让他看上面的一段视频。
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是三个多月前,鬼节那天晚上,月黑风高,空旷的路上,一个男人背对着镜头,正费力的拖着一个硕大的黑色编织袋,往路边的草丛里走去。
突然,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那黑色的袋子震动了一下,一只手从里面掉了出来,无力地垂着,那只手的手腕带着一只手表,百达翡丽的机械男表。
男人骂了一句,停下来,打开黑色的编织袋,想要把露出来的那只手塞进去,就在那一瞬间,镜头拍到了袋子里的人脸,虽然不太清晰,但还是能辨认出是谁,因为这个人李远之和沈煜都熟悉,季言!
编织袋里面的季言双眼紧闭,白色衬衫的领口上有大片血迹,明显已经死了,男人粗鲁地把手表摘下来,然后把手塞进去袋子,扎紧编织袋口,一路把尸体拖到路边不远处的河边,在河岸边寻了几块石头放进编织袋,然后一脚把袋子踹进了河里。
男人干完这些事,站在河边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黑沉沉的河面什么也看不到,过了大概有十分钟,男人一根烟抽完,掐灭烟头,扔进河里,拍拍手,走回马路,转头,警惕地朝四周看了一圈,才走向停在路边的车子,开车离开。
视频看完,李远之脸色难看,心口直跳,手脚都僵硬了,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此刻外面阳光普照,正是冬天一天中最暖和的时候,可两人却觉得手脚冰凉,阴寒之气直窜肺腑。
好一会儿,沈煜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声音嘶哑,问:“远之,那袋子里面的人我没瞧错,是季言吧?”
李远之抿着唇,没说话,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成拳,白乙突然伸手过来,抓过他的手,把他紧握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掌纹凌乱的手心一排浅红色的指甲印,李远之低头,愣愣地看着白乙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然后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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