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煜把手机甩给李远之,说:“喏,就是这个混蛋。”
李远之没想到还有这一茬,接过手机,只是看到照片时,他的脸色立刻变了,照片上的男人正是昨天傍晚在学校那边差点撞到他的司机。
心里的后悔之意立刻涌了上来,学校那场惊魂原来真的是个预兆,若是他打电话给梁泉提个醒,也许她就不会死了。
沉默了一会儿,李远之把昨天傍晚在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情跟沈煜说了一遍,“当时那车子擦着我身体过去,撞上了梁泉,可是等我反应过来时,却没看见梁泉的身影。”
沈煜没想到还有这一回事,惊讶地张了张口,好一会儿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说:“远之,这……也许真是预兆,不过你啥时候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了?”
李远之苦笑了一声,说:“我哪有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这段时间一件一件的怪事,那件不是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的,要是我有预知能力,早就躲起来,避祸去了。”
“也是,真他娘的操蛋。”沈煜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见前面路口的红灯亮起,忙踩下刹车,降低车速,缓缓地滑向斑马线,拉好手闸,说:“不过,说起来,你家那位白乙出现的真够及时的,若是没有他,昨天躺在地上的估计就是你了。”
“是啊。”李远之捏着抽痛的眉心,苦笑了一声,说:“若是当时我死了,梁泉也许就不用死了,说不定她是替我死的呢。”
沈煜突然叫了一声,说:“嗳,远之不对啊,照你刚才说的情形,梁泉让你跟她走,把你诱拐到马路中央,明明是想害你啊。”
李远之没有说话,昨晚他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晚上梁泉就出了车祸,若是梁泉想害他,这两件事之间有很多地方就解释不通。
算上半个月之前那次,梁泉凭空出现在他面前已经两次了,事情的关键问题是,梁泉每次出现都不是人,而她那时却还没有死,这跟以前他遇到的鬼不同。
沈煜见他脸色变换不定,想了想,说:“远之,我有个猜测,嗯,就是个猜测,你别当真,听听就好,你看梁泉会不会是你家那位白先生替你报仇……毕竟上次血玉的事情,不管她是主动的,还是被人催眠控制了,也跟她或多或少的有些关系,而且昨天傍晚,她明显是想害你。”
李远之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沈煜会联系到这一茬事情,他摇了摇头,说:“白乙,车祸应该不是他做的。”
沈煜“啧”了一声,说:“你先别急着否定,他几次三番的想要你的命,后面又保护你保得紧,我看肯定是由恨生爱了,难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不过若真是他做的话,好像也不用费这么大劲,弄个车祸出来。”
李远之沉默,没有反驳,他还真没把这事和白乙联系在一起,目前想要他命,并明确说出来的只有白乙一个,替他报仇这事说不通,毕竟他没有死,不过,白乙从他昨晚进浴室洗澡之后就不见了,这事若真是他从中作梗……
可那司机是喝了酒的,酒驾撞人这事……虽不算平常,但也不是没有过,梁泉这起车祸是偶然,还是有人背后操纵,的确值得推敲。
李远之一遍一遍地回忆昨晚的事情,脑子里有无数条线索在纠缠,线索的一头是车祸,另一头牵着白乙,中间是白乙消失的那段时间和车祸时间交叠在一起,绕得他头都大了。
晚上,李远之开着电脑,写论文,白乙坐在对面,手里捧着一本《剑桥中国秦汉史》,繁体版的,当然,左手边还放了一本汉语词典,正摊开到127页。
下午回来,吃晚饭前,李远之花了十分钟教白乙怎么用汉语词典,既然来到现代社会了,总不能让他做个半文盲,即使是一个鬼也不行,他还想着过段时间,看看要不要教白乙电脑。
“领导者的职责注定了领导者的仁义在某些条件下绝非妇孺子之仁,而是大仁大义……大仁大义意味着领导者必须承担‘除魔卫道’的责任,而且‘除恶务尽’……”
除恶务尽,除恶务尽,除恶务尽……
李远之在电脑上打了一串的“除恶务尽”,抬头偷偷地看了一眼白乙,想起梁泉的事情,心里愁肠百结,手上的打字速度加快,眼睛渐渐盈满杀气,电脑屏幕的白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看上去像个狰狞的厉鬼。
白乙眼角的余光瞄到李远之的异状,见他一副恶鬼附身样子,问:“远之,你在想什么?”
李远之脑子里正在做天人交战,猛然听到白乙和他说话,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把心中一直纠缠着他的疑问问了出来,“白乙,梁泉是不是你杀的?”
空气在他问完这句哈的的那一刻瞬间凝滞了,李远之几乎本能地屏着呼吸,眼睛直直看着白乙,心脏越跳越快,能听见咚咚的声音。
白乙冷冷地注视着他,凌厉的眼刀,一刀一刀的飞过来,直接把李远之给凌迟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李远之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他才出声,说:“她还没有资格让我亲自动手。”
李远之像个被人用针戳破的气球,“嘭”地一声瘪了,他缓缓地呼出一口气,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抬起僵硬的手指,抹掉额头上的冷汗,说:“和你没关系就好,我总觉得她死得有些蹊跷。”
没关系就好,幸好没关系,若是真有关系,到时候来个除魔卫道的道士,或者和尚,也可能是阴差,说白乙因为害人性命,要被抓入地狱,抽筋剥皮,滚油锅,他连给他找借口救他的机会都没有。
白乙低头翻了一页书,缓缓地说:“不过,她的确死得蹊跷。”
李远之一愣,说:“你也这么觉得吗?”
也是,肇事的司机和他在学校门口见到的是同一个人,这真的是巧合吗?还有,梁泉说有人要害他,说他有危险,那到底是谁想要他的命呢?会不会和逼迫女鬼来医院杀他的是同一个人?
这事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清楚,第二天,去学校,沈煜带来了刘德英的消息。
刘德英,男,56岁,c市本地人,在平南路拥有一家书画店,店里主要卖一些名人字画,同时兼卖文房四宝,纸笔墨砚。
不过私下里却是个放高利贷的,跟他借钱的人很多,三教九流的都有,数额小到几千,大到上百万,利息不算高,但是若到期不能按时还钱的话,那么利息会根据所借金额上涨百分之一,这样利滚利,一些小额债务很快就能变成了巨债。
一些人借了钱,之后,若没能按时还钱,等到债务缠身的时候,被逼债上门,只好拿家里的值钱的东西典当,据传闻,有人甚至被逼得卖肾,不过这也是传闻罢了,反正目前都没有证据,那块血玉就是其中一个欠债的人,没钱还债,拿来抵债的。
听到这里,李远之的第一反应,猜测那个欠债的人可能是王哲,因为王子健死后,能够接触血玉机会最大的人便是他了。
不过,沈煜却摇了摇头,说:“不是他,那人是夜色酒吧的一个调酒师,叫谢斌,私下里吸丨毒丨,已经有两年了,进过一次戒毒所,出来之后又继续吸,没钱买毒粉,就借高利贷买,他每月就那么一点工资,自己花费又太高,哪里有钱还高利贷,为了还钱,他甚至还跟人上过床,男女不忌。”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