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的古怪事——午夜更夫》
第19节

作者: 乃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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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名字叫做王小翠,是我们村长家的侄女儿,黑黑的大长辫子,水灵灵的眼睛,红扑扑的脸,虽比不上于舒瑶,但也不算差。
  我记得从我上小学时候就开始暗恋她了,当然那时候屁大点的娃儿,按我爹的话说那是勾子上的蛋黄都还没干呢,根本不懂感情什么的,我就只是单纯的喜欢她。
  如此一直到我十五岁,上了初中,我终于是鼓起勇气向她表白了,令我没想到的是这王小翠也一直很中意我,直接同意跟我交往了,当然我们那时候的说法是搞对象。
  那时候的人对男女之事的态度呀,我是真的很不理解。
  你要说它封闭吧,但有的人是十六七就结婚,不满二十就抱几个娃了。

  你要说他开放吧,当爹妈对这事儿又管得很严,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十五岁就跟人家姑娘搞对象,以我爹那脾气,绝对是能把我的腚给打烂。
  如此,我和王小翠的恋情只得是偷偷摸摸的,上课的时候递个纸条,放学之后说点悄悄话,就已经算是不得了了。
  我那时候是连她的手都没牵过,但每次面对爹妈都感觉像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我和王小翠的事儿我是一个字也不敢向他们提起。 
  即便是这样,我当时也已经算是很满足了,那时候青涩的感情就是这样。
  不过好日子不长,我们那周围连着有四五个村子,但只有一所中学,周围所有念书的孩子都汇聚到了一起。
  那时候王文斌恰好也在这所中学念书,还比我高一个年级。
  后来不知怎么的,这小子也看上王小翠了,而且还在我面前明目张胆地要横刀夺爱。

  那我能同意吗,直接把他定为我的头号大敌,开始跟他斗了起来。
  可惜呀,那时候王文斌他爹还活着,王大夫的名号在当地很响亮,他家很有钱,而我家当时却正值最困难的时候。
  那时候三个姐姐未出嫁,爷爷奶奶也还健在,加上我和爹妈,一家八口人,光是吃饱饭就很困难了。
  要不是当时开始推广义务教育了,我是连上学的机会也没有。
  由此,我在财力上跟王文斌便是没法比的,但是人往往就是这么现实的,没钱就没法谈感情。

  王文斌隔三差五的给王小翠送个礼物,要么就是放学给她买瓶汽水儿,很快,我这女朋友就被他给夺去了。
  我当时郁闷得是两天没吃下饭,甚至想过放学的时候把王文斌这狗日的拖到包谷地里去打一顿,但后来终究还是忍下了这口气。
  不为别的,就是不想给家里添麻烦,因为我知道那时候我们家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再后来,这王文斌也没能抱得美人归,因为就在他横刀夺爱之后不久,王小翠爹妈托了我们村长的关系,把她转到县城里去读书了。
  前些年我听说王小翠已经结婚了,嫁给了个开卡车的司机。
  而王文斌死了亲爹,人也成了废材,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
  我对我妈说道:“哎我没事儿,上午的时候就是有点贫血,躺了半天就好了。”
  说着我瞅了瞅院子里,并没有发现于舒瑶的身影。
  她今天上午一直守在我的床边,我想要去见大山叔,但迫于她我却一直不好出门,刚才我就是看见她出房间了,我才着急忙慌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妈说道:“这王大夫都已经过来了,你就让他给你看看嘛,万一是有啥大毛病耽误了咋办。”
  我心里冷笑一声,我的亲妈呀,你要是稍微大方点,去卫生站找个真资格的医生过来,我让他瞧瞧倒也没啥。
  但是你贪便宜找来这个庸医,我是就是有什么大毛病,他能看得出来吗?
  我态度冷淡地说道:“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现在还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你这娃娃……你一天东一下西一下的有啥子正事吗。”
  “妈,你别管就是了。”
  如此,我对着王文斌是招呼都没打一声,直接把他晾在这儿了。
  我快步踏出门,突然又回头对我妈问道:“对了妈,舒瑶跑哪去了?”
  “在厨房呢,她说你在床上躺了半天,中午饭都没吃,所以她去给你煮点粥。
  估计要煮好了,你啥事这么急吗,吃了再走。”
  我咳嗽一声。
  “不……不用了。”
  我快速的去到了大山叔的家,把昨晚和今天上午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他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说道:“不可能,我敢肯定于玉文肯定是死了,我那咒下得猛,他喝了那么多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你今天上午看到的那个一定是另有其人。
  看来我们这消息还是走漏了,于玉文爹妈已经知道他死了。

  至于你那媳妇,这事儿确实是有点奇怪,你确定她把汤喝了吗?”
  我说道:“倒是没亲眼看到她喝,我把汤放在桌子上了,然后出门透了会儿凉,回去之后汤就没有了。
  大山叔,难道是她看破你在汤里下的咒了,然后偷偷摸摸把汤倒了?”
  大山叔摇了摇头。

  “不会,如果是你那老丈人和丈母娘还有可能看破我的咒,但是你那媳妇嘛,她的道行肯定还不够。”
  “那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间也想不通,不过这都还不打紧,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那老丈人和丈母娘。”
  我叹了口气。
  “可不是吗,我也担心这个,今天这一劫虽然是躲过了,但是于玉文说了,等我身体好了还是得去于家拜访,大山叔,你说我这要是去了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我是着急的不行,但他这时却是微微一笑。
  “去,你明天就得去。” 
  我双眼一瞪。“啊?大山叔,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你这娃娃,难道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吗,现在既然风声已经走漏,那咱们就没办法再跟他们来阴的了,这事儿你躲是躲不掉的。
  老话说得好,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们既然愿意摆鸿门宴,那你这沛公也不该磨磨唧唧。”
  我说道:“那您的意思是咱们就直接真刀真枪的跟那耗子精干了?”
  大山叔点了点头。
  “我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咱们现在好歹也算是解决掉一个了,胜算相比于之前也是大了不少。”
  我看大山叔此时的表情,那是相当的认真,由此我也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这次咱们跟那窝耗子精恐怕真的要拼个鱼死网破了。
  对于之前计划的失利,我完全没有要责怪大山叔的意思,因为这事儿他本就是豁出性命的在帮我。
  如若不然,他完全可以继续在我的面前装傻子,不趟这滩浑水,我陈家人全被耗子精害了性命也跟他没关系。

  所以这事儿无论怎么变,我都始终对大山叔是抱有感恩之心的。
  再者说,关于下咒的事情,也怪于舒瑶那丫头实在奇怪。
  按道理讲,她也应该已经知道了于玉文的死讯,她的亲哥哥死在我手里,她对我不但完全不怨恨,反而是对我更体贴了,这就是装也不至于装到这份上吧?
  我敢说,就昨晚上那个场景,我就是对她动手动脚,她也一定会从了我,她爹妈已经算是对我摊牌了,她这到底是图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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