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年不节的,二踢脚动静大,飞的高,射在空中火花一片。
就算徐岩看不到,也能听到动静。
算了算,他又担心了:这地方距离炮队街好几里地呢,这家伙要是走到后半夜,老马再走了呢。
着急地想着,他叫车夫快点开。
到了孙大山家跟前,车都开出去了,车子颠簸了下,他灵机一动,叫车夫停车。
他下了车,手搭凉棚看了几眼,迎着孙大山就上去了,试着说:“您,您是不是姓孙,我是瞎子的表侄大头,他经常说你,刚给他送火柴去了,他耳朵不太好……”
一下子跑过来个小家伙,孙大山听不清楚,脸色茫然地摇着头,朝前探着耳朵。
九子靠在他跟前,比划了好一会,提高了音量才说清楚了。
他邀请大山上了车,直奔炮队街而去。
大约十点多的时候,马车到了街口,九子恍然地拍着脑门,说自己该回家了,还得给母亲熬药呢。
孙大山下了车,慢吞吞走在着。
这会他心里犯起了嘀咕,想想那个娘们有时候对他不好,有时候还关怀备着:明目皓齿,媚眼灵动,声音柔柔的,说起话来磁性无比……
再有,他和所有男人一样,打死也不希望妻子是那种人。
就在他内心极度挣扎时,正低着头呢,就听前面传出了咔咔的声音。
扭头一看,他发现自家的大门开了。
这门是他找的上好的红松母做的,结实、厚重,不使劲都推不开。
这么晚了,大门竟然没关!
不由的,他想到家里可能进去贼了。
到了门口,顺手抄起了顶门棍,朝着院子里走去。
当他走在院子里,鸡窝里先有了反应,再加上他脚步声大,屋子里两个人顿时警觉起来。
程秋媚上身穿着贴身小衣,其它地方全都露在外面……
马大正往房梁上系绳子,这家伙最近压抑的够呛,刚和程秋媚先来了一会后,还想再弄点刺激的。
他光溜溜地站在那里,一下子就愣住了。
“他,他,聋子……”程秋媚紧张地说着,一下子就听出是丈夫回来了,马上又镇定起来了,脸色一沉,教唆说:
“老马,你弄了他,一不做二不休……”
马大气的差点给她两个耳光,他从远处不知道看过多少回孙大山了,那体格典型高大威猛,憨头憨脑的,多少人说他力大如牛呢!
别说打不过他了,就算是打个平手,就他这副狼狈样,街坊邻居看到了,马上就能传的满城风雨。
他还想着夺回掌柜的位置,为了这种女人,实在犯不上。
他抓起裤子套上,下地的时候拿着衣服,胡乱穿着,朝着后窗跑去。
这种见不得人的事,程秋媚经验多,每回见面都告诉他,要是有人突然来了,就从后窗出去,躲一会要是不行,再跳墙出去。
这时候的老马忘了一件事:有几回喝了酒,把这事和徐岩说过。
只可惜,他已经没机会找徐岩算账了。
到了窗户跟前,他胡乱摸着把手,摸到了之后,猛的用力。
没开!
不光没动静,反而感觉阻力很大,看样不打碎玻璃根本就别想弄开。
他急的举起了拳头!
憨人孙大山是快走着回来的。
他身后小九子蹑手蹑脚地跟着,这小子遇到这种事毫不慌张,侧身前行,步伐很快。
毕竟有功夫在身,以前京城的各路江湖大侠学的夜行功夫都用上了。
脚步放慢,他发现墙跟前柴火垛那有个人影动了动。
是徐岩。
徐子躲在一堆柴火后面,摸了把裤裆,闻着手上的异味,脸色难看。
若要近处看,会发现他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这家伙哪干过这种事,刚进了院子,再出来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情节根本就不记得了。
他吓尿了,刚才把一堆东西放在孙大山家窗户里,蹑手蹑脚地出来,躲进柴火垛,就觉得下身湿乎乎地一片。
听他说完,九子爬上墙观察了下,眼看着孙大山正在房门那咣当着推门呢。
一根黑乎乎的绳子就在地上。
这个关键环节他弄的还行。
九子正要动手,徐岩擦着鼻子过来了,抓住他的脚,怪怪地说:“九子,咱,咱这不是丧良心吗,那个男人……”
他还说自己从来没干过这种事,不是成坏人了吗。
九子小声说以后会补偿给这家人的,想好了就干,抓住了墙上的绳子头,试了试,先是慢慢的,随后猛的一拽。
窗户是虚掩着的,一下拽掉了窗户里面的一袋老鼠,老鼠刚才还围在一起,啃着里面的半块肉,这会一下子在屋里四处逃窜,发出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听着屋里有碗筷什么的摔在了地上,孙大山用力拽开了房门,提着顶门棍就进去了。
眼前一片狼藉,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程秋媚光拿着东西挡住了胸前,雪白的胳膊腿和长长的脖子露在外面。
这个爱演戏的女人,这回终于露馅了。
孙大山上去抓住她凌乱的头发,使劲把她推到在炕上,几个大巴掌就抽过去了。
刺痛阵阵,真就不知道他还要打多久!
程秋媚顾不上疼痛了,翻过身来指着马大告诉丈夫,说这个人逼迫自己的,要是不从就点了家里的房子。
马大犹豫了下,潜意识地想到了夺门而出。
这个紧张的气氛里,他有些人慌无智,想到了这种事早有就不成文的规定呢,捉奸捉双,打死在现场不犯法。
和这种事一样恶劣的还有盗墓。
干那种坏事的时候,叫人家亲属抓住了,打死在坟地里,算是白打。
马大撒丫子就跑,刚跑到门口,正要迈过去门槛,就叫孙大山抓住了。
孙大山把他踩在地上,抄起了顶门棍,根本就不顾什么地方,随手就打。
马大身体本来就虚,哪忍得住,一开始龇牙咧嘴地求饶,随后就张嘴喊了起来。
棍子雨点般打下来,他实在忍不住了,张嘴又要喊,就见一个高挑的身影过来了,拼命地捂住了他的嘴。
是程秋媚,这个出身风尘的女子,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眼看着家里要闹出大事了,她才不想叫邻居都听到了。
就这样,孙大山把马大打了半死,还要继续揍他,程秋媚拽着他胳膊,哭着劝着,小声说把这人拉出去打,省得外人都知道了。
等孙大山拽着死狗一样的马大走到门口时,一脚踹开门,正准备把他弄出去,好找地方继续通大。
那娘们披着衣服,披头散发的,一副风尘女子模样。
他俩几乎同时愣住住了:
大街上,站了不少人,三五一伙的,都在窃窃私语。
他们有听到马大家动静的,也有被人叫起来了。
刚开始的时候人不多,没听清什么事呢,有两个半大小子在旁边煽风点火地说孙大山带回来个女人,家里闹起来了。
孙大山出了名的老实人,竟然也找了个女人。
这事新鲜,街坊邻居都出来看看这个憨人找了什么样娘们。
眼看着邻居们都窃窃私语的,孙大山声音沉闷地骂了起来:“看什么看啊,有人偷东西,要进,进,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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