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吕乐抓回来的三十多只虫里,有四只远非一看就认出是之前养的虫。
笑着拿出两千块递给王滨道:“虽然这是丢的虫,可是小乐给找回来了,这点钱别嫌少。”
王滨连连摆手,道:“自从帮你养虫,连着出了两次事,我怎么好意思再收你的钱。”
“一码是一码,出了事责任并不在你,这钱只管拿着吧。”
远非不由分说把钱强塞给王滨。
先送走王滨母子回家,远非回屋子赶忙把几只松鼠今天晚上吃的玉米种出来。
这是它们看守松茸的工资,虽然远非不报太大希望,不过这几个小玩艺要是得不到吃的,搞起破坏肯定拿手。
傍晚的时候刘芸开着小电动回来了,脸拉得挺长。
其实她回来之前,张健就给远非打电话了。
范经理以远非是张健朋友为理由,在李总那里不知说了什么坏话,拿走了厨房的进货权。
今天就新官上任,三把火,故意挑毛病,压松茸价格。
生生把价格从三千一斤压到了两千三一斤。
远非心中当然一万个不爽,但是这事又不能怪张健。
他便问张健有没有想过,出来单干,他能提供松茸之类的顶级原料,算两人合伙开饭店。
张健这些年哪怕有点积蓄,也十分犹豫。
因为他不是自己一人,老婆孩子不谈,跟他一起混饭吃的还有后厨整个团队。
开一个小馆子肯定不行。
如果单干,最起码也得是中档饭店,投资可是不小。亏了的话,他自家还能承受,可是害得是自家兄弟。
左手王远非,右手是后厨的手下,全都是肉,他怎么能不犹豫。
这种情况下,王远非再有信心,也不能替别人做决定。
反正现在这价格还有赚头,他就先做着。
“你说给我报仇解恨,打算怎么弄那个贼秃?”
刘芸听了远非随口安慰,突然问道。
“今天晚上就去收拾他,怎么了?”
远非坏主意早就憋了许久,就定在今晚使坏。
“别弄出人命了,否则我宁可你别去做。”刘芸凝视远非说道。
“你,瞎说什么呢?”远非就笑。
“那车不会无缘无故翻,你之前能在我心里说话,还能看到扣着的麻将牌。我猜你有御使鬼神的手段。”
“可是这么做伤阴德,将来会有报应的。”刘芸十分认真地说。
早上的时候她没敢看车里的情况,可是那面包车毁成那样,王远非听到声音后的那种反应,她再迟钝也猜到了。
“放心吧,我哪会驱使鬼神,顶天有透视眼罢了。”
远非**地笑,刘芸顿时慌了,手想捂胸前,又下意识夹紧双腿。
“不许乱看!”
“切,我现在又没施法,啥也看不到。”远非哼了一声,算是把刚才那严重的话题遮了过去。
智明今天帮女信徒们主持了一次放生仪式,看到一车王八被这帮老娘们倒进河里,他这个心疼。
败家的娘们!有买王八的钱给老衲好不好?
他没选择回家,也没去姘头那里。太累了交不出公粮,去了也是瞎折腾。
有时他觉得当个和尚也不错,起码庙里安静。
回到庙里的时候,负责打扫卫生的洒扫僧,在正殿前面摆了个小方桌,上面有猪头肉、羊肝、油炸花生,一碟子生酱配大葱。
这时候他一口小酒一口肉正美着呢,突然看到智明推门进来,立刻笑呵呵迎上去,“主持你咋回来了?”
智明一肚子气,“特么偷吃也不关门,万一被人看到咋办?!”
洒扫僧毫不在乎道:“酒肉穿肠过,嘿嘿,再说了谁大半夜往庙里来,偷功德箱里的钱不成?”
智明跟这二傻子不想多扯,一屁股坐到桌旁,先喝一杯酒解解乏!
三杯下肚,几口菜下肚,他浑身舒坦无比。
随口问道:“让你联系人挖树,你联系了没有,咱们这棵树可值十二万呢,早点卖了,早点安生。”
洒扫僧赶忙点头,“明天来人,二十个壮汉!”
心中无比羡慕,为啥这庙不是自己的。这样的冤大头咋就没让自己遇上。
这时一阵山风吹过,就听到当院的那棵许愿树发出一阵让人浑身不自在的吱嘎声。
洒扫僧抬头一看,噗!一口喷了智明满脸。
“你作死啊!”
智明大怒一手在脸上猛胡撸,一边大骂洒扫僧毁了一桌子酒菜,等眼前明白的时候,哪还有洒扫僧的影子?
“妈的,你给老子滚出来,还不打盆水,给我洗脸?……啊呀呀!!”
他一边大骂一边四外去看,接着就胳膊腿儿连着嘴都不好使了。
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碗也裂了,碗茬子扎在屁股上都觉不到疼了。
因为眼前这幕太吓人了,许愿树像是趟水似的在土里,一摇一晃朝这边走过来。
青砖地、水泥台阶全都像豆腐渣子似的,碎得满地,咔吧一声,大殿的门还有门槛发出一声闷响也全都完了。
躲在大殿里供桌下的洒扫僧
嘶声大叫:“树爷爷别杀我,不关我事啊,是主持让我找人挖你,我不敢啦,绝不让他们来!呜呜……饶命啊!”
智明这会一下也反映过来,扑嗵一下就跪了,然后便开始历数自己的罪孽请求树妖饶恕。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念到天亮,终于熬过来了。
洒扫僧从桌子下面钻出来,看到许愿树就在大殿正中一动不动,小心地绕过去,对着智明就哭了起来:“这可咋办啊?这树还卖吗?”
智明一晚上抽了自己不知多少嘴吧,脸肿的完全没有了表情,“卖,这样的妖孽咱们养不起,就是……你认识历害的道士不?”
洒扫僧没弄明白智明葫芦里卖的啥药,“找道士啥意思?”
“降妖啊!你这个白痴!”
“那为啥不找和尚?”
“特么我们就是和尚,而且它敢在佛像面前作妖,找和尚还有鸡毛用!”
今天这生意也干不下去了,上香的来了,看到院里一条沟,佛爷面前站棵树,根本没办法用科学解释啊。
当下紧关大门,挂上装修牌子。
洒扫僧很快问到一位据说法力高强的道士,然后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对,对,请你来捉妖啊,我们这有棵树会跑……我亲眼看见的。”
“嗯,贵点没事啊,地点啊……好找,就在高岩寺……不,不是逗你玩,我们主持想跟你联合演习,呃不对,是联手除妖。对,对,等你哟。”
洒扫僧联系的这位马道爷在东固县也是有名大师。
和街边摆摊测字连带看手相的那些下流坯子不同,马道爷在寻龙点穴、望气观人、捉鬼拿妖方面最为了得。
谁遇上发臆症、精怪上身之类的大夫看不明白的毛病,找到他很快就能解决。
天擦黑的时候,马道爷女儿马笛开车将他送到高岩寺门口。
然后一脸幸灾乐祸道:“肯定是这帮贼秃亏心事做多了,居然会想到请咱们道士出手,也不怕佛爷派金刚下来扒了他们的皮。”
马道爷下了车,对着山门看了半晌。
“这庙盖得好啊,主持家的祖坟没遭雷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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