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山传人》
第12节

作者: 背着小猪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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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金贵指着大龙山谷口处说道:“那个谷口看到没,旁边就有幢木屋,陈铭就住那。因为上次的事,这小子到现在都不理会我,你们想去找,就自己去。在他那里碰了灰,可别怪我没告诉你。还有啊,你们别以为自己有钱有势就威胁他,我劝你们千万别这么做,得罪了水师,怎么死都不知道。水师很小气的,他们一般不乱招惹别人,但别人也别去招惹他,否则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水师小气是出了名的,可以说睚眦必报。从前有个水师从某地路过,向主人家讨水喝,结果不仅没讨到水,反而被主人呵斥赶走。
  正巧主人家正在打棺材,那水师走时就说了一句:一副棺材少了。
  结果,没多久,那家人接连死了几个,还真是一副棺材少了,谁也不知道那个水师做了什么手脚。有人说是水师放了蛊,也有人说是水师下了毒咒。
  怪也怪那家主人,不给别人水喝就不给,何必呵斥别人?反正水师就是这么小气,他受了气,立马会报复。
  黄嘉伟没当回事。看着路也不远,就和两个同伴一起往陈铭家走了过去。
  村里来了游客的事,陈铭通过炮仗知道了,也没放在心上,他对这些城里人也不感兴趣,所以,日子该怎么过,依然怎么过。
  柚子树上来了几只知鸟,中午的时候,嘶嘶地叫个不停。但对陈铭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他照旧躺在柚子树下的躺椅上,身体随着躺椅的摇摆一上一下地摇动。
  小奶狗就趴在一旁,眼睛闭着。小尾巴时不时地摇动一下。

  这种烈日炙烤大地的日子,就是该悠闲地躺在树荫下啊。
  黄嘉伟三个撑着太阳伞一路走过来。一路上走走停停,即便是在山村里,这时候也难以抵挡酷暑的热浪。
  茶树村村民马岩走得飞快,看到黄嘉伟三人,连忙大喊:“让让,让让。”
  与黄嘉伟等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差点将黄嘉伟撞下了水沟。
  “你怎么走路的?”黄嘉伟有些不大高兴。
  马岩头都没回:“抱歉,抱歉。”

  “陈医师!陈医师!”离陈铭家院子大门还有老远的距离,马岩就大声喊叫起来。
  陈铭听见马岩喊得急,一骨碌从躺椅上爬了起来。小奶狗被吵醒,汪汪汪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怎么了?马岩,出什么事了?”陈铭走到院子大门口,向气喘个不停地马岩问了一句。“快快快,去我家,我老婆难产了,接生婆让我过来喊你。”
  “不是说去医院生么?怎么还是放在家里生了?”陈铭还以为马岩是舍不得花钱。
  “本来是准备放医院里去的。离预产期还有两天,结果今天羊水破了。想让金贵家的车送一下,他生怕孩子生在他车里。我借不到车,只好喊接生婆接生。”马岩一边说,一边拉着陈铭就往他家走。
  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陈铭也没有多说,跟在马岩身后走了。
  走了没多远,又碰到了黄嘉伟几个。
  黄嘉伟没见过陈铭本人,只是从视频里见过。所以见到真人时,一时没认出来。
  等陈铭和马岩走过去了,黄嘉伟的同伴才开口说道:“刚才那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怎么可能?你又没来过茶树村,等等,我怎么也觉得那个年轻人很眼熟!哎呀!他就是那个梅山水师。视频里的那个!”黄嘉伟突然反应了过来。
  “他这是去哪里?”同伴疑惑地说道。
  “追!追过去看看。”黄嘉伟兴奋地向陈铭与马岩追了上去。
  马岩妻子陈秀荷是初次生产,这生孩子本来就是过鬼门关,非常危险的事,尤其是放在家里生,当真是一脚踏进鬼门关里。现在农村里,也很少放在家里生了。马岩现在非常后悔,本来前两天去医院的时候,卫生院的医生就说,让他提前在医院住院。避免来来回回跑出现意外。马岩当时觉得医院医生不过是想让他多花钱,所以没答应。当天又将陈秀荷给接了回来。
  “早知道会这样,多少钱我也让秀荷住在医院里。”马岩终于体会到什么叫肠子都悔青了。
  陈铭也懒得去组织语言安慰马岩。
  到了马岩家里,就连接生婆马翠云都是满头大汗。
  “主要是生得太久,秀荷已经开始昏迷了,现在已经生了将近两三个小时。得尽快把孩子生出来,孩子脑袋已经入盆,拖的时间太久,会因为缺氧损伤大脑的。”马翠云担心地说道。
  陈铭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哪里知道生孩子是怎样的一个过程。但是梅山水师的法术里面确实有一个破难产咒语。
  “我给化个水吧。”陈铭要了一个碗,然后自己去舀了一碗水。便开始念咒化水。将咒语念了三遍,手法做了几遍,最后在水里点了几下。

  “你拿去给给秀荷嫂喷几口,然后让秀荷嫂子喝几口。有没有用,就靠祖师爷保佑了。”陈铭说道。
  黄嘉伟刚刚知道陈铭就是他们要找的那个梅山水师之后,也跟了过来。听说村子里有个产妇在家里生产结果难产的情况,也都是吓了一大跳。
  “黄哥,这么搞不会出人命吧?”与黄嘉伟一起过来的女子罗晓玲有些担心地说道。
  “都这种情况了,就算送医院怕也来不及了。咱们进来的时候,那路况你们又不是没看到。这么颠簸,把产妇送过去,怕是还没到医院就……”黄嘉伟可不敢在这里乱说话。
  “这个水师也真够虎的,出了事,不怕别人找他麻烦?”一起过来的另外一个男士范东波很是不解。
  “要么就是这个人犯二,要么就是他真有本事。我倒是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他要是没有真本事,村里人会在这种关头找他?”黄嘉伟说道。
  “可他就是给产妇一碗水,能解决难产?”罗晓玲有些替这个产妇担心。
  在陈铭赶到马岩家的时候,陈秀荷已经几乎要陷入休克了,这是她的初次分娩,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死去活来。
  她的力气已经耗尽,全身被汗水浇透,她的头发如同刚洗过头一般,湿淋淋的。

  “我不行了。马婶,我真的不行了。”陈秀荷已经绝望。
  “秀荷,你别泄气啊。陈医师来了,给你化了水,你快点喝下去。”马翠云含了一口水,喷在陈秀荷的身上,连喷了几口,便将那一碗水端到陈秀荷的面前。
  陈秀荷已经快要放弃了,但是想一想她腹中的孩子,似乎又对这一碗水产生了一丝希望。
  用力喝了几口水,只感觉一股暖流在身体中流动,似乎自己已经快要耗尽的力气,重新回到了身体。
  快要出来的小家伙也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但是此时,陈秀荷突然感觉到小家伙在动,他在努力地往外蠕动。他也没有放弃。
  “秀荷!来,我们再努一把力!”马翠云再次鼓励陈秀荷。
  “马婶,我感觉宝宝在动,他想出来了。”陈秀荷眼睛里泪水如同泉水奔涌而出。

  “咦?胎位好像变正了!”马翠云突然感觉婴儿动了,正是这一点点挪动,从横位开始慢慢变正。
  “秀荷,你先休息一下,积聚一下力量。我给宝宝再按摩一下,让他把位置再正一些。”马翠云是个经验非常丰富的接生婆,在农村里的接生婆,手里都有一些压箱底的手艺。胎位不是很正的时候,她们就需要用一些手法,将胎位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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