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8卦小夫妻天天恶战,我这个合租的天天看》
第55节作者:
大漠仙人掌 也不能解释,只是仿佛一场遥远而孤零零的思念,残存的温暖,纷飞的雪花,阳光在叶子边缘滑行。一层波浪拍上岸,冰凉抚摸脚踝,和你万千关联的女子,长长的头发,寂寞沉于水底,水色荡漾人间,可你永远不再知道,她去了何方。
揣度一个方向,就耗尽一生的力量。
这是一朵离开家乡的波浪,小小的,小小的孤单。
我愣愣看着戒指,戒指上小小的,小小的蓝光。
是不是在穿透岁月的背后,也有一朵这样的波浪,在我的手心,指尖抚过,它就能告诉我,不再需要流浪。
“我们一起走,好吗?”
我无法控制,突如其来的眼泪充满眼眶,一颗颗滚落,凉意在脸庞,海洋的气息扑面而来,孩子的哭泣依依稀稀。
华丽的大厅,某个角落,似乎是二楼的座位,隔了护栏,有短促的琴声一响,然后连续四个小节,嘶哑的悠扬。
然而无比熟悉。
ANNA自己拣了戒指,刚直起腰,琴声传来,所有人都向楼上望去。
护栏一米左右,扶手的栏杆和主体大概是一个巴掌的空隙,能看见人影,却不好分辨。
八个小节弹完,沉寂半晌。蓝衣服说:“0622号,这是你们的朋友?”
王亦凡斧头一挥,说:“朋你娘哎。”
ANNA握着戒指,说:“还有选手没走?不会呀,今天下午,应该没有弹这种风格曲子的人……”
蓝衣服说:“算了ANNA,别管了。咱们谈谈晚餐的事情……”
楼上的琴声再次响起。
八个小节,又八个小节。都是相同的八个小节,重复弹着。
这相同的八个小节反复着,我越来越熟悉,像生命基因里的一段排列,深深铭刻灵魂的深处。它抖落无数灰烬,吹开蛛网纠结的伤痕,勾勒一副息息相关的画绢,有时间之外的歌声在吟唱。
我眼前模糊,扯下吉他,我要跟随触手不能及的微笑,拥抱星光已经破碎的岁月。
我可以看到,莫大的草原,和陌生人大醉一场;搭一辆车,昏昏沉沉听收音机,身后就是千里。如此孤独的清澈高原,如此张扬的白色云海,你飞奔着呐喊,孩子一样。如此哽咽的秋日阳光,如此陡峭的童年梦想,你怔怔着发呆,遗失一样。
我的吉他早就松动了弦,每个音都挣扎不休。
而我和着楼上的琴声,依旧在弹。
那么倦慵,那么疲惫,那么日夜不分,那么容易消散。
有些思念/
只能放在心底/
就算是风筝/
也有归来日期/
我站在山腰/
怕你找不着路/
就算是这样/
你能否寻到归途/
青山伴着白云在飞/
绿水陪着竹笛在吹/
我站在山腰/
怕你找不着路/
没有了灯笼/
孩子在远方孤独/
我想就算是风筝/
也有归来日期/
可是一封封书信/
都丢失在山谷/
我们一起走,好吗?
歌唱完,琴弹完,楼上没有声息。我抱着吉他,血管奔涌疲倦。
王亦凡抱着斧头,说:“我靠,你鬼叫什么,鬼叫也就算了,怎么叫得我一脸眼泪。”
蓝衣服鼓起掌,说:“很棒,这几天所有选手里,你可以排进前十。我想,如果换一把吉他的话,应该能加分不少。ANNA,你不必道歉了,我非常乐意用半个小时等待,来听这一首歌。”
王亦凡抡抡斧头,抡出个花枪,说:“这招叫作灵猫出洞。”
ANNA对我说:“周末决赛,下午三点,全国电视直播,希望你做完好的准备。”
王亦凡张口结舌:“抢劫……抢劫要全国电视直播?”
ANNA没理他,继续说:“本次决赛为了尊重选手个性,非音乐部分也由选手自主设计。这里有一份具体说明,你仔细读读。到时,按照说明上的指示,可以联络到专门人员,为你做服装造型,一切免费。现在的样子,太土了。”
王亦凡又抡他的斧子,叫:“土怎么了,这招叫作土狗刨坑。”
ANNA还是没理他,我接过一沓纸,印刷精美,入手光滑,我问她:“我们……我们在走廊睡着了,迟到半个小时,你为什么要等我们?”
ANNA又递给我一个信封,薄薄的,我差点没拿住滑出手。
她转身就走,蓝衣服连忙起来,喊:“ANNA,等下我……”他边喊还不忘调戏王亦凡,说:“你好你好,希望下次决赛,能欣赏你更多的斧头演奏……”
王亦凡得意洋洋,连续舞动,说:“这便是鼎鼎大名的程咬金家传三板斧……”
我左手一摞说明,右手一只信封,吉他倒在脚旁,精神恍惚。
两个人脚步仓惶地奔出国际银行,夕阳在马路远端,被城市最高的电视塔遮去一半。
王亦凡说:“我日,我们算抢劫成功了没?”
我说:“起码成功三分之一吧?”
王亦凡困惑地说:“成功三分之一,为什么一分钱也没有?”
我说:“可能成功和金钱不是正比吧,全成功才有钱。”
王亦凡点头说:“这个说法有道理。”
我担忧地说:“万一周末决赛抢不过人家怎么办?”
王亦凡恶狠狠地说:“这个世界欺软怕硬,我们只要够强横,够执着,必然能得偿所愿。”
我也点头,说:“你不强横,但足够无耻。你不执着,但足够猥琐。”
王亦凡仰天大笑:“以我的江湖地位,区区决赛,手到擒来。”
我顿住脚步,说:“其实我有两个问题想不通。”
王亦凡也顿住脚步,说:“其实我也有两个问题想不通。”
我说:“你什么问题?”
王亦凡说:“你先说。”
我说:“好。第一个,我问ANNA为什么要帮咱们,她不回答,就给了一只信封。”
王亦凡说:“我操,打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两个人打开信封,抖抖,信封里什么都没有。
王亦凡一万个不死心,拼命抖。还是没有。
我说:“明白了,要放到火上烧,一烧隐藏的字迹会显示,我读过武侠小说。”
王亦凡暴跳如雷,说:“烧她老木!”他一把就撕了信封,结果信封里飘出张薄薄的纸片,我拣起一看,十元人民币。
王亦凡挠挠头,说:“那婆娘给你十块钱干吗,想包养你么?太高估你的价格了。”
我颠来倒去研究纸币,皱巴巴的,上面还用圆珠笔画了条狗,挺眼熟的。我恍然大悟,看看王亦凡一副无辜的模样,大力踹他一脚,说:“老子知道了,他妈的,你在银行抢劫ANNA,把她五百万的银行本票看成五块,还救济她十块,这不就是你救济她的那张十块。”
王亦凡哎呀一声,气愤地说:“畜生,还钱也不加利息。”
我嘿嘿一笑,说:“她怎么还给我?不是你送她的吗?”
王亦凡沮丧地说:“我长得英俊,她不好意思。”
我说:“哈哈哈哈。”
王亦凡恼羞成怒,说:“日你哦,第二个问题是啥?”
我说:“在二楼弹吉他的是谁?”
王亦凡说:“可能是鬼。”说完他还打个哆嗦。
我说:“你这个蠢货。”
王亦凡:“呸。”
我:“呸。”
王亦凡思考一会,说:“我真不知道是谁。”
我说:“没指望你知道。你刚刚也有两个问题的,说说。”
王亦凡一愣,说:“我忘记了。”
我说:“操,滚。”
两个人好不容易挤上公交车,车子晃悠了一个半钟头,才到老城区。王亦凡猛地抓住我,我惊恐地说:“什么情况?”
王亦凡说:“我想起来了。”
我说:“想起什么?”
王亦凡说:“我的两个问题。”
我看他紧张的样子,不由更加紧张。路灯投下四周错综复杂的阴影,角落传来悉嗦的声音,他紧张地说:“第一个问题,狐狸为什么容易摔跤?”
我紧张地问:“为什么?”
他紧张地回答:“狐狸狡猾啊,它脚滑。”
我一巴掌打得他晕头转向。
他边逃边说:“第二个问题……”
我又一个巴掌,没打着。
他非常严肃地说:“第二个问题我一直在车上想。”
我给他一个机会,停止揍他。
他说:“我们是去抢劫的,为什么要唱歌?”
我们互相愣着看了很久,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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