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8卦小夫妻天天恶战,我这个合租的天天看》
第46节

作者: 大漠仙人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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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狱大门是实心全钢,高达两米多,连着等高围墙,围墙顶上倒插玻璃渣,还圈了半米左右的铁丝网。后来据王亦凡说,就算你身负轻功,跃上围墙,还是会被玻璃扎破脚底板,就算忍着皮破血流,一摸到铁丝网,还是会被高压电流打中,运气好当场晕厥,混个残废,运气差瞬间化为烤鸭,外面皮焦,里头油脂冒着热气直流。又据王亦凡说,他的狱友奇人辈出,有个黑帮的军师级人物,平素面目阴冷,不声不响,其实身怀绝技,筹划着跃墙而逃。那天众人眼睁睁看着军师施展燕子三抄水,把追赶的看守甩在身后。可惜最后一道关卡摧毁了他的计划,他在大家希冀的眼神中,用肉体证明了爱因斯坦的能量守恒公式,他体重80公斤,奔跑接近光速,在围墙下猛地腾空而起,一头扎进铁丝网,E等于M和C的平方相乘,于是倒栽铁丝网的军师头,烟花一样彭湃燃烧,绽放出和公式相匹配的光能。

  从此王亦凡再不奢望提前迈出该门,他的轻功顶多仅有军师的一半造诣,他只能跳到围墙一半高,根据能量守恒公式,用头在墙上撞个三四毫米深的窟窿。
  王亦凡安心服役,这不也到合法开门的时候了么。
  门一开,这个无赖直接扑向路边的出租车。他知道那里起码有包扁三五,交情尚在的话,不定是包软中华。
  “别犯愁住哪,我对门有一屋,你也没啥东西,人往里一搁就行。”
  “你那是高级住宅小区吗?我几年不发展心智,就保留了童真,听说高级住宅小区有跷跷板,吊环什么的,我觉着挺适合我的。”

  “滚蛋,老城区,平房,两屋中间夹一院子,有口井,你天天打几桶水玩,还省了洗澡的功夫。”
  “你他妈的就不能呵护我爱护我,我一个知识分子,住这种地方成何体统。”
  “提桶好啊,打井水必须提桶。”
  谈话到这里没法进行了。我和王亦凡并排坐在出租车后座,四只眼睛愣愣盯着驾驶员上面的后视镜。两人傻坐半晌,我的心脏和计价器一起咯噔咯噔跳,跳到20左右,王亦凡抱着前头的靠背大笑起来。
  我想,操,笑得真爽朗。

  王亦凡属于典型的小脑过度发展,大脑畸形发展的奇男子,看他笑得正欢,我忍住不去打扰,根据经验,他对于一切问题的解释不比微积分好懂。但司机不知道,司机一直勤奋开车,大概王亦凡令他谈兴发作,就问:“哥们,才出来?”
  王亦凡说:“嘿嘿。”
  “几年?”
  “三年。”
  司机像他自个蹲了三年大牢,把烟头狠狠丢掉,接着不踩刹车死踩油门急转弯,王亦凡被离心力差点甩出车窗,喊:“师傅,慢点飞。”
  司机说:“哥们,三年憋坏了吧。我走个岔道,路只近不远,顺带给你开开眼界。”

  “开鸟眼界,你刚刚那弯拐的,我要是不抓紧座垫,就飞出窗口飞过马路飞上屋顶,给路边群众开眼界了。”
  话音未落,像小学课文《桃花源记》,眼前立马豁然开朗,路边灯红酒绿,男耕女织。王亦凡霍然挺身,眼神直勾勾。我虽然纯洁,但纯洁不代表过得了女色这一关,于是一起直勾勾,我用余光发现,除了眼神直勾勾,上身直挺挺,王亦凡比我多直一个项目,几乎要把前座靠背戳一个洞。直这么多累不累啊,他妈的。
  “这条街长,仔细看,我慢慢开。”
  王亦凡突然转头,直勾勾盯着我。我被盯得汗毛倒竖,同时明白了他的企图。现在良家妇女活寡也守不过两个月,何况王亦凡这匹三年没沾荤的饿狼。我赶紧掏钱包数数,心中默念“一张,两张,三张……”数到第四张,默念的声音从独唱变成合唱,我抬头一看,原来王亦凡在和我一起数。又数几张,声音更大,我再抬头看,司机十分古道热肠,在后视镜和我俩一起数。

  “要不我把车停到朗雨楼?先打个牙祭,听说那里包厢一桌点满一千,服务员能换穿旗袍,前面一片,后面一片,邮票往大腿上一贴就叫内衣。”
  我大惊失色,收好钱包,说:“别,我们不集邮。你挑个浴室靠边停。”
  司机说:“吃饭朗雨楼,洗澡东三坊,还想干吗这街上随便挑一家,你去小浴室不是老虎爬树找桃子么。”
  车窗映出“朝阳浴室”四个字,我忙喊:“停停停。”司机“嘎”地刹车,我推开门,正对着块牌子,写着“十元每位,过夜加倍”。
  司机和王亦凡抖拿脸冲着我,司机眼中打着问号,王亦凡眼中喷着怒火。
  我说:“这种浴室,一楼休息,二楼吃饭,三楼包间,满场都是小姐,裙子里头连邮票都没有,邮戳直接往上盖。洗个先人板板,老子就一千块,没闲钱打车换来换去换地方。”
  司机和王亦凡齐声说:“靠,原来你是个练家子。”

  他们扎扎实实用思想侮蔑了我。凭良心讲,我压根没来过,这是老翟泡吧时透露的,说安全又实惠。
  我从前窗丢了三十块进去。司机说,五十。王亦凡屁股才挪到门口,闻讯打顿,困惑地问:“计价器上明明是二十五。”司机说:“哥们你刚出来,花钱买个喜。”王亦凡说:“我要是不买喜呢?”司机说:“我举报你。”王亦凡说:“我日,这算敲诈吧?”司机说:“算。”王亦凡怒了,说:“妈B老子不给钱了,你把三十块还我。”司机没答话,按喇叭,三长一短。接着街上停着的几十辆车,统统按了三长一短。

  王亦凡说:“我日,我以为你跟警察大队举报,原来是跟敲诈大队举报。你们组织够严密的,还懂摩斯密码。”
  我见势不妙,拖他下车,又丢了二十进去。
  出租车呼啦开走了。满街的三长一短还没按完,此起彼伏,连楼上的窗户也打开几扇,几个络腮胡子狐疑地向路面观察,边观察边敲玻璃,三重一轻。
  我和王亦凡缩着头往浴室里走。
  我哆嗦地问:“咱们还进去?”

  王亦凡踌躇满志,说:“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另外,你看他们,隔行合作,团结友好,分工明确,言出必行,说了五十就五十。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诚心做生意,多给的二十五就是买平安的。”
  我想想也对,文明社会,文明敲诈,人家整合这么大的组织,是要一点费用。既然商家花心思维护敲诈的合理性,肯定也会保障消费者的安全性。
  于是两个人兴致勃勃到了柜台,一人三百押金,领了号码牌,我是一四九,王亦凡是零零七。王亦凡快乐地说,你看,他们连号码也打散了发,太他妈的专业了。
  蒸汽腾腾,我们裸呈相对,都探脚试试水温,龇牙咧嘴坐在池边,说:“烫。”起码60度以上,谁不计后果把自个囫囵扔进去,出来就是一代鬼雄。
  我说:“要不淋浴淋浴,意思下算了。”
  王亦凡皱着眉头,努力将脚插进水面,坚持了5秒,长啸道:“厉害厉害,感情不是澡堂,是脱毛中心。”

  我们对着荡漾的热水惆怅。
  “扑通”,水花四溅,一个巨大的胖子憨厚地跃入水池,紧接着面色血红,他苍白臃肿的身躯瞬间发酵,整个人猛然脱离地心引力,拔地而起,一飞冲天,惨叫着连滚带爬上岸。
  我们说:“洗澡洗成这样,上辈子作的孽。”
  话音未落,胖子被烫得晕过去了。
  我们面面相觑,争先恐后冲出浴室,胡乱披了件浴袍,躺在大厅休憩。大厅在地下室,暗黄灯光,几排躺椅,我们挑了离电视最近的,悠然喝茶。
  王亦凡憋了会,偷偷凑我耳边,说:“妈的,老子要盖邮戳。”
  我偷偷四顾环看,说:“等等,信封马上过来。你忍不住,就自己喊。”

  王亦凡嘀咕说:“我自己喊,不就变成召妓了。”
  我说:“也对,人格尊严不能抛弃。”
  又等了十分钟,王亦凡盖邮戳的欲望炽热燃烧,他在躺椅上不停变换姿势,奋力将下体在扶手上磨蹭,这情景让我想到农村疯狂追逐母狗的中华田园犬——俗称草狗。
  我假装和他不认识,他拼命蹭,我拼命喝茶。
  为了人格和尊严,我们艰苦卓绝地守候。我为数不多的回忆中,如此无怨无悔地守候,是大学排队打饭,从长龙的屁股慢慢挪到头部,却被美女插队,不停插不停插,插得我半个小时一直排在第二,还幸福地敲着饭盆微笑。

  大厅温度适宜,王亦凡蹭着蹭着昏睡过去,在梦中偶尔呻吟。电视让大厅明灭不定,我突然踌躇:这浴室规模不小,别说从事服务行业的小姐了,怎么一个客人都见不着?情景太诡异了,就像进了妓院找不到妓女和老鸨,进了赌场找不到赌桌和保官,进了男生宿舍找不到A片和扑克。
  “轰”!
  一声巨响,我翻身而起,王亦凡也翻身而起,他春梦未了,坐在躺椅上,双目圆睁,两只手还保持着揉搓的姿态。大门被踢开,一群吊带衫、三点式、薄纱裙你追我赶冲进,胸脯一个赛一个澎湃,大腿一个顶一个暴露,她们叫喊着,奔跑着。我们是岸,她们是惊涛,脚不点地就拍过来。
  我吓得慌忙盖好毛毯,王亦凡的第一反应抱头蹲下,喊:“我认罪!”
  我想,这混蛋在监狱里肯定被欺负惯了,呸,真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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