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学者儿岛襄的『朝鲜战争』》
第51节

作者: band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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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晚之后,联合国朝鲜委员会委员长B•阿夫利加(菲律宾代表)和美国大使穆乔也致了辞,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分,仪式结束。两人的致辞都很短,掌声并不多,这倒不是与会者不感兴趣,而是为了防止危险发生。麦克阿瑟在演说时,天井圆顶的破口的残留的玻璃被风吹落了下来,而且陆陆续续的在掉。“从约100英尺高处掉下那么大的玻璃碎片,士兵们戴着钢盔当然不怕,我们这些文职可没东西护着脑袋,用力鼓掌的话,掌声说不定会引起更多的碎片掉下来呢。”诺贝尔回忆道,幸亏碎片没有碰到人,他不断向神祈祷希望仪式快点结束。仪式结束后,与会者迅速离开了大厅,像是在躲避天井掉下玻璃。

  李承晚在厅旁的屋子里向麦克阿瑟颁发了韩国的最高勋章“太极武功勋章”,因为勋章还没有来得及准备,所以先以证书代替。
  麦克阿瑟吃饭军营的午饭,于下午一点三十五分乘专机“SCAP”号飞离金浦机场,下午四点抵达东京。李承晚送走麦克阿瑟后,在市内绕了一圈,然后返回景武台总统官邸。
  (下一节.战祸的一夜)

日期:2010-01-31 18:39:25

  呵呵,哪里哪里,喝了点啤酒就晕菜了,翻错了章节还不知道,惭愧惭愧。。。。。。
  120.战祸的一夜(第十章2)
  李承晚及随行无论走到哪里,都受到了高呼“万岁”的市民的欢迎。不过市内仍然有北朝鲜的残兵和游击队,到处放火放枪,引起骚动。担任警卫的景武台警署署长金长兴,握着手枪,瞪大了眼睛在人群中搜索游击队,然而被狂热的欢迎人群挤来挤去,根本无法识别。
  李承晚总算安全的回到了景武台,金长兴也没空视察一下意外保留下来的官邸,带着紧张导致的疲惫倒在了床上。
  政要们也都各自去看自己的家或办公地点了。诺贝尔和斯图尔特开着吉普到街上巡视去了。

  通过中央政厅时,看见西侧邻接的原美军办公地的木制房子正在燃烧,还都式的时候还是好好的,问了哨兵,被告知是游击队干的。
  大使馆的二号住宅区可能因为是北朝鲜方面将其作为平壤过来的要人们的驻地,所以保存完好,只是门上都贴着封条。穆乔、特拉姆拉特、诺贝尔等人的宿舍在一号住宅区,那里大部分房屋都遭到了破坏。诺贝尔的房子虽然完好,不过成了陆战队的营部。穆乔的房子出于半损坏状况,他在任期内积攒的财产被掠夺一空,让穆乔很无奈。美国大使馆的状况更糟,家具物品被洗劫一空,连灯泡、电话机都没留下。地下室全是水,因为有一颗丨炸丨弹在边上爆炸,将水管炸破了,水充满了地下室,水上还漂浮着12具尸体。

  两人又前往东面两英里外的外国人居住区,斯图尔特的家在那里。行进的吉普车中可以感觉到远处的枪声渐渐近了,到了目的地,才知道那是游击队在集结,不过遇到的美军士兵都毫不在意,所以他们也不紧张。
  斯图尔特的家也遭到了洗劫。家具肯定没了,从厨房的炉子到床下的地毡,从夫人的衣服到独子麦克的玩具也都没了。
  “嗨……嗨,先生。”呆立在那里的斯图尔特突然听见低低的呼唤声,端着手枪的诺贝尔和斯图尔特转过身去,看见一个韩国人哈着腰走了过来,原来是斯图尔特家的厨子。“我们都叫他‘猴子’,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上次看见他还是三个月前逃离汉城的时候,我们就问他东西到哪里去了。” 斯图尔特对他说:“你还活着呢,太好了。”打完招呼,斯图尔特问起了他的东西:“那么,猴子,我的家具还有夫人的衣服是你保管的吗?”“NO,先生,我只拿到一些布和食物,我要是拿了其它东西就是罪犯了。”果然是北朝鲜人干的,斯图尔特皱了皱眉头,猴子又说道:“我,很苦的,拿了先生的食物开了间小餐馆,可是共产份子说我是资本家,搞着店里没有客人,我很惨呢。”斯图尔特拍了拍说着蹩脚英语的“猴子”的肩膀,道了别,和诺贝尔返回了大使馆。

  中央政厅边上的原美军办公地还在燃烧,冒着滚滚黑烟。
  当晚,李承晚夫人弗朗西丝科吩咐使者给穆乔大使送来了两瓶苏联的伏特加。景武台官邸也被掠夺者光顾过,从国宝级的美术品到夫妇二人是私人物品都没了,不过多出了几十瓶伏特加。
  穆乔说:“我到现在都没有接触过苏联玩意。”诺贝尔和斯图尔特懊恼着丢失的家具、诅咒着掠夺者,喝起了伏特加。
  这一夜,李承晚夫妇、韩国政府的官员,或在官邸,或在自己的家,或寄宿在别人家中,肯定是在胜利的喜悦中带着战祸的悲痛渡过的。
  (下一节.残留派和过江派)


日期:2010-02-01 18:45:15

  121.残留派和过江派(第十章3)
  此时,汉城街头,在象征着战祸的死臭、残骸、掠夺、焦土之外,又生出一样东西,这样东西随着朝鲜战争发生,一直伴随到战争结束,现在它已经呈露出来了——这就是“互不信任”。
  市民之间,不信任感露头并演化为激烈的交错是从几天后开始的,契机就是处理“附逆者”。其实,互不信任感在韩国政府还都式的时候就开始发生了。
  之前的李承晚和议员们返回汉城,受到了市民们狂热的欢迎,仪式之后的市内巡察,市民们仍然在高呼着“万岁”。然而在喊着“万岁”挥着太极旗的市民中间,或者在队列的后面,都有一些冷冷的白眼,议员们是能感觉到的。“我们是没有通知他们避难的罪人!”这是林炳稷说的,那些“白眼”就是市民对抛弃自己的政府的不信任。尤其是那些被政府按上了“北奸”头衔的人们,差不多有四千人,他们基本是汉城被夺回前北朝鲜带走的人的家属。(译者注:北奸,原文为“拉北者”)

  汉城是安全的,北朝鲜军被击退了,由于相信了这些开战时政府发布的公报而失去避难机会,在北朝鲜统治下艰辛生活,还有不少一家之柱被带去了北边,剩下的人竟然就成了“北奸”。“北奸”的家属们对待政府的眼神当然是冷冷的了。
  残留派和过江派的对立也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残留派是指开战时没有离开汉城而经历过北朝鲜统治的市民,“北奸”的家属们就包含于其中。过江派是指逃离了汉城而又返回的市民。
  两派对立的焦点是哪一方更爱国。过江派认为自己是为了抵抗共产主义而南下的,与联合国军并肩击退了共产者的军队,是“防共人士”,他们才是爱国者。残留派当然表示反对,他们认为过江派就是飞快逃跑者的代名词,他们相信了政府的消息而留在汉城,作为退路的汉江桥也被爆破,在北朝鲜的统治下辛酸度日,他们才是真正的爱国者。

  两派的对立在发布了“揭露并处罚附逆者”的公告后更加激化。
  情报检察官郑喜泽就是个代表性的例子——
  郑喜泽因为汉江桥北爆破无法南撤,成为了“残留派”中的一员,北朝鲜统治时期藏身于郊外的洞穴里,政府还都后,法务部长李愚益将他招回复出,因为长时间的洞穴生活导致了腿部肌肉萎缩,需要借助拐杖才能行走。李愚益为了处理残留派中的附逆者,设立了军、检、警联合搜查部,他找来郑喜泽,希望郑喜泽出任审查室的负责人。郑喜泽听到后,用手里的拐杖在李愚益的桌子上狠狠的敲了下,说道:“过江逃跑的人,你们有什么资格来审判我们?”郑喜泽胸中不满的怒气一下子燃烧起来,他认为说假话逃跑的政府没有权力对残留派的市民进行审判。“政府的负责人,过江回来后首先应该向市民谢罪!得到原谅后才能进城,难道不应该这样吗?”嚷完这些话,郑喜泽激动的手在颤抖,两眼流泪,瘫坐在椅子中哭泣起来。结局,郑喜泽还是被任命为审查室主任。

  残留派中确实有一些积极的共产主义份子,甚至有人参加了游击队在市内活动。“附逆者”是必须处罚的,因此对残留派的调查也是无法避免的,仅仅由过江派来执行这个任务一定会出现不公正的处理。然而,像郑喜泽那样不和北朝鲜政权合作的市民,能拿出证据正面自己清白的人是很有限的。残留派大多因为生计不得不表现出和北朝鲜政权合作的样子,那么如何识别谁是真正的附逆者呢?

  “结果就会因为误解和偏见造成了灾难性的处罚,对于国民,在物质的战祸上又加上了精神的战祸,政府和国民,国民与国民之间失去了相互信任,失去了团结。损坏的建筑可以重建,心灵的创伤是没有那么容易抚平的。”郑喜泽对李愚益说完,拄着拐杖离开了办公室。
  (下一节.日本印制的韩国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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