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八门的江湖秘事》
第27节

作者: 戴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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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青二爷有了个孙女儿,当然啦,我也是青爷爷的孙子。“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们两个小孩也经常在一起玩,就算后来我们隐居避世,她也会偷偷跑来找我。
  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们家在一夜之间,就被一群蒙面的人杀了个血流成河,他们分分钟刺入我们的咽喉,那景象,犹如地狱在人间。
  再后来我的遭遇你们都知道了。而青二爷那里,他是最为痛心的,一段最为伤心的回忆,现在越描越深。本来美好的日子,现在被泼了浓墨,一切都回不去了。他失去了至交,失去了干女儿,而我这个孙子,也是下落不明。他只好种了一腊梅树桩,希望我娘的灵魂若还在游荡,便能停下来栖息坐一坐。
  至于那个小女孩,青润,她也没有料到这种事就发生在她离开我家的第三天。她想找,却无处可寻;她思念,无处可诉。如果这二十年我有多痛苦,她就有多孤独。
  青二爷本来是想让我下墓,看看是否能够恢复记忆,毕竟这地方我从小也熟悉。可是,虽然我能通过古墓的机关,但我还是丝毫不知道他们和我的关系。最后二爷才想到了这个法子,我这记忆才慢慢地找回来。
  想着想着,我不禁握紧了拳头。难道这十年,我和二叔相依为命,他却不让我的至亲好友靠近我吗?甚至于这银针,他那么高深的道行,他是真的不知道我有异常,还是故意隐瞒,或者…我已经不敢想了。
  就在二叔消失后,一切的消息都在铺天盖地的扑来,就好像二叔是一座牢笼,让我和外界相隔绝。
  如果我二叔真的图谋不轨,那为什么要救我呢?不管怎样,他对我都有养育之恩。不会…他也想要长生不老?那怎么他又好像人间蒸发一样呢…
  “唷!老吴!”得,一准又是胖子,大老远就喊起来了,生怕我听不见。
  一推门,他就叽哩哇啦说起来:“害,我早就想过来了,你一直不回咱内屋,我真是放不下。这不,今天好说歹说,我拽着青野让他带我来见你了!”哎,胖子就是这样一个喜庆的人。无论我刚才能有多苦大仇深,胖子都能冲散我那沉重的过去。这十多年,也多亏胖子,没让我的精神被血海深仇压垮。

  “青野是谁?”我挑了个话头出来。
  “啊对!我都忘了还没介绍呢,这位,新认识的兄弟,一个大好人!他叫青野!”,“青野,这是我好哥们,吴觉!”我一瞅,那汉子看起来就是个利索儿人,也难为他替我受了这么多天胖子的碎碎念。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冲着青野调侃了一句:“哎,辛苦了兄弟,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吧。”
  青野“扑哧”一声,乐了,点了点头。
  胖子倒是看不明白我俩在打什么哑谜,索性也不研究,问了问我近况。

  我没有一五一十地全告诉胖子,他知道的越多,他的人身安全我越不能保证。我不希望再让我身边的人受到伤害。胖子这种人,就应该让他无忧无虑地快乐下去。
  就这样,我、胖子,还有青野,三个人聊着聊着,顺势一起用了晚膳。后来,我因为需要静养,胖子和那哥们就先走了,我则早早睡下了。
  就在我睡得正香时,一道女声又传入我的耳中,“吴觉…你逃不掉的。”但我这次意外睡得很沉,没有过分在意这句话。
  晨曦芳菲,人间四月,鸟雀俏立枝头,争相啼鸣。第一缕风,穿过最后的雾霭,远处渐渐升起不一样的太阳,眼前的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晰。

  “吴觉哥哥!”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一走一跳着,心情很是愉悦。今天的青润,一头顺滑乌黑的长发梳起来了高马尾,一根透绿的碧玉发钗穿入其中。少女没有佩戴其他过多的配饰,倒更显整洁,那秀丽的面容上满是欣喜之情,就连眉梢都挑了起来。
  我倒是感觉今天比昨天恢复了许多,所以早早起来,立身于庭院湖旁,静静地凝望着那一池幽幽的水畔,沉思前事。我的身影也倒映其中,本是挺拔正立,不过随着湖中游鱼的嬉戏,身形也凌乱起来。
  我一直在回味和母亲相伴的时光,即便是那么温润的女子,善待他人,最后也未能善得其终。可笑的是,还有人想要消除母亲在这世界上仅有的几份思念。一个人离开了是离开,但是如果和他有关的所有记忆留恋也消失的话,那么和他处于同一个因果链条的这个世界,乃至整个宇宙也都不得不消失不见…真是令人发指!我气愤地转头,一回首却撞见了女子清澈见底的亮眸,“吴觉哥哥,你在看什么呀。”原来是青润,看见她,我刚刚绷紧的心总算能得到片刻的放松。

  “没什么,想起母亲来了。”我淡淡的开口,眼神细细描摹着润儿的眉眼笑貌,倏地,我又闻到阵阵腊梅香,飘香不媚。
  四月份,又怎么会有如此梅香,而且,我其实在上次青润生气跑出去的那天,也闻见了这般芳香。
  “没事的吴觉哥哥,我以后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青润说着就双手环上了我的腰,头部靠在我的心房,清冷的花香愈发浓郁起来。
  我霎时有一瞬间的无措,但也接受了女子的心意。
  “嗯,润儿,你身上怎么有着和我娘相近的味道…如今寒冬已过,这是哪来的梅花?”
  “啊,你还记得爷爷内室里的腊梅吗?我每旬都会采摘一定数量,研磨成粉兑入泉水,喷在身上就是这个香味啦。”青润解释着,还在我眼前转起了圈圈,少女的每一次挥袖,无一不散发出花香,“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更能闻到啦?”
  “你这样,多久了?”
  “大概…从你在我的世界消失那一刻。”女生不再兴奋,停下转圈,慢慢地站稳了身姿。
  “我想,如果你真的不在了,那你生前最喜欢的味道就是这个。如果我能够散发这股香气来祭拜你,你一定能听见我的心意和思念。我不希望你到了那边很孤单。”青润说着说着,竟要掉下一串泪珠来。
  “那这么说,你还祭拜过我?我是不是还有牌位啊哈哈哈。”我只好岔开话题,逗起她来。
  “哼!你还笑,吴家惨遭变故,血流遍野,火光冲天,也没寻到你。叫人怎么去想!”青润生气了,伸手打在我的臂膀上。
  “哎哎,好的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立马认错,可不能再欺负她了。
  “不过,那腊梅是怎么让它一直盛开的呢?”我发出了疑问,难道还可以控制生命的进程吗?“哦对,你还不是很了解我们族系的原理。”青润开始给我详细介绍了一下心行一族的事情。
  心行,拆开看就是五行和精神两个层面。
  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的相生相克之道。他们顺应而为,巧妙利用这万物规律,逐渐衍生出一类术法。之前古墓迷宫中沙子的水,青龙的木,石头的金就是如此。所以内室里的梅花,水生木,就依靠特别的水源以及法力,就能让四月也能见到腊梅。他们身上的青龙纹身,也是五行主木。因此,心行一族是崇拜大地、敬仰天神的家族,春回大地,青龙腾跃,这是他们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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