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的婉红也点点头,依然疑惑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色。
姜盆主重重的点点头,同样神色严肃的说道:
“给鬼子营寨放火,这其实就是捅马蜂窝,如果方法不当,后果会很严重的,既然你有了这个想法,我想你应该找到好的方法了,说说吧,看看是否真的切实有效。”
“我的想法就是······”
麻九就把打算用大注射器放火的方法详细地给姜盆主、婉红、朱碗主做了说明,并说自己已经准备停当,就差实施了。
三人一听,都觉得方法可行,最后,姜盆主拍了板:半夜行动,放完火立刻出城。
直到这时,婉红才知道了麻九银子的去处。
她看了一眼还没吃完饭的麻九,抬手掐了一下自己的香腮,虽然很疼,可她却开心的笑了。
痛并快乐着!
半夜子时以后,麻九、婉红、姜盆主、朱碗主四人悄悄地来到了东城敌营附近。
夜很黑,月亮完全被乌云遮住了,东风似乎越刮越大,吹的四周一阵鸣响。
他们绕过敌营的正门,来到了敌营东侧麻九存放灯油的草房。
到草房门前一看,麻九傻眼了。
院子的大门敞开着,铁锁被砸坏了,悲惨的躺在地上。
惊呼一声。
麻九发疯的跑进院子,拉开草房的房门。
屋里空空荡荡的,两大木桶灯油和木头注射器不见了踪影。
麻九一下掉进了冰窖,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用力躲着脚,悲哀自责到了极点。
自己太傻了!
以为还是路不拾遗的现代社会呢,这是古代,而且还是侵略者的天下,鱼龙混杂呀!
姜盆主等三人很快来到了麻九的身边,看见空无一物的屋子,三人都表情复杂。
半天,姜盆主缓缓的说道:“东西没了很正常,这里靠近市场,人多眼杂。”
朱碗主点点头,只是叹气,没有说话。
婉红一脸冰霜,黑暗中,看向麻九的眼神又变得疑惑起来。
“走吧!回老营!”
姜盆主说完,转身朝院子门口走去。
朱碗主撇了手里的一捆破布和大水瓢,长叹一声,也朝外走去。
婉红把手里的一捆高粱杆朝地上一摔,气愤的说道:“大注射器,名字真好听,能射几丈远,唉,老牛都飞天上去了!”
停了两秒,看麻九没反驳,又接着说道:“绕那么远干啥?还折腾人,直接说银子被偷就完了!”
“闭嘴!”
麻九火了,朝婉红大吼一声。
接着,麻九转身朝院外走去。
婉红跟在麻九后面,不断点指着麻九的后背,咬牙切齿,气愤到了极点。
这个麻九,变化太大了。
出了大狱之后,简直判若两人了!
还学会撒谎了!
姜盆主和朱碗主一看麻九两人出来了,便迈动步子,朝北面走去。
咳咳咳······
一阵轻轻的假咳声从东边市场方向传来,几人顿时停下脚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黑暗中,缓缓走过一个人来。
原来是一位老者,面目清瘦,个头不高。
走到麻九四人跟前,老者停了下来,他仔细看了几眼麻九,开口朝麻九说道:
“是不是想找丢失的灯油?”
四人全部惊讶的不得了,就不一一形容了。
麻九点点头。
“跟我来吧!”
老者说完,转身朝市场走去。
原来,老者是做粮食生意的,白天,看见麻九买了灯油,并藏到了这个草房中,就带人在天黑后把灯油和大注射器搬到了自己的店铺中。
因为,老者看出来麻九想火烧敌营,他知道,鬼子兵每天在一更天都要搜查兵营附近上百米的范围,担心灯油被鬼子发现,这才替麻九保存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两大木桶灯油和大注射器都被搬到了敌营的壕沟边上,破布、高粱杆、水瓢等也捡了回来,都用石块压着,防止被大风吹跑。
敌营的木栅栏很高,挡住了远处敌楼鬼子兵的视线。
即使不挡住的话,上百米的距离,这么黑的天,敌楼上的鬼子兵也很难看清楚这边的情况。
十几个敌人的毡房就在眼前,通过栅栏的上端可以清晰看到它们方方的顶子,在黑夜中静静在卧在那里,像一个个野兽的巢穴。
这么一会儿,风变大了不少。
东风呼啸着,吹得栅栏呼呼直叫,如鬼哭狼嚎一般。
麻九用破布堵住注射器的出口,取下活塞,叫姜盆主和朱碗主把注射器立在地上,倾斜成七十度角左右。
然后,自己用大水瓢从大木桶里舀出灯油,一瓢一瓢灌进注射器的木管里,当灯油液面距离木管尾端一尺时,麻九插上了活塞。
麻九叫姜盆主、朱碗主两人一前一后扛起注射器,并用双手把住,对着敌人毡房的方向,使注射器出口指向空中,和地面形成四十度角左右。
摆好了注射器,麻九使尽平生力气推着注射器的活塞。、
使劲!使劲!再使劲!
大注射器压得朱碗主和姜盆主终于有些支持不住了。
就在这时,几股细线一样的油柱从注射器活塞边缘射了出来,喷了麻九一脸。
麻九知道,压力足够了。
“拔掉出口破布!”
闻听麻九的低声吩咐,婉红跑到注射器出口下面,猛的跳起,一把拽掉了堵着出口的破布。
一股油柱划着美丽的弧线越过壕沟射向了敌人的毡房,恰好落到最近毡房的顶部!
好!
成功了!
大注射器射出的油柱弯着美丽的弧线,跨过敌营外的壕沟,准确的落在了敌人的毡房上。
虽然有着呜呜的风声,但是,麻九似乎听到了灯油落在黑色房顶的哗哗声。
人的耳朵很奇怪,总是捕捉心里渴望的声响,这个特性,使得人们可以摈弃烦躁,排除干扰,走向崇高。
麻九指挥着姜盆主和朱碗主,不断调整注射器射出的角度,使注射器射出的灯油始终落到敌人的毡房上。
因为有东风的吹动,油柱向西飘去,节省了麻九推动注射器活塞的力气。
还是因为大风,使得灯油在毡房上的分布也变得均匀起来。
灯油仿佛是倾盆大雨一样,落在了敌人个个毡房的房顶之上。
麻九几人紧张的忙碌着,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半个时辰过去了,麻九足足射了七八管注射器,灯油基本用完了,十几个敌人的毡房都被灯油淋湿了。
而敌人依然沉睡在梦境之中,丝毫没有发觉。
麻九把破布用灯油浸湿,在每根高粱杆的头尾各系上一块破布,十几根粗壮的高粱杆都系了破布。
“打火吧!把破布点着!”麻九对姜盆主说道。
闻言,姜盆主用火镰点着了一根高粱杆上的破布。
呼的一下,火苗窜起一尺多高,在风中迅速向西倒去,发出呼呼呼的响声。
火光顿时照亮了每个人的脸,一种朦胧之美在婉红的脸上飞了出来。
麻九拿起其它的高粱杆,在火苗上点着高粱杆上两端的破布,像投掷标枪一样,一根根投向了泼油的敌人毡房。
带着火苗的高粱杆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毡房之上,十几个毡房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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