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三人，一边打开合同，一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瞪着我。
　　“江靓仔，你还敢说，和舒总没关系？以前，一点都不认识？”
　　“我真的以前不认识舒经理啊！为啥不信我呢？”
　　柳眉哼了一声：“少来这一套，如果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怎么可能就只带你去接这个稳定的老客户？而且一签就是五百万，还把你的名字加上跟单助理那里！”
　　她们三人，又羡又妒的眼神，瞎子都能感觉得到！
　　“本来我就是助理啊，有什么问题吗？”我哪里懂里面的道道！
　　“小伙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真不知道！”
　　“加上你的名字在跟单助理那里，意味着，这笔回款，你将会有一个点的奖励提成哪，五百万哪，多少钱你算一下？”易红叶直言直语道。
　　这一次，我是真的蒙了！
　　我算了一下，五百万，一个点？多少钱来着？
　　“五千？我靠，这么多？”我的数学老师，已经按不住棺材板了！
　　周桐的小美目狠狠瞪我一眼：“你的数学课，是语文老师一起兼的吧？”
　　“是五万哪，江靓仔！”
　　我张大了嘴，这个数字，直接让我脑充血，嗡嗡的啥也听不见了。
　　五万？
　　五万？
　　“不，不是，你们认真的？我，我只是个临时工啊，怎么可能会给我这么多的提成奖金？”我怎么可能会信！
　　舒大妈说得很清楚，我只是来干一个月的，拿到我的工资，还掉欠她的钱而已的，这怎么可能？
　　再说，这个数，也太多了一点吧？如果五千，我觉得我还能接受一点，但五万，我觉得，完全接受不了。
　　主要是什么呢，自己没出啥力，都是她要处理好的，自己只是去了一下，帮拿点合同，顺便喝了点酒，还差点吐了她一身，这也叫功劳吗？
　　“江靓仔，出了粮，你要请吃饭的哦！”
　　我看她们的表情，听她们的说话口气，基本能判断出，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

　　心里又惊又喜，舒大妈居然这么大方？
　　这时，柳眉前面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柳眉一看来电显示数字，立即叫我们闭嘴。
　　“是舒总的内线！”
　　“舒总您好。我是柳眉！”
　　然后，舒大妈在电话里说了几句话，我们可见听不见了。
　　“嗯，啊？还没录好单，这样？固定一万？哦，好的！我马上处理！”
　　她放下电话，眼神怪异地看着我：“舒总刚刚说，你是临时工，不能按公司正式员工的提成奖金方法计算，这次按固定奖金的方法给你提，一万元整！”
　　三个小美女也神情怪怪地看着我，刚刚才确认了舒总肯定是和我有着某种关系的，但刚刚这个电话，又让她们惊疑起来。
　　易红叶反应最快：“应该是避嫌！”
　　话里的意思，就是说，舒大妈不想让人觉得，给我的这笔奖金，是因为我和她有内在关系的原因。

　　三人同一时间点头，纷纷觉得有道理！
　　我心里大骂，避你大爷，避你大妈！
　　好你个舒大妈，一个电话，将我的五万，变成了一万？
　　你知不知道，我们老家，一年，一个成人劳力，多少产值？也就一万左右好不好？
　　还敢叫我再也不能叫你舒大妈？等着吧，叫你舒大大妈都有份，至少叫多一个月！
　　舒大妈，我跟你没完！
　　她们三个心里马上平衡了起来。
　　其实如果刚刚舒大妈一开始说只给我一万，估计她们也会觉得惊异和羡慕的，但现在我是从五万直接减少到一万，她们就开始有点同情我了！
　　等柳眉在系统里录好资料，打出代理合同确认单，让我在助理一栏那里签上大名时，这笔单，就算完结了！
　　只要坐等对方回款，然后等出粮日，发钱钱就是了！
　　反正和对方打交道的事，都是舒大妈在接进，也不可能交给我的了，对方估计也不会来找我的！
　　回到座位上时，我的心里这个乱七八糟的。

　　今天的事，我得好好冷静一下，感觉一下子天，一下子地的样子，让我有些飘！
　　其实一万对我来说，也很多的好不好？
　　我捋一下啊，几个零来着？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哇，居然这么多零！
　　期间柳眉再次拿着公司的资料递给我，要我仔细看，尽量记下来，她说，舒总刚刚又通知她了，明天仍然要考核我的！
　　而且要加量！说是给了我更多的时间，不能按常规来考核。
　　我觉得，她这是在公报私仇！
　　而柳眉却似笑非笑地看我一眼，眼里只有一个意思：欲盖弥彰！
　　头脑晕晕地看着资料，等到下班。
　　好奇怪，没有其它人或是销售一部的人来安排我啥工作的？
　　期间舒大妈出来过一趟，正眼都没看我一眼。
　　但我看到她往洗手间去的背影了，她换了一身休闲服，浅色的，将身材都掩了起来。
　　这种从职业风突然转到休闲风的穿着，仍然把我看傻了。
　　大妈突然变少女了？
　　这要是说她也是刚刚从大学毕业，我感觉我也能信！

　　终于捱到了下班，从出公司门，到上公车，到下车回了租屋的路上，我脑子里仍然在数着，那个一后面，到底是几个零！
　　要知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自己赚到这么多钱钱，虽然还没有拿到手！
　　胡乱吃了点东西，睡一下，恢复一**力和精力，准备晚上的夜班。
　　虽然有一种好像自己马上要步入白领的醉意和错觉，但我也不是随意放弃晚班能马上到手的那几十。
　　和略有些虚无的多少个零，在我心里，在我习惯里，都比不上可以马上拿到手的钱实际。

　　七点半，准时出门，每个约定好的时间，我都喜欢提前三五分钟到，我不喜欢赶时间的那种感觉，更不喜欢迟到。
　　特别在康宁这个看我一脸不爽的小老板面前。
　　小罗远远看到我过去的身影，就马上转入门店，洗手，拿工钱，撤了。
　　我看他一脸对我意见很大的样子，也懒得去打招呼。
　　谁知道他或是我，能在这里干多久呢？我为什么要去和一个莫明其妙对我产生敌意的人主动贴脸？惯的你！
　　康宁小老板我都懒得拍马屁，何况这么一个连同事都算不上的半陌生人！
　　别说你一个小罗了，就算是舒大妈，掌握我现在的命运的人，有能力让我一脚踏入中高职场的人，我不照样说她，照样拿她当枕头？
　　我先到里面对康宁小老板报和道，马上回到摊位上，给叶叔点上烟。
　　“叶叔，今天宛宁还没来吗？”
　　现在还早，没多少客人，我抽空就和叶叔聊几句。

　　叶叔瞟了我一眼：“怎么着，你小子，惦记上人家小姑娘了？”
　　我心里大惊，怎么的了？这么明显？被他看出来了？
　　“惦记是谈不上，不过她对我有恩，多问几句。”我平静地帮叶叔整理着各种菜式，将冰柜里的东西，一样样地摆放一些到筐子里，都要提前准备好，不然一会儿客人多起来，会忙不过来的。
　　叶叔被炭火熏得有些黝黑的脸，突然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