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臣》
第24节

作者: 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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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这才穿越来封建王朝几天啊,被伺候地都快堕落了。

  萧懿用过了饭,外头探子回来禀报。
  “王爷,临淮侯府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萧懿回忆起从临淮侯府出来,马车上白瑶瑶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沉声道:“继续盯着,若有异常,立刻回禀。”
  知道了医疗点如何获得,第二天白瑶瑶就出门找办法赚医疗点了。

  她先是去了城里的几个医馆药铺,提出要在里面坐堂当大夫,却均被拒绝了。
  “我懂得医术,你这方药里有归尾、赤芍、白芍、生地、红花、土鳖、骨碎补、煅自然铜、续断、落得打、乳香、没药,有祛瘀止血、活血续骨的功效,这是用来治疗骨折的,病人应当正在骨折愈合期。”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不懂医术、滥竽充数的骗子,白瑶瑶捡起方才药铺刚刚倒出来的药渣细细查看了一番,朝着药铺老板说道。
  药铺老板惊异地看着她,道:“你方才说的倒是全对。”

  “既然如此,何不留我在你们铺子里坐堂看诊?我不收银子。”
  药铺老板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夫人,并非是我不肯收你,只是哪有女大夫坐堂看诊的?这肌肤相贴,男女授受不亲,若是叫有心人看见了,对您的名声也不好啊。更不要说咱们药铺了,见到您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在这儿坐堂,只怕会……”
  药铺老板欲言欲止地看着她。
  白瑶瑶懂得他的意思,不过在医者眼里,男女老少从来都没有什么分别,哪怕脱了衣服,也只是一坨肉罢了。
  归根结底,是这个时代对于女性的轻视,纵然是一个有本事的女大夫为了治病救人去坐堂看诊,落在外人眼里,也都是不正经的,连带着接纳女大夫的药铺也会被当做不正经的地方。
  白瑶瑶一时心里生了暗火,却不是对这些不肯接纳她的医馆药堂,而是对这个打压女子的时代。
  她放下手里的药渣,向药铺老板告辞,脚步匆匆地朝着外面走去,青卷跟着她的身后亦步亦趋。

  待走到大街上最是车水马龙、人流密集的地方,白瑶瑶朝着青卷开口了:“你帮我找府里的下人来,在这儿给我支上一个摊子,我就在这里当街看诊!”
  青卷看着周围往来的人群,迟疑着问了一句:“王妃当真要在这里看诊?”
  她也是个女子,从小学文习武,自然不像其他人那样看不起女子,但是心底里仍旧觉得,王妃就这样在路边支上一个摊子给人看病,风吹日晒的,实在是有失身份。
  白瑶瑶反问道:“不行吗?”
  青卷道:“不如……容奴婢先回去问过王爷?”
  白瑶瑶道:“你若是要问就去问。”
  此时,白瑶瑶一早上四处找地方坐堂看诊的事已由暗卫传入萧懿的耳中了。

  萧懿正捧着一卷兵书在看,听着暗卫跪在下面回报白瑶瑶今天一天在外面碰的壁,忍不住一手轻轻撑住了额头。
  “她现在打算怎么办?”
  暗卫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实话实说:“王妃想要在路边支个摊子,给人看诊。”
  萧懿闻言,轻笑一声,听不出喜怒。
  “支个摊子……”
  他喃喃着,脑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了昨天白瑶瑶笑着和他说“作为一个医者,最开心的事就是又救了一个人”的时候,眼中闪烁的光芒。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要做什么让她去做吧,让府里拨点儿人手给她,顺便,需要什么药材,也可以从府中支出去。”
  没等青卷回王府问过萧懿,王府里的人就先一步找过来了,动作利索地给白瑶瑶支了个摊子。

  “王妃放心,王爷吩咐过了,王妃只管做自己想做的事,若是需要什么药材,也可从府中支取。”负责此事的二管家满脸堆笑的朝白瑶瑶道。
  不得不说,萧懿这一番举动还是很讨白瑶瑶欢心的。
  一个不管自己做什么都支持自己的男人,还给提供需要的药材,白瑶瑶心里不由觉得,穿越一场,嫁得倒是不亏。
  除了皇宫里有个老虔婆有些难缠,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发现萧懿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更何况,白瑶瑶如今已经想到对付那个老虔婆的办法了。
  这般想着, 白瑶瑶也好脾气地朝二管家露出一个笑,道:“劳烦你了,回去替我谢谢王爷。”
  “哎?”二管家想了想,这事是王爷王妃夫妻之间情趣,让自己在里面做个传话筒算怎么一回事?于是笑呵呵地道,“这事,王妃还是亲自同王爷说罢,老奴就掺和了。”

  白瑶瑶并没有get到二管家的心思,听他这么说,没有多想就爽快地应下了:“也好,稍后我亲自去同王爷道谢。”
  摊子支起来后,白瑶瑶在一旁摆了个免费看诊的牌子,就坐在摊子后安静等待着病人上门了。
  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在这个女性不受重视的时代,过往的路人或许会忍不住多看她几眼,甚至议论几句,却不会有人来找她看诊。
  白瑶瑶等得都快无聊了,伸手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站起身活动活动,忽然,面前多出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你会看病?”
  白瑶瑶抬头看去,说话的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男子,穿着一身朱红色的箭袖绸衣,外头罩着石青色穗褂,腰间悬着青葱色的腰带,垂下来一尾油绿的翡翠玉佩,通身气派必定是出自富贵人家。

  这人脚底虚浮,面色苍白,眼下泛着青黑,精神更是萎靡不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看向白瑶瑶的目光中带着轻佻狎邪。
  白瑶瑶下意识地拧了拧眉,知道这人恐怕不是来看病的。
  “小娘子长得倒是好看,怎么在路边上给人看病呢?这风吹日晒得该多累呀,何不跟我回家去享福?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果不其然,那人一开口就是要白瑶瑶跟了自己,甚至作势还要用手里的折扇挑起白瑶瑶的下巴。
  “大胆!”青卷在一旁看着,正要上前一步呵斥这个登徒子,亮明白瑶瑶的身份,却被白瑶瑶摆了摆手制止了。
  “大胆?”男人笑出了声,嚣张地道,“哈哈,这京城谁不知道我赵昊胆子大?出去打听打听我姐姐是谁!”

  白瑶瑶看着面前的男人,脸色不变,朱唇轻启:“你既然是来看诊的,何不坐下让我替你把把脉呢?”
  赵昊只当她要玩些什么花样,目光狎邪地看了眼白瑶瑶搭在桌面上的手。
  那双手肤色雪白,十指细细长长,指甲上没有涂蔻丹,是泛着淡粉色的半透明,在日光下有如水晶一般,倒是与他之前所见的女子大有些不同。
  他邪笑着在白瑶瑶面前坐下,伸出手腕搁在了桌上的脉枕上,调笑这着开口:“那小娘子可要好好给我治治病……”
  白瑶瑶伸手轻轻搭上他的手腕,开始诊脉。
  白瑶瑶在现代的时候,是研究所里最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的关门弟子。她的老师研究了大半生的课题,就是如何将中西医更好地结合。
  在她的老师看来,西医这些年虽然发展迅速,成为了治病救人的主流,但是在过去的几千年里,中国人的种种疾病一直是依靠中医手段治愈的。中医并不是封建迷信,它也曾经活人无数,直到现在在医学上仍旧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只有中西医二者相互学习,取长补短,才能促进医学更好地发展。因此,白瑶瑶对于中医与西医均有涉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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