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人也真怪,我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扫个墓而已,又不是盗墓,要看你就光明正大地看嘛,何必鬼鬼祟祟呢?莫非这人想恶作剧,吓一吓我?”李子木天真地想到。
管他了,我做得正,行得端,一生不做亏心事,坟地遇鬼我也不怕,更何况是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李子木来到墓前,蹲下身子,拿出纸火供品,一一摆上,并点燃香烛纸钱,向死者说明自己的来意,并说了一些祝愿死者安息,在天国享乐的祝福语。
这时他才发现墓碑两旁好像依稀还有字,只是年代久远,当时雕刻得不是很认真,写字的人也不是很专业,再加上墓碑上还粘了一些浮泥,所以字迹看上去非常模糊、潦草。
李子木清理了墓碑上的浮泥,再用纸巾擦拭了一遍,墓碑上的字清晰了许多。那些字大小不一,高低不平,刻的手法也很粗糙,力量也不均匀,但仔细一看,还是看得出来这是一副对联,上面还有横批。其实这也不奇怪,按当地风俗习惯,老人死了以后,石碑写一些什么“世代永昌”啊!或者“福延子孙”之类的祝福语也是很正常。
只是这刘母墓碑上的对联却有点怪怪的,李子木凑近了再看,
上联是:金木水是身外之物,不必牵挂;
下联是:上左右乃是非之地,何须留恋;
横批是:死去元知万事空。
这对联也太逗了,李子木从来没有看到过哪里的墓碑上会有这样的对联,差点笑出声来。
简直和一些庙宇里佛家弟子那种劝人的谒语是一种口吻,莫非这是当地丧葬的习俗?或是当地丧葬文化的特色?
为了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他又看了一下旁边的几座墓,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旁边墓碑上分明写着故显考刘公兴汉老大人之墓,孝子刘忠汉立等字样。哦!原来这旁边是刘忠汉父亲——刘兴汉的墓,这一定是村里的好心人,在他母亲死后,把他父亲和母亲的墓藏在了一起。
刘兴汉的墓年代要久远一些,但看得出来,当时要修建得高大宏伟一些,可能当时他家经济条件要稍好一点的缘故吧!不过这两父子名字还真逗,一个兴汉,一个忠汉,咋一听还以为是两兄弟呢!
但刘兴汉的墓碑对联就很正统了,
上联是:面对青山代代兴;
下联是:头枕大地世世旺;
横批:世代永昌。
对了嘛!人家这副对联就很传统嘛!看来这不是风俗,刘母墓碑上的这对联的确让人费解,莫非这时当时掩埋她的人在恶搞?不会吧!俗话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谁敢和死人开这种玩笑呢!这也太不尊重死者了。
“你姓刘”?
正当李子木在全神贯注思考的时候,冷不防身边一句生硬冰冷的声音响起,在这阴森森的墓地里,吓得他浑身打颤,差点尖声惊叫出来。
李子木猛然回过头去,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扛着一把锄头,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老头1米6左右的个头,削瘦的身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灰色中山服,衣服虽然很旧,但洗得很干净,也很合身,前襟和袖口上还打有几块整齐的补丁,一张酱红色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仿佛就像老了的丝瓜瓤子一样。配上那深陷的眼眶和那一双长长的眼睫毛,人就显得更加地削瘦了。一双粗大的手,露在衣袖外边,手背上布满了青筋,手心里全是厚厚的老茧,一看就知道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
“老大爷,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示我一下,在这样的环境里,你这样突然出现,用这样的口吻说话,一不小心会闹出人命的,很容易把人吓死的,你知道吗?还好我胆大,经受得住惊吓,要不然你今天可就摊上大事了”,李子木埋怨着说道。
“我来很久了,只是你没有发现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那老汉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李子木开始以为他就是那个在对岸草丛里偷看他的人,但一看到他那饱经风霜的脸和那副慈眉善目的眼神,以及那天壤之别的身材,就知道他不是那个在草丛里偷窥自己的人,看来关注自己的人还不止一个。
“我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我不姓刘,你为什么这么问?”李子木反问道。
李子木玩了一点小小的心计,运用了一点语言艺术,想绕一绕这老头,希望在不透露自己任何有用信息的情况下,套出对方有用的作息,看看对方到底有什么意图。这应该就是现代社会交往过程中,能让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最高境界吧!就像《孙子兵法》里说的,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今天在这里活学活用,看看效果如何?
“那你认识刘忠汉?”他继续追问道。
看到那老头不仅没有着自己的道,而且还固执而霸道,他的口吻就像是在审问犯人一样,谁能受得了。看来不能再用正常的思维与他交流,必须要用非常规的方法来与之交流。
李子木想起了在地宫里教授给他们的嘱咐,不能透露他们历险过程中的只字片语,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再节外生枝,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索性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他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好让对方知难而退,不要再喋喋不休地问个没完没了。
“那今天既不逢年也不过节,不是清明也不是上元,你和这墓主人又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来给她扫墓”?老汉怒目圆睁,脸堂发红,手上青筋一根根勃 起,继续以盛气凌人的口吻追问到。
那有这样一而再、再二三地对素不相识的人咄咄逼问的,一点礼貌都没有,这人根本不懂得待人接物之道,连基本的人与人相处要互相尊重的礼节都不知道。莫非他就是那些不习王化,不懂礼义的南蛮人的后代?如果真是那样,那自己还真不能和他一般见识啊!
显然刚才李子木的回答令他十分不满,而且还激怒了他,看他那情形,肯定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如果得不到理想的答案,或李子木说不清楚原因,他是决不罢休的。
看他那架式,明明是在给李子木传送一种消息,那就是“你如果不说清楚,你今天就别想走人,甚至不惜和你大打出手,也要把这事搞个水落石出的模样!”。
唉!看来今天真的遇到蛮子了,自己只有自认倒霉了。
对于这种一根筋的山野莽夫,他的倔强劲一旦上来,就像一只只会钻牛角尖的倔驴,千万不要和这样的人争锋相对,更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要不然就会酿成可怕的后果。
自己好歹是个公务员,如果和这样的人起了冲突,有失自己身份不说,而且不管输赢,自己肯定都要吃大亏的,传扬出去也会讨别人的笑话,还很有可能会因此而挑起新一轮的民族 矛盾,如果再被新闻媒体一喧染,上升到政治的高度,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到时别说公务员当不成,还有可能去坐牢,成为政治需要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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