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事务所》
第17节

作者: 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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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子枫没有打算游过去查看,只是转回头继续他的水中之行,愉快的结束了潜水,上岸后的三人,耳朵依然不太能听清楚东西,钟子枫揉了揉凌乱的头发,重新戴回自己的墨镜,坐在沙滩上看向远方,大海在远方与天空结为一体,真正的水天一色,钟子枫微笑的朝着身边的小黑和雷晓说道:“我们今天晚上还去大娘那吃饭。”陈述性的语气,让二人知道,钟子枫一定是打算有所行动了。在水下不是只有钟子枫一个人看到了女孩,在他身边不远的雷晓也同样看到了这怪异的情景,什么护具都不带的孩子是不可能出现在海底,并且喘息如平地般自如的。

  傍晚再次来到大爷的小铺子,大爷依然在做着每天都重复的事情,给小朋友发糖,他说他特别喜欢小孩子,他的孙子在大城市,现在也该读初中了。小时候,总是跟在他身边,缠着他要麦芽糖吃,小嘴特甜,特别会说好听的话,哄他开心,说到这,大爷不由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那小子和他儿子小时候一模一样,大眼睛冲他眨一眨,他就什么好东西都愿意拿出来。
  听到这,安可便走到大爷面前,冲着大爷使劲儿眨眼睛,撒娇着让大爷一定要给她两块糖吃吃。大爷开心的抓了一大把给她,安可高兴的跳了好半天,拿起一颗就放到嘴里大嚼特嚼起来,嚼着嚼着,表情就黯淡了下来,落寞写满她的眼睛,众人可没有因此而放过她,一个个争先恐后的从她手中抢过糖果塞到嘴里,等反应过来,安可的手中的糖已是一颗也不剩,再看众人,嘴里都是塞得鼓鼓的,甜甜的麦芽糖停留在舌尖,充满了记忆的甜味则蔓延到全身。

  其实每个人的童年,都会有这样的记忆吧,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块糖,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甜味停留在嘴里,却美到了心中。

  以后的以后,我们品尝了各式各样,或名贵或奇特的糖果,却再也找不回那种记忆中的美好,这便是属于纯真年代印记的不可替代之处。
  当你再次找到熟悉的味道,那些个稚嫩却纯美的回忆便一下子涌现了出来,像是打开了盖子的糖罐子,一个个甜美的糖果从罐中滚了出来,散发出幸福却带着淡淡忧伤的味道。
  大家随意的聊了聊各自的童年,无意间,钟子枫问起了大爷关于大娘的话题。大爷说大娘膝下无子,一直很孤独,这三年,有个六七岁样子的小女孩每到四月份都会到这里来,十月份离开,虽然说是陪父母来疗养,却从来没见过她父母。孩子也奇怪,三年了,也没见长高长大,大爷觉得这孩子可能得了什么病,怪可怜的。大娘确是欢喜的很,孩子虽然不太说话,但很乖巧懂事,常常陪在大娘的身边。

  钟子枫和小黑交换了下眼神,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也就不再说下去,随意聊了聊别的,一伙人便又向大娘的小店走去。
  照例,大爷冲着厨房喊起大娘的名字,只是这次却怎么喊也没有回应,大爷觉得有些不对,就走了进去,一会儿便传来了大爷大声的呼救声,众人这才觉得不妙冲了进去。
  只见大爷跪在地上,大娘已经不省人事了,众人七手八脚的背起了大娘向镇上唯一的医院跑去。临走前,钟子枫特意留意了下角落里,女孩果然依旧躲在那里却生生的看着他们,不同的是,这次看到有人注视她,她没有立即躲起来,而是试图张嘴向钟子枫说些什么,却终究是没开口。由于情况紧急,钟子枫也就没多说什么,转身随着众人赶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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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救室的灯依旧亮着,大爷站在门口,固执的不愿坐下,双手攥紧拳头放在两侧,众人也都焦急的坐在周围。
  医院大抵是阴气重了些,无目的漂浮的孤魂野鬼到处都是,但是却没有一个敢靠近这边,都是在远处观望着。

  安可抓着小白的胳膊撒着娇问道:“小白哥哥,大娘没事的对吧?她的寿限没到对吧?”小白头回没有回应美女的殷勤,无奈的耸耸肩,“可儿姑娘,你是知道,这机密可是不能透露的,我也没办法。”
  急救室的灯灭,医生从里面走出,扫视了一下众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大爷身上,叹了口气说道:“大爷,文姨的病您是知道的,平时身边一定要有人盯着,这次还好发现及时,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一会儿转入普通病房,明天再作个胸透,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大娘姓文,名碧华,年轻时是镇上出了名的金嗓子,镇上大大小小的文艺演出,文大娘总是压轴出场。后来大娘得了哮喘,便很少再唱歌,二三十年过来,病情好转又复发,终究根治不了,随着年龄的增长,眼看着越来越严重,却没有办法,这次复发应该算是最严重的一次。
  大爷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跟医生身后到病房,大娘躺在病床上看着众人,虚弱的露出笑容,小声的说,“给大家添麻烦了,过两天到大娘那,大娘给你们做顿好吃的。”
  大爷责备的看了大娘一眼,语气却温柔,“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那些干嘛,你就好好躺在这休息几天。”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大娘伸出手抓住大爷的衣袖,“老周,那孩子可能还在店里,你告诉她一声,叫她这几天不要过去了。”

  大爷点点头,笑了笑说道:“好,过几天带小玲来看你。”
  “医院不干净,到处都是病毒,那孩子本来就弱,别再染了病,还是别来了。”说话间,满眼都是忧虑和溺爱。
  安可自告奋勇的留下来陪大娘和大爷,其他人则离开,说是第二天一早再来看大娘。钟子枫本想和小黑去大娘的店找那孩子问个清楚,却不想,那孩子竟自己找上门来,站在众人面前的女孩,六七岁模样,扎着一个马尾辫,眼睛大而明亮,穿着一个绿色的连衣裙,低头搓着手,显得格外的局促,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女孩攥紧拳头,抬头看向钟子枫,开口,声音稚嫩却轻灵,“我叫小玲,原是海里的一只小小海龟,经了两百年的修行才成了人形,她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类,也是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小玲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便当她是我的母亲,每年的四月到十月是我们到浅海繁衍后代的时候,我便随着海龟潮来到这里,因为生性害羞,所以很少说话,也害怕见人,但她从来待我都是很好,小玲无以为报,只是希望能尽自己一份力,让她能够活的好好的。”

  小玲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头,支支吾吾的继续说下去:“我能看出来各位都不是凡人,所以,可否请你们帮我两个忙,小玲定当全力回报。”说着,小玲跪到了地上,低着头,一副不答应就不起来,死磕到底的态度。

  莫晓珊是个心软的姑娘,哪经得起这个,挤开众人,蹲到地上,扶起女孩,“我们当然会帮忙,你尽管说吧。”
  女孩看到大家这么快就答应了自己,甚是高兴,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声音也轻快了些:“第一是请求大家,把这瓶东西混入她明天早晨的吃食里,务必看她喝下,第二是请求大家撮合她和那个人在一起,观察了很久,那个人是真心对她好,有他在,我会放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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