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下?别光听我说话错过了站。”男人突然停下了他的神侃。
“我打年轻时起就爱路见不平……”运动男人说话了,开始给小米讲他见义勇为的往事,小米只能听着,陪着应和着。
今后要时刻提醒自己,在公司碰上秦文莲千万别脑袋一大做出什么错事来。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想起了秦文莲。
还害得这俩人没了座位,不过这倒是活该,谁让他俩想打自己的。
小米这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太冲动了,人家俩腻味和自己有啥关系,非要去招惹人家?
“噢……”小米一时想不起用什么语言来夸赞他。
“谢什么,我这个人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看不惯的事情我就要管!”男人充满豪气地大声说道,引得车厢里的人把目光都投到了他身上。
“谢谢。”小米充满感激地对这个见义勇为的男人说,她不知道是该叫大叔呢还是叫大哥,所以在感谢时没有加称呼。
田小米和运动装男人会意地笑了笑。
“还早呢。”小米随口说了句,看了看车门上的指示灯,下一站就大屯路东了,三站到家,立水桥南站。
“我马上就下了,可惜啦,要不然咱们能多聊一会儿。”男人说。
男人冒出这么一句,让田小米不知如何应对了。
感谢归感谢,还真没有想和你多聊一会儿的愿望。
“咱们加个微信吧,以后带你出去玩儿。”这腔调和朱新福有点像,小米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要加自己微信,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这是什么套路?
刚才还满心感激,现在的心情就复杂起来了。
男人说着已经把手机拿出来了。
“呀,我手机上车时就没电了。”小米突然对这个男人开始警惕起来,哪有一个老男人主动要加一个小姑娘微信的?
还要带自己出去玩儿,没毛病吧?
“没关系,我正好带了充电宝。”男人笑着说。
啊?田小米真懵了。
“车上晃,一会儿咱们下车再充。”男人又说。
“啊,好,好。”小米一边应和着一边看外面,列车已经开始减速了。
“明天你有时间吗?我攒个饭局,一起来?”月亮进了门,越看你越来了,还想请自己吃饭?
她打好了主意,车门一开就来个一路飞奔,拜拜了您呐。
列车终于从北苑北开车了,田小米慢慢地往右边车门处移动。
到时候拿一句想起初恋到了忘我的境界来解释。
看着男人忘情的神态,小米生怕他一激动冷不丁扑上来亲自己一口,这也是有可能的事。
不,应该是色狼加神经病。
妈呀,这是要做诗吗?这人不是个色狼就是个神经病!
“你看看你,长得多可爱,皮肤白白的,水嫩嫩的,你知道吗,看见你我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如火的青春和难忘的初恋……。”
“噢。”田小米陪着笑,可她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肉有些僵化了,大屯路东到北苑北这一站本就是5号线上距离最长的一站,今天怎么觉得比平时还长。
“我就喜欢和年轻人交朋友,和你们在一起让我感觉浑身都充满了活力。”
田小米尴尬地笑了笑,自己今年可够倒霉的,怪事一桩接一桩,今天又碰上这么一个奇葩。
“再坐下一趟,几分钟的事儿。”
“你……,不下车啦?”
“你有男朋友没?”男人又问。
“大叔,我突然想起个急事。”小米说,这时车还没停稳。
“叫哥,我有那么老吗?以后叫哥。”男人做出一付严肃的样子。
车门开了,紧挨着车门的小米一迈腿就下了车,回头一摆手:“拜拜了您,色狼属熟!”
妈呀,这个精神病也下车了!
小米从快走变成了跑,一边下楼一边掏出公交卡,出了闸机一口气跑出地铁站。
小米经常是做过了错事才反醒自己傻的,这次也是一样。
刚才不出站才是最安全的,站里安保人员多得是,搞不好还有丨警丨察呢,喊一声抓流氓一切都ok了。
还用自己这样发出洪荒之力疯跑?
搞得自己像坏蛋似的。
刚跑下出站口长长的楼梯,小米一边喘气一边本能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家伙就在自己身后站着,脸上已经没有笑容了。
小米这才意识到这家伙趁人之危,就势把自己抱在怀里装模作样地像哄孩子睡觉一样地拍呢。
对方没答话,朱新福又低头对小米轻声说:“我喜欢流氓,要不然我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老家伙你想干啥?”朱新福很硬气地问老色狼,这倒是小米期望的。
“别怕,有我呢。”朱新福用手轻轻拍着小米的背。
此时脸上又现了微笑,正看着自己呢。
这家伙真能跑,完全没甩开他。
“有,色狼……”小米回头一指,差点戳在老色狼的鼻子上。
这时小米顾不上和他计较这些了,和周围几个光知道瞪眼看的路人相比,朱新福简直就是亲人。
朱新福这嘴忒缺德了。
牲口,特别是马,突然被吓到发疯才用惊了这俩个字呢。
“怎么了?惊了?”
是朱新福!
刚迈开腿,一个人刚好挡在去路上,小米直接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地铁站出出进进的人还是有的,小米也没指望再蹦出一个见义勇为的来,喊完抓流氓三个字的第一反应就是接着跑。
“抓流氓!”小米把刚才后悔在车站里没喊三个字的喊出来了。
小米一把推开朱新福。
“哈哈哈哈,介绍一下,王壳郎,田小米。”
“再叫我外号小心我抽你!”色狼王壳郎说。
原来他们认识!
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
原来,今天晚上刚吃完饭,家里电视机后面的插座冒火花,随后就全家没电了,负责维修的物业已经下班,陈文静只好给朱新福打电话,朱新福到了后大致看了看,说家里有短路的地方,需要找专业的电工来。
不用找别人,朱新福的舅舅就是电工。
给舅舅打通电话后,已经九点多了,陈文静就让朱新福到地铁口来接,顺便把小米也一起接回去。
没想到这俩人居然坐同一趟车。
色狼就是朱新福的舅舅!
手里那个大皮包是电工包。
小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朱新福这一家都是些什么人啊?
“那你就叫他王壳郎啊,你这外甥当的,没大没小的。”小米说。
王壳郎不是他舅舅的真名,小时候因为淘气爱捉屎壳郎排bing布阵,被人们起了个绰号叫“屎壳郎。”
但他绝不是坏人,年轻时就爱疯的他现在更疯,唱歌跳舞打球旅游……,没有他不喜欢的。
汶川地震那年,当军人的唯一儿子在抗震救灾中牺牲后,精神上受了点刺激,变得有时神神叨叨的。
从年轻时就是个热心人,对他不熟悉的人都感觉他热情得有点过劲儿,常常让人接受不了。
他舅舅不是小米想像的那样,不是色狼更不是流氓。
他舅舅王壳郎在上面修电路,他来给小米解释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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