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鹰的翅膀》
第5节

作者: 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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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拂晓姚子青再次视察阵地的时候呆住了,南门外彭小文指挥挖掘的那片防御阵地已经做成了一个宽度200米,从后向前三道防线,各自间隔80到100米,高低交错,纵横交错,中间有带拐弯的交通壕。

  200米宽度的射界全部被清理,从南门城墙到前面重机枪射程之内一览无余,三道防线犬牙交错,战壕和交通壕上面还有木板搭盖的桥梁,如果冲锋的时候不必担心战壕对自己部队的冲锋速度造成影响!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二世祖还有这个本事,而且挖掘这个复杂野战工事竟然是一群乞丐叫花子组成的收尸大队!
  南门的守军说彭小文一个晚上都在那里嗷嗷叫,把他的铁锹大队分成了四组每组50多人,还搞什么玩意比赛,说干的最多最好的那一队奖赏100个大洋,那帮叫花子跟着他疯,一个晚上没睡觉,不光是挖沟,他们把城里商铺能拆掉的门板全都拆了。
  姚子青还没来得及把彭小文抓过来问,鬼子的进攻就又开始了!

  9月2日拂晓,日军第43联队重组后在坦克、重炮的支援下,向第98师588团、583团阵地猛攻。
  由于3营已经及时到了宝山,外围守军士气大振,日军整整一天的反复冲击,各个阵地虽然岌岌可危,但是总算还是没有失手!
  2号开始,彭小文带着他的铁锹大队进一步加强了南门阵地,到3号的拂晓,南门的野战阵地变成了前后五条防线。
  后面三道是头一天挖的复合壕沟,前方100米左右是一条深2米宽3米的反坦克壕。
  反坦克壕前面再100米,是一条深达2米的壕沟,里面放了50多个小板凳,这是当年蔡铤锴将军用过的战术,深壕与反坦克壕的中间有不少用木板

  遮挡的隐蔽式散兵掩体。
  这个就是一个完美的500米纵深的反坦克野战防线,三天两夜没睡觉了,彭小文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胡子拉茬,20出头白白净净的小伙子现在跟那些叫花子没啥两样。
  还不止这些,彭小文还分出了一部分人开始在东门和西门同时开挖,整个三营的人都说这小子已经疯了!
  9月3号拂晓,日军再集中2000余人,在其陆、海、空的火力支援下再度向第98师驻守的伍家宅、柯宅猛阵地全力冲击,其炮火覆盖就达2个小时,战斗异常激烈。
  日军连续冲锋数次,守卫顾三房的588团1个连全部牺牲,阵地遂被突破。
  紧接着,588团第3营与敌激战3个小时,伤亡过半。

  587团急调1个连前来增援,仍无法阻挡日军攻势。
  至当日黄昏,588团打残的部队一部分被迫撤退至顾家宅、周家宅一线。
  南门外围永久性工事的阵地彻底全部失守!
  这个时候南门守备部队报告,南门外的野战阵地已经全部完工,从前面撤下来的587团的30多个兄弟们直接进入了野战阵地第一道防线,就地驻防!

  现在的姚子青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命令3营1连迅速进入南门外的野战阵地!
  而这一天的中午,南门外野战阵地全部竣工,而整个下午铁锹大队已经开始在东西两个城门在彭小文的指挥下继续疯狂地挖沟。
  这个彭小文,他好象知道南门外围阵地要失守,而且一定是在今天失守!把他叫过来好好问问!
  通讯员回来报告,四天三夜没有睡觉的彭小文已经累晕过去了,现在正在医务室输液,昏迷不醒。
  “走,去医院!”姚子青抓起军帽向外走去。
  姚子青赶到野战医院的时候,彭小文已经醒了,正虚弱地嚷着要去找姚营长,一个医生和一个小护士正按着他让他不要动。

  “小文,快躺好。”姚子青紧走几步,来到病床前面。
  “营......营长,我......我正要找你。”彭小文挣扎着坐起来,姚子青的警卫员姚阿水赶忙在身后扶了他一把。
  “小文,你辛苦了!”姚子青看着这个小伙子的憔悴样,不免有些自责,是不是自己以前对他太苛刻了,是不是因为自己总是觉得官宦家庭出身的都干不成事,所以造成了对他的偏见,又或者战争中才能锻造出真正的男人?
  “营长,”彭小文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这是他修筑的城南野战工事的图纸,他在指挥干活和亲自示范之余还把图纸画了出来。
  彭小文努力的睁开眼睛,现在就是又累又困,骨头象散了架一样。他喘息了两下,对姚子青说:“营长,第一道深壕里的战士要放过坦克阻击步兵,撤退时候把凳子全部拿走,并且要埋上丨炸丨药!等到鬼子进入战壕,靠近战壕的单兵掩体就引爆丨炸丨药并且望战壕里投掷手榴弹,即使里面有没有撤出来的兄弟也不能犹豫!”

  看着姚子青有些吃惊的眼神,彭小文知道姚子青想询问什么,多纵深复合野战工事对于姚子青来说是个新鲜玩意,此时的国军工兵也都是在搞一线式的防御。什么单兵掩体、多重壕沟,姚子青不知道彭小文是怎么知道这些玩意的。
  没法解释,彭小文也来不及解释,于是他就继续一口气说下去:“营长,第一道深壕和第二道反坦克壕之间有40个隐蔽的单兵掩体,要在里面多存放手榴弹和丨炸丨药包,咱们营只有两门战防炮,对付鬼子的坦克还是只能靠血肉和丨炸丨药啊!”
  彭小文继续喘息了几下,用通红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姚子青说:“营长,这些都是我平时跟我爸爸和二叔讨论步兵对炮火和坦克攻防时候学到的,反坦克的战术是参照一次大战的战例,还有堑壕战术,都是我平时自学的,不管能不能起到效果,能多保护一个兄弟的性命能多杀一个鬼子,我就是死了也对得起我的爹娘了。”
  一口气说完这些,没等姚子青发问,彭小文头一歪,又昏睡过去了。

  姚阿水轻轻把彭小文放倒在病床上,医生赶快对姚子青说:“营长,放心吧,他没事,就是太累了,四天三晚上没合眼,还有你看他两个手上都是血泡,没事的没事的,好好睡一觉就又是个活蹦乱跳的人了!”
  姚子青这才放下心,这时候通讯员已经冲到医院来找他了,他对医生和护士嘱咐了一句要照顾好彭小文,就跟着通讯员去往南门阵地,鬼子已经对南门发动进攻了!
  昏迷的彭小文做了很多梦,梦见了自己的导师和同学,梦见了自己孤独地穿越在所有的时空里,有凄风苦雨,有冰天雪地,有山崩地裂,还有长着翅膀的恐龙。
  做了很多梦但是并没有睡多久,也就三四个钟头的光景,他就惊醒了。
  这一天是9月4日,是他穿越到这个时空的第一次睡眠。
  当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床头前站满了人。
  “醒了!醒了!他醒了!”
  彭小文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人群中的姚子青亲自过来扶他!而且满面笑容!这是怎么回事?
  9月4日上午,吴淞方面登陆之日军调来坦克30余辆,作为前导,集合2000多日军步兵,向宝山南门发动攻击,姚子青根据彭小文的野战工事图纸,安排一连长亲自带着40名战士携带大量手榴弹和丨炸丨药包埋伏在隐蔽的单兵掩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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