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关掉牙刷电源，得意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笑吟吟道：“我只用了一档，你就不行了？这牙刷可还有二档、三档呢！”
　　其实他是在吓唬迷彩女，这款电动牙刷，就一个档位。
　　迷彩女显然是被吓住了，本来她只想来个缓兵之计，一听说还有更猛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我说……我是天机宫的人。”
　　“哦。”李凡点点头，心里一片茫然：天机宫是个什么玩意？

　　“你为什么要监视我？”李凡先假设自己知道，继续问。
　　“因为……为了拿到你的秘籍。”
　　李凡又点点头，应该是L的秘籍，他虽然不知道L有什么秘籍，但小婉应该知道，等会儿回来问问她就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李凡又问。
　　“尤莉卡告诉我的。”

　　李凡眉头微皱：“尤莉卡？她不是暗夜的人么？你怎么会认识她？”
　　“我们是、是闺蜜……”迷彩女因为腿部伤口失血，再加上刚才被李凡折腾够呛，有些有气无力，跟喝醉了似得。
　　“尤莉卡……她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李凡继续追问，没理由啊，尤莉卡现在，不是应该在养伤么？
　　“尤莉卡在、在你身上、身上……”迷彩女没说完，眼睛缓缓闭上，晕过去了……
　　迷彩女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含糊，李凡没听太清，见她昏了过去，李凡学电影里那样掐了掐她的人中，掐了他一手的油彩，人却还没醒过来。
　　李凡没办法，来到院中，他不知道山魈等三人中，是否有会急救的，只好说：“人昏过去了，山魈，你处理一下。”
　　“是，首领。”山魈原本陪着赵安安嘻嘻哈哈，一见李凡，立即恢复正经，给了身旁女子一个眼色，女子点头，起身小跑过来，向李凡微微欠身致意，进了房间。
　　很快，女子出来，手里拿着一支装着迷彩女血液的小试管，对李凡说：“此人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请示首领，是把她带到咱们的医疗据点，还是在这里救治？”
　　“就在这儿吧。”李凡说，怕中途出什么意外，她再跑了这么办。

　　女子点头，纵身上了屋顶，跳出，回去取血了。
　　李凡坐到刚才女子坐的位置，拿出烟，偷偷观察了一下，发现山魈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有明显的焦黄色，断定他是个老烟民，便给了山魈一支中华，山魈受宠若惊，起身双手接过，又赶紧掏出打火机，恭恭敬敬地给李凡点着，再自己点着。
　　“首领，此人什么来头？”山魈问。
　　“天机宫的。”李凡说。
　　“天机宫？”山魈和另个女同事对视一眼，均面露疑惑，看来他们也不知道“天机宫”是个什么单位。
　　李凡担心山魈再跟他扯别的，聊暴露了身份，便说这里没事了，让他和那个BR的女同事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继续警戒。

　　“是，首领。”山魈二人离开，院中指剩下赵安安。
　　“他们不知道你是……假的呀？”赵安安小声问。
　　李凡依旧板着脸，假装是L，一时半会儿恢复不过来了，冷声道：“不知，只有婉儿、无影、无常知晓此事。”
　　赵安安噗嗤乐了：“那我该怎么办？是假装认识你，还是不认识你呢？”
　　“你不用伪装什么，无论你把我当成是姐夫还是L，他们都会觉得很正常。”李凡说，这也是小婉的策略，赵安安只要表现自然一些就好，毕竟现在，即便是李凡的身份，也已经是海外某富豪的继承人了，小婉、山魈他们，都是李凡“爷爷”的手下，对李凡毕恭毕敬也是顺理成章。
　　BR的医疗据点是移动的，就是上次救治尤莉卡的那台医疗车，离这儿不远，那个女子很快翻墙回来，拎着个小箱子，里面是简易的输血机器，经检验，迷彩女是O型血，万能受血者。
　　女子先脱掉了迷彩女的库子，趁着迷彩女昏迷，处理伤口，消毒、缝合、上药止血，先堵住漏洞，再进行输血，输了600毫升血之后，迷彩女的嘴唇颜色逐渐恢复，血压回归平稳，女子又给她打了一针肾上腺素，迷彩女猛地抽抽了两下，缓缓睁开眼，像是失忆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周边的环境和人。
　　“首领，完事了。”
　　李凡点头，摆摆手，女子收拾好小箱子，出门翻墙遁走。
　　“果然还得靠科学啊。”李凡自言自语道，自己“手下”刚才的那一番操作，可比什么掐人中靠谱多了。
　　“你……”迷彩女看着李凡，很快就想起她昏迷前发生的事情了，下意识地抠紧脚趾，把光着的那只脚，藏在了另一只脚的后面。
　　“放心吧，只要你配合，我就不折腾你了。”李凡笑里藏刀地说着，却又把那只如死神镰刀一般的电动牙刷从兜里掏了出来，就摆在迷彩女的眼前，用来威慑她。
　　迷彩女是彻底服了，低三下四地说：“你、你问好了……”
　　李凡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之前的讯问：“尤莉卡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之前说，她在我身上怎么了？”
　　迷彩女看了一眼牙刷，顿了顿，轻声道：“她在你的头发里，安置了一枚定位器。”
　　“嗯？”李凡一惊，赶紧摸向自己的头顶，李凡的毛发比较旺盛，头发很厚，摸了好半天，终于在后脑勺的位置，摸到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异物，如果不仔细感受，甚至无法发现它的存在。
　　李凡分开头发，用力一拽，把那个小东西连同几根头发一起拽了下来，黑色的，只有小米粒那么大。
　　“她什么时候放进来的？”李凡回忆了一下，想起来了，前几天在地下室里，两人差点被小婉开的冷气冻死的时候，相互抱着取暖来着。

　　孤男寡女，穿的不多，又身体紧贴，难免会发生一些除了拥抱之外的其他事情，比如，卿卿我我，期间，李凡记得尤莉卡一时忘情，曾经和自己面对面，双手抱住了李凡的头，也就是后脑勺的位置，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尤莉卡偷偷把这个小东西安置在李凡头发里面的。
　　“暗夜的科技也不差嘛……”李凡点点头，把跟踪器放在桌上，等小婉回来，得上交给她研究一下，不知道BR有没有类似的小玩意，如果没有，或许可以仿制——应该是没有，小婉使用的定位装置是她的手表，如果有这种袖珍装置，她的身体上，应该也会有佩戴。
　　“你为什么欺骗尤莉卡？”迷彩女见李凡在沉思，抽冷子问了一句。
　　“哦？”李凡视线移回到迷彩女脸上，“我怎么骗她了？”
　　“你不是说，你不是L，只是个平民么？”迷彩女眯起眼睛，疑惑道。
　　李凡反倒是愣了一下，尤莉卡知道李凡不是L，所以小婉才对她有所忌惮，全城搜捕，就是怕她走漏消息，可为什么尤莉卡的闺蜜，这位迷彩女士，反倒认为自己是L了？
　　“我是真的L，还是假的L，很重要吗？”李凡笑道，先没着急表态，“反正你的目的是那本秘籍，不是么？”

　　迷彩女冷哼了一声：“这倒是真的，我不想与你为敌，我们天机宫也和你们BR往日无怨，素日无仇，所以希望你……您不要迁怒于天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