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
第31节

作者: 灰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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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阿玉没法明白前途问题,曲耀只有用“大将军”这个词代替。
  这个阿玉接受不了,大哭着爆发:“阿姐你骗我,我不能没有闺女,不然我怎么能熬到见仔过的那一天呀?……我宁愿带闺女回T乡去等他。”
  曲耀也哭啦,但他没有劝阿玉,任由她哭。女人啦,什么关都能过,唯有这一关过不了,这也是预料中的事。
  一个小时过去,阿玉慢慢平息下来,满脸泪痕、表情木然地背向曲耀问:“阿姐说我闺女长大能当大将军,确定嘛?”
  “不是姐姐说的,是我们最厉害的专家说的。那些现代科技的东西姐姐也不懂,反正孩子生下来,是男是女、妹妹先看看专家说错没有。”
  “我是不是再也看不到我的闺女啦?”
  “不是,每年春天和秋天我都会带你去看闺女的,但暂时你不能认她。”

  “什么时候才能认呀?”
  “你们全家团圆的时候。”
  “好,我答应啦!爱你们这样的军人也太奇怪了,不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就是老公不得见、闺女不得认(T族汉话)。是我上辈子欠下的,有什么办法呢?”
  “对啦好妹子,我要有你那样的闺女,我也拼啦。未来的、全世界唯一的、T族女将军的咩咩(T语:妈妈),值啦!”曲耀开玩笑道。
  阿玉笑了,云开雾散。
  曲耀赶紧给李同心又发了个OK!
  老普那边也进行得OK。在境外邻国,老普用当地手机给阿玉的阿爸通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T族的婚姻习俗,是开放、务实的。
  全世界的T族号称水的民族,自古生活在地广人稀的东南亚热带雨林地区;从原始部落到兴盛的王朝时代,吃的是原创稻谷,住是依山傍水的杆栏式房屋,劳动有耕牛、出行乘大象,穿的是苎麻自纺,唯一缺少的就是抵御外敌、开发疆土的人数优势。
  在历代T族王朝时代,发展人口成为当务之急,制定了一系列快恋、快生的措施。到今天还能看到存留在他们习俗中的:结婚早、生育快、周期短的特点。
  为保证这些措施的顺利实施,至今在T族寨子不允许父母干涉儿女婚姻,恋爱婚姻始终保持开放状态;有趣的是父母还有促使子女早恋、早婚、未婚早孕的义务。
  每当夜晚到来,懂事的父母吃完饭就早早歇息,装着什么都没看见,让14、5岁儿女好早点出门去约会。心疼孩子的,还会给他(她)们备好油灯、防夜凉的披肩、毛毯。

  目的和意图是显而易见的,所以女儿未婚先孕在T族寨子不是丢脸的事。接下来就是谈婚论嫁、被男方接走。
  这次阿玉被接到我们国家,已经给寨子人的印象是被婆家接走了,这是好事。何况人尽皆知,阿玉救了一个武功了得的大英雄,还嫁给了他、成为美谈,这个面子就更大了。
  只是阿玉的阿妈担心阿玉,老普给她说:“阿玉现在很好,请放心。自己也是T族家的,不会骗她。”
  T族就只相信T族说的话,阿玉妈妈也就放心了。
  阿玉的待产期快结束,这天下午3点,曲耀带阿玉去边防医院作最后一次产检。由于是部队医院,上面专门给女院长交代过,所以每次产检都是她亲自陪着的。

  院长40多岁,也是上过战场的老军人了,虽然不知道阿玉的真实身份,但还是很喜欢这个漂亮、雅致的T族女子。
  产检刚结束,院长正在给阿玉讲说注意事项时,一个年轻护士找到院长说“出事啦!”。话音刚落,就听见门诊大楼外响起了枪声。院长叫护士照顾好阿玉,一头就冲出去了。
  事也凑巧,产检时曲耀毕竟是男儿身不方便在现场,就和医院保卫科长一道,看给阿玉准备的产房去了。曲耀一听到枪声,心想坏了,返身跑了过去。
  到了门诊大楼前,场面很乱、不少人拼命往外跑。曲耀看见四个边防军人围住了门口,其中一个端着枪就要往里冲。
  曲耀怕在里面动起手来,吓到阿玉、惊到胎儿,急忙叫到:“站住,不许进去!”
  那个士兵没理他还在往前冲。曲耀急啦,脱下一只人字拖鞋就挥了过去。奇了:拖鞋像长了眼睛的飞镖,旋转着绕到士兵前面、又飞转回来直接拍在他脸上。
  “啪!”,士兵被不明物体击中,像挨了一巴掌的效果。
  “是同伙,抓住她!”四个士兵一起围住了曲耀,端枪指着。
  曲耀的火上来了,摘下另一只拖鞋又要继续拍人,被跑过来的院长和保卫科长拉住。
  院长身着军装、佩戴少校军衔,对士兵命令道:“把枪收起来,这是部队的首长,不得无礼。”
  什么时候部队还有这样的首长,这活脱就是个穿T装的人妖嘛。战士们蒙了、也长见识了,但女少校都这样说了,那就首长吧。
  平时曲耀说话都是用气发女声的,刚才一着急就变回了原声频道。
  保卫科长问他们几个怎么回事,为什么在部队医院开枪?
  “报告首长,中午我们在边境伏击几个毒贩,发生了枪战。一个受伤的毒贩被我们送到这里来抢救。抢救医生叫我们出去等,谁知道刚出来一会儿,就见受伤毒贩跑出来,我们开枪把他堵回去了。”

  曲耀生气地说:“你们几个愣头小子,这是部队医院,随便开枪不怕伤着自己人?谁是负责的?”
  “我是负责的,我们在执行重要公务,谁在这里管闲事呀?”一个军官带人来增援了,院长认识的,是本地边防缉毒队蔡副队长。
  曲耀见来人出言不逊,冷冷道:“我也在执行公务,是你管了我的闲事……”
  “就你?小心我把你抓起来。院长大姐,这是什么人呀?”
  “这是上面来的首长;蔡副队长,你今天就收着点吧,不要太过分。”
  “好吧,暂时不理她,先办我们的事。”
  曲耀又道:“给我站住,现在所有的人听我指挥,包括你、蔡副队长。”

  “凭什么?”蔡副队长不理曲耀的茬。
  “凭我可以立即让你们边防司令员,解除你的职务!”
  关系到职务,那可是多少年拼出来的,蔡副队长不得不停下脚步,不太相信地看着院长。院长很肯定地对他点点头。
  蔡副队长很不甘心道:“那要是出了意外,你要负全部责任。”
  “哼,抓一个负伤的毒贩,有那么费劲吗?你要是不听命令、擅作主张坏了我的事,我保证送你上军事法庭。”

  曲耀不和他多废话,开始下令:“全体都有!这座门诊楼没有别的出口,只许外围守住,不许开枪、不许动手……”
  蔡副队长急啦:“这什么破指挥呀,凭什么不许开枪?那还要我们在这里干什么?”
  曲耀道:“开枪会惊动胎气、造成流产;谁开枪我废了谁!要是觉得自己没用,带人滚蛋!”
  蔡副队长杠上了:“老子就不信了,开枪打毒贩还有罪?我偏开枪,才不管你什么胎气、流产的。”边说就把手枪“喀嗒”一声上了膛……
  只见曲耀身影一晃、进到他身旁,一个鹰爪锁腕转手撸下手枪,再一个反手刀砍在对方颈脖上,蔡副队长浑身一软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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