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戏声一男一女,似是在对唱,没有锣鼓的点缀,在这大半晚上的直让人毛骨悚然。
“这?”
我兀地一惊,浑身哆嗦了个不停。
吞咽了口唾沫后,我循着声音而去。
不多时,我来到了前堂,当看见眼前的一幕后,我整个人都被吓得呆滞了住。
只见那一口血棺前,老王头正手足舞蹈着,他穿着一套大红戏服,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胭脂水粉,竟是在唱戏。
好些时候,我方才从惊骇中缓过神来。
这时,老王头发现了我。
他忙地收声,近到我跟前:“庆子,你怎么还没睡?”
我瞅了瞅老王头,心中苦涩无比,暗想着老王头在大半夜唱戏,让人如何睡得着?
见我不说话,老王头稍显尴尬,笑着道:“我这人除了听戏唱戏外,也没啥爱好,一定是吵着你了吧?”
我连忙摆手,让老王头不要在意,接着便准备回屋休息。
刚一转身,我整个人兀地一愣:“刚刚明明是两个声音在唱戏,怎么只有老王头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哪里还定安的下来?双脚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背脊骨更是好一阵寒凉。
甚至我都想象到了,老王头此时正站在我背后狞笑的模样。
我呼吸变得急促,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半响后,我缓缓转过身,惊颤颤地朝老王头看去。
好在的是,老王头那里并未如我想象的那样,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嗯?”
老王头皱了皱眉,一脸莫名地打量着我。
我抿了抿嘴,支支吾吾地问道:“王爷爷...刚刚你在...跟谁对戏?”
“对戏?”
老王头一诧,脸上的莫名更趋凝沉。
稍顿了顿,他笑出声来:“哈哈!庆子,你可别想歪了!刚刚就我一个人在唱戏,哪里有人跟我对戏?”
“可是我明明听到还有一个女声。”
我忙地出声,神色都焦急了起来。
老王头淡淡一笑,没有回应我什么,反是张口唱了起来。
这一次,他是在用假声在唱戏,而且还是唱的女声。
不得不说,老王头唱旦角的戏,极为的细腻温柔,很难想象,一个农村老头儿竟能唱出那样的声音。
我听得入了神,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老王头唱了一小段后,疑惑地唤了我一声:“庆子?”
闻言,我兀地醒转,还不待我开口,老王头已笑着说道:“怎么样?我一人分饰两角的功夫厉害吧?”
我微微笑了笑,没有再与老王头多言什么。
回到屋子后,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老王头那里唱出的旦角之声虽然细腻柔美,但好像并不是我之前听到的那个女声,可那个女声如果不是老王头唱的,哪又会是谁?
我满心疑惑,最后在忐忑不安中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这里刚收拾好一切,老王头便急匆匆地找到了我。
“庆子,快!随我去葛村一趟!”
老王头很是焦急,催促我说道。
我怔了怔,不解地问道:“王爷爷,这一大早的我们去葛村干嘛?”
老王头也没隐瞒我什么,说:“葛村吴老财主的儿子昨晚死掉了,让我过去相一块好地。”
“什么?”
我惊诧出声,一脸的不敢置信。
虽说吴老财主的儿子本就体弱多病,可这死的也太突然了。
更为让我生疑的是,吴家这才刚娶了阴亲,吴老财主的儿子就死了,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迟疑稍许,我朝老王头看去:“吴老财主的儿子怎么死的?”
老王头诧了诧,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今天一大早,吴家的管事便找到了我,只说吴老财主的儿子死了让我过去瞧一块地,至于其他我便不清楚了。”
我还想着发问,却不想老王头快我一口,说:“庆子,你操心这些干嘛?咱们只是去相宅看阴,万不可多管闲事,吴家的人可黑着呢,咱们可别自找麻烦!”
话语方歇,老王头人已转身离去。
我有些无奈,可还是紧跟上了老王头。
约莫半个钟头后,我与老王头来到了葛村,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葛村死气沉沉,走在村子里人都觉得很压抑。
我与老王头来到了吴家,这茶水都还没喝上一杯,便被管事的叫去看地了。
老王头这里办事效率很高,只走上了一趟,便相好了一处阴宅。
这一处阴宅,地处河口分叉点上,水流以两边而出,左右有高山环绕。
按照老王头的说法,这一处阴宅乃是一处极佳之地,两旁的高山伸展延绵,若有龙行之势,前有长河起伏,环抱阴宅之前,外可御凹风,内可增气势。
除此外,阴宅前明堂辽阔且有近案相对,长河从山间自然而来,山外还有群山相拥,实乃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
对于老王头的这一通说辞,我自是提不起什么兴趣,权当是他为了忽悠吴家胡编乱造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吴家的管事在听得老王头这些话后,竟对此深信不疑,一口一个王师傅叫的甚是亲切。
随后,我与老王头回到了吴家,吴家管事让我们自便,接着便去忙其他事了。
我与老王头坐在院子里,一时间竟有些百无聊赖了起来。
看着忙里忙外的人群,我心下很是感慨,爷爷去世的时候,要不是有老王头招呼着,怕是没什么人会来帮忙。
吴老财主家大业大,这也使得来吴家帮忙的人络绎不绝。
闲等了些时候,吴老财主在管事的带领下来到了我跟老王头面前,跟吴老财主一起来的还有那个道士。
吴老财直接给老王头拿了一些钱,简单的聊了两句后便走开了。
看着吴老财主那一副不可逼视的样子,我心里很不舒服,暗想着这老家伙不就是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吗?有什么好嘚瑟的?
沉寂之余,我朝老王头看去:“王爷爷,事情都忙完了,要不我们回去了吧?”
老王头回望了我一眼,摇着头道:“庆子,咱们现在可还不能离开,得等棺木下葬以后才能回去。”
我一脸无奈,着实不想在吴家继续待下去,可现实不遂人愿,我即便再不想也唯有留下来。
闲来无事,我与老王头去了灵堂,按照老王头的说法,人死为大,我们既是来了吴家总归是要去给死人上一炷香以表哀悼。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摆放在灵台中的棺材并不是平常大小,反倒是要大上一倍有余。
上香的时候,我这里刚一躬身,突然便听到棺材中传来“咚咚”的声响。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我清晰的听见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棺材中有人在敲击棺材盖一样。
我兀地一惊,忙向老王头看去。
让我没想到的是,老王头那里就好像根本没听见棺材中的动静一样,躬身一揖后便将香插入到了香炉中。
“嗯?”
我皱了皱眉,满心不解,暗想着莫不是自己听错了?
在我插香的时候,棺材的中响声变得更为急切起来:“咚咚咚...”
我咽了咽口水,浑身汗毛尽皆直竖,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周围那些敲丧锣的人以及老王头,竟对棺材中的声响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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