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过不去、无处可逃——记忆伤城》
第48节

作者: 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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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她又蒙圈了。她感觉她在这个男生面前,总是傻乎乎的搞不清楚状况。
  “那……那……很疼吗?”她低着头,不敢看秦友誓的眼睛。反正她觉得这一撞,把她脑袋都给撞晕了,应该挺疼的吧。
  “疼呀!”秦友誓叫着,伸手敲打她的额头。
  她以为秦友誓要报复,便不敢闪躲,直到秦友誓的手指落在面具上,她才想起来,自己脸上还戴着孙悟空面具呢。也好,这样别人就看不到她脸上的尴尬了。
  秦友誓又笑话她,“你要不要吓成这样?”然后又说,“戴了孙悟空的面具,可不要总是低着头了!”后面一句,语气突然变得沉稳、冷静,意味深长。
  她恍然抬起头,秦友誓又转身先走一步了。
  她蹭蹭蹭跟上,抬头之际,终于看到前方另一番景象。

  还是一条街道,但是跟刚才的步行街完全不同。
  道路两边的房屋,是自建的居民房,不同的色彩,不同的装修风格,有各式各样的窗户和小阳台。楼下是热热闹闹的小商店,门前摆着小摊位,各式各样的商品摆得满满的。
  这,倒真是接底气,她莫名地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觉。
  两旁的摊位,主要售卖的是纯手工做的特色小吃,芝麻酥、花生糖、龙须糖之类的,还有热腾腾的姜醋猪脚卤蛋。
  她走得有些恍惚,总觉得这条街有种道似曾相识的味道。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场景。也是在大街上,一个女人傻傻地笑着,疯疯癫癫地唱着,右手却紧紧地牵着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小女孩低着头,安安静静地跟着这个女人,一步都没有跟丢。女人突然回过头来问她,要吃糖吗?小女孩抬起了头,眼睛中有了光亮。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张五元钱,给摊主递过去,伸手就抓起一大块的花生糖,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接过糖,露出了久违的笑脸。摊主收了钱,却嫌弃地赶她们快走……

  她回过神来,已经不记得那是自己的故事,还是自己脑海里幻想出来的。
  前面的一个稍微大点的摊位,摆放着大片的花茶,玫瑰、菊花、茉莉花等等,虽然干枯,颜色却依然鲜美好看。稍里面一点还放了包装好的干柠檬片、罗汉果等,还有一些类似于草药的东西。
  她的第一包花茶,是林池哥哥送给她的玫瑰,在她上初中的第一个生日。
  还记得当年林池哥哥调侃说:“看,你也是收到过玫瑰花的人!既不是菜花,也不浪费!”
  或许那个时候起,她的林池哥哥就在她的心里埋下了种子,后来,接着林池的光,偷偷地生根发芽,长成了一颗根深蒂固的参天大树。
  她想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她跟着秦友誓继续往前走。
  一个摆满盆栽的花店对面,是一个售卖自酿酒的小店。她跟着秦友誓从花店出来,秦友誓说:“要不要过去尝尝?”
  虽然是问询意见,但是他人已经走了过去。
  杨枝跟过去,秦友誓已经接过一小杯试喝的糯米酒,给她递过来。
  “挺好喝的。”秦友誓说。
  她将信将疑,接过酒喝了下去。

  确实挺好喝的,甜甜的,胃里暖暖的。
  秦友誓买了一斤,挑选了漂亮的酒瓶装起,说:“我们晚餐的时候,可以喝。”
  喝?她的林池哥哥告诉她,在外面可不能随便喝酒,所以她才不要喝呢。
  继续往前去,有一些卖水果和蔬菜的老奶奶。她们卖的橙子都是奇形怪状的,但是都是自家种的,价格也不贵;蔬菜捆绑得很整齐,黄的叶子都没有。

  秦友誓去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的摊位,买了一些橙子。这个老奶奶家的水果还不是最好的,甚至有些皮都干瘪了。
  她奇怪,至于这么远买几斤水果带着么?“不重吗?”
  “重呀!”秦友誓说,“可是看到人家这么老了,就想着要买一点。”
  她忍不住偷偷看他——原来这个人是心疼老人家,没想到他还挺好心。
  结尾的拐弯处,有一家人气挺旺的饮食店,秦友誓一把拖起她,走了进去,四周张望一圈后,对她说:“你去楼上找个位置,我拿点吃的。”
  前面有一整排窗口,摆满了放满菜样的碟子,秦友誓拿了托盘,挤进了队伍中。

  秦友誓回头看她,她才转身走向二楼。
  二楼和一楼一样,坐满了人,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好像很久以前吃酒席一样。
  她看到旁边一个小桌子的情侣准备走,便站在旁边等。等到林池上来,桌子也就被服务员收拾好了。
  这里的服务员都是一些年纪稍微大的阿姨,不过她们手脚倒是十分麻溜,应付得来这么多的客人。

  杨枝——
  秦友誓端了不少东西上来,有当地人自己泡的开胃菜,具有当地特色的家常菜,以及肉类。每一份都是小小的一碟,不用担心浪费就可以吃到不同的菜。
  她心想:可算是真的请吃饭了!
  “你吃饭用眼睛吃的呀?”秦友誓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光看着干嘛?开动呀!”
  她回过神来,心里一阵尴尬:这家伙,不会以为我是看着这些菜要流口水了吧?
  她赶紧扯开话题,说:“我们等下就回去了吗?”
  秦友誓把头凑过来,犹有些戏谑的样子,问:“怎么,舍不得回去了?”
  她的脸,不知为何,瞬间涨得通红。她低下头,赶紧夹菜来吃。
  明明是要转移注意力的,怎么反而更加尴尬了呢。
  吃饱喝足,她示意秦友誓快走,秦友誓却反问她:“你确定现在就走,不多歇会儿?”
  都要回去了,还歇息什么呢?她心想。
  隔壁桌的人冲着楼下吆喝一声:“老板娘,买单。”老板娘便冲了上来,看着碟子算钱,很快就搞定一桌。秦友誓顺把他们的单也结了。
  到了楼下,秦友誓说:“走,带你坐船去。”
  她心里奇怪,难道还有一条水路回去?但是却没有问。

  她习惯了沉默。
  以前跟林池出去,她也是从来不问。走着,总是会有结果的。
  踏过一段青石路,远远地就闻到一股鱼虾的腥味。她抬头远望,就看到了浅黄色的河水。
  河岸边不太工整地坐着两排中年妇女,她们面前都摆放有水桶或箩筐。
  她走进,看到桶里放着大小不一的鱼或虾,还有小乌龟,它们在水桶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箩筐里是一些咸鱼和干虾,散发着浓厚的腥味。
  码头就在两排妇女中间,一艘破旧的小船正往回开过来。

  小船只有一个船舱,上面支撑着一个遮雨棚,除了驾驶室,四周都没有遮挡了。船家美其名曰:为了方便游客看风景。
  她随着秦友誓上了船,不一会儿,船便开始摇晃着出发了。
  她向来反应迟钝,以为要坐上很久才能到,没想到几分钟之后,船就停了。
  秦友誓说:“走,下船了。”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他们来的时候,可是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怎么一下子就到了呢?难道他们不是回去的呀?
  额,她这个脑路,被人拐卖了,估计还会乖乖给别人数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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