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段以德回了一声,又叫出自己太太叮嘱了几句。
段以德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丨警丨察局办公室。
而林创和胡才三正等在他办公室门口。
“说吧,有什么发现?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在这个当口去范家。”进了办公室,段以德对林创说道。
林创和段以德没有任何言语上的门外流,也没有任何暗示。
他能从自己去范家这件事上判断出自己有事要请求,这种默契真让林创感到很舒服。
“处座,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凶手了。”林创道。
“什么?小林子,不可能吧?”胡才三闻言大惊。
他以为,林创拉上他给段以德汇报案子进度呢,没想到他说已经找到凶手了。
他感觉不可能,因为,他参与了案子的整个过程,除了没去医院。
“是的,虽然不能最后确认,但我有九成把握。”林创肯定地说道。
“快说说,凶手是谁?”胡才三催促道。
“侯明!”林创斩钉截铁地说道。
“侯明?”段以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林创。
他想看看林创是不是疯了?
“什么?侯明?不可能!”胡才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为什么不可能?”林创问道。
“作案时间对不上啊。老范遇害的时间是在六点之前,而那时候侯明还在分局,有朱兴可以作证嘛。”胡才三道。
“三哥,你说的没错,作案时间是第一个大问题。不过,时间是可以改变的,如果有意为之的话。只要再询问两个人,我相信就一定能做出更准确的判断。”林创自信地回道。
“哪两个人?”胡才三问道。
“一是朱兴,二是门口警卫。”林创答道。
“朱兴?警卫?”胡才三道。
“是的。老宋判断,范科长的死亡时间是在五点半左右,最晚不会超过五点四十。最早发现范科长遇害的是陈阿庆和邓小柱,他俩是五点半从五马街另一头往回赶。他们之所以这个点往回走,是想赶在六点前回到局里,然后下班回家。从他们的出发地到出事地点,他俩以平常速度走,大概五点五十到,然后用十分钟的时间回分局,正好六点。所以,他们遇到范科长车子的时间,应该在五点五十左右,这一点,与老宋判断范科长的死亡时间正好吻合。而且,他们也说了,当时街上人流很少,只是在发现范科长遇害之后,人流才多了起来,这说明,他们发现范科长遇害时,已经是六点以后了。”林创道。
“可是,朱兴说,邓小柱回到分局报案时,才五点五十啊。”胡才三道。
“是啊,三哥,陈阿庆和邓小柱与朱兴之间一定是有人在说谎。邓小柱就算跑着回分局时间缩短一半,那也得有五分钟时间吧,如果他俩的证词是真的,人流多了起来,说明时间已经在六点零五分之后了,要知道人们下班不可能六点准时出门,怎么都会延迟几分钟,加上他到达分局的时间,应该是在六点十分到二十之间。而朱兴说才五点五十,中间差出来的二十分钟到半小时哪去了?是谁在说谎呢?”林创道。
“是啊,陈阿庆和邓小柱一看就是普通长警,看到死人还吓得半死呢,不像是凶手,而且他俩的行动很容易找到佐证,也没有自己杀了人,然后再当作第一目击证人去报案的,与情理不合。那么,只能是朱兴在说谎了?”胡才三分析道。
“不,朱兴也没有说谎。”林创摇了摇头,道。
“什么?”胡才三愣了,你刚才那些判断,不就是说朱兴在说谎,怎么自己又否定了?
“不是朱兴说谎,而是侯明在朱兴的闹钟上做了手脚。”林创道。
见段以德和胡才三都露出不解的神情,林创进一步解释道:“朱兴是秘书,没有侯明的允许,一刻也不能离开办公室。所以,他的行动受到了侯明的限制。况且,若是朱兴说谎,他不可能主动说起‘五点五十’这个时间。”
“那你为什么说是侯明呢?还有什么依据?”段以德问道。
“处座,凶手行凶之后,从车上下来,被一个裁缝看到了,那个裁缝说凶手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恰恰跟侯明的身高对得上号。而且,凶手上身穿青色西装,下身黄裤子。那么,谁会穿黄裤子呢?除了我们丨警丨察之外,我想不出有人这样怪异穿搭。所以,我断定,凶手一定是一名丨警丨察,他平时穿警服,作案时来不及换裤子,只好把上衣换掉以隐藏真实身份。”林创道。
“还有吗?”段以德追问道。
“还有一个关键证据。老宋在进行尸检的时候,发现致命伤在背部,但奇怪的是,两处伤口分在左右两处,距离不小,而且左边伤口小,而右边伤口大。当时我就感到非常疑惑,凶手一刀就可以致命,为什么会扎这第二刀?即使要扎为什么不扎在同一侧呢?”林创叙述道。
“是啊,如果凶手一手捂住一统,一手用刀子杀人,连捅两刀必然会在同一侧,不可能杀了人之后,再把尸体翻过来,往另外一侧扎一刀,不合常理。”段以德想像着当时情景,赞同林创的分析。
“也就是说,凶手如此而为,肯定是在有目的的隐藏什么?”胡才三跟上了林创的思路。
“是的。他是在有意隐藏什么,那么他隐藏什么呢?后来,在餐厅吃饭的时候,侯明给我点烟,我一下子明白了,凶手在隐瞒自己是左撇子这个特征!”林创轻轻敲击了一下面前的桌子,说道。
“左撇子?”胡才三一时没想明白。
“林创,你是说,凶手根本不是左手捂嘴,右手杀人,而是右手捂嘴左手杀人?”段以德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是的,处座。凶手是左撇子,他右手捂住范科长的嘴,左手绕过车座将范科长刺死,然后等范科长死后,再将刀子换到右手,根本用不着移动尸体,就能制造一个大一点的伤口,这样就可以成功地转移我们的侦破视线。”林创分析道。
“解释的通,我们常人惯用右手,右手力大,而左手力小。而左撇子则不然,左手固然力大,但右手也能挥动自如,力气也不小。”胡才三道。
“还有,种种迹象表明,范科长是要去‘秦淮楼’喝花酒,把车停在那里,肯定是在等人。这个人会是谁呢?能跟他一块喝花酒的,肯定是熟人,也肯定是平时要好的朋友。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很多,侯明、李威、张学平甚至金大华都可以。但是,能熟知陈阿庆、邓小柱的行动规律的,成功地在二人到达出事地点之前杀了人再悄然遁去的,却只有侯明一人。”林创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别说,如果真是侯明,我心中的一个疑问也可以解释得通。凶手为什么不抹脖子呢,那样老范不是死得更快吗?现在想起来,凶手刀刺老范后背肯定是为了避免老范前胸出血,若是前胸甚至脸上沾满了血,肯定会被其它行人看到,那样就不利于让陈阿庆和邓小柱无意中给他做假证了。”胡才三道。
“是的,还有一点令人怀疑,汽车一直没有熄火,是范科长所为,还是凶手所为呢?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现在想来,肯定是凶手所为。因为如果车不熄火,平常百姓谁也不会去注意一辆随时准备开走的汽车,而只有熟悉这个车号的人,才会注意,也才会进一步发现车上人已经死了,进而可以给他提供没有做案时间的假证明。”林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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