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水浒,108种思维命运和结局,冯一楠重聊水浒传》
第38节

作者: 冯一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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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20-10-13 16:02:46
  三十八、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黄蜂刺黄文炳
  狈这种动物,传说是狼的近亲,由于前腿很短,只能扒在狼的身上才能行走。所以中国有句成语,叫狼狈为奸。这种动物今天已经见不到了,也有专家考证说这种动物在历史上也没有存在过,具体有没有过,这个咱们不考虑,毕竟小子闲话的是水浒传,而不是动物世界,所以搁置动物学家的争议,我们且来看狈这一类型的人。
  黄文炳出场是在宋江独游浔阳楼喝醉后,题了一首诗在墙壁上,“且说这江州对岸,另有个城子,唤做无为军,却是个野去处。城中有个在闲通判,姓黄,双名文炳。这人虽读经书,却是阿谀谄佞之徒,心地匾窄,只要嫉贤妒能,胜如己者害之,不如己者弄之,专在乡里害人。闻知这蔡九知府是当朝蔡太师儿子,每每来浸润他,时常过江来谒访知府,指望他引荐出职,再欲做官。也是宋江命运合当受苦,撞了这个对头。”

  小子前文曾经说过,有术无道,害人害己,黄文炳就是一个懂得术却没有善心的典型代表。小子开了这篇聊水浒的帖子后,有朋友顺着脉络找出了小子以前写过的几篇三国,并问为什么太监了,这里原因也在此,一并做答,三国术道并重,但主要是以术为表现,小子写了几篇后,觉得不妥,于是就再也不写了。因为看的人如果走了歪路,小子罪过大矣。
  无为军这个地方,在水浒传走红后曾经有学者考证到底在哪里,其实这是多余做功夫,考证历史尚可用这种方法,但是对于小说这种文体,大可不必。施耐庵先生在这里安排了个无为军,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和智多星无用取的意思是类似的。“这江州对岸,另有个城子,唤做无为军,却是个野去处。”以江州指封建官场,以无为军指在野的一心专营的人。这是一组文学上的对照,所以根据无为军火起,映得江州的水都通红,想去江州附近找这样一个地方,是找不到的。

  火起,相互照映,这手法类似于这本书的名字,水浒,以水照人。火光通红,只为照得明白。黄文炳出场时交代了他是住在无为军,也明白交代了这个人在乡里害人,人人唤做黄蜂刺,封建官场做官讲究找门道,处处都是关系网,所以黄文炳极力想巴结蔡太师的儿子蔡九知府,“当日这黄文炳在私家闲坐,无可消遣,带了两个仆人,买了些时新礼物,自家一只快船渡过江来,径去府里探望蔡九知府。恰恨撞着府里公宴,不敢进去。却再回船,正好那只船仆人已缆在浔阳楼下。”

  这一段可见黄文炳是个闲人,公宴这种场合,他是没资格去一起吃喝的,这对于一心专营的人来说,遇到这种情况,进不去而败兴而归,是非常不爽的。所以叫做“恰恨”,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黄文炳看到了宋江题的诗。那么宋江写了什么呢?
  “黄文炳看了冷笑。正看到宋江题《西江月》词,并所吟四句诗,大惊道:“这个不是反诗?谁写在此?”后面却书道“郓城宋江作”五个大字。黄文炳再读道:“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冷笑道:“这人自负不浅。”又读道:“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黄文炳道:“那厮也是个不依本分的人。”又读:“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黄文炳道:“也不是个高尚其志的人,看来只是个配军。”又读道:“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黄文炳道:“这厮报仇兀谁?却要在此生事!量你是个配军,做得甚用!”又读诗道:“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黄文炳道:“这两句兀自可恕。”又读道:“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黄文炳摇着头道:“这厮无礼,他却要赛过黄巢,不谋反待怎地?”再看了“郓城宋江作”。黄文炳道:“我也多曾闻这个名字,那人多管是个小吏。”

  自古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单就这首诗而言,黄文炳告宋江谋反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宋江这个阴谋家,平素虽然掩盖得好,但在喝酒后,又是被发配到江州,满腔抱负,不得施展的情况下。他发牢骚了,而且发的牢骚显示出了自己的志向和抱负。黄文炳对宋江的诗的解读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自负,不依本分,不是个高尚其志的。而最后宋江写敢笑黄巢不丈夫,为什么宋江会蹦出这么一句?
  这正是因为宋江在江湖上名气不小,而在大宋官场只做得一个押司,甚至犯了事后成了配军,所以在酒后突然有了这样一句话,毕竟他有晁盖一帮兄弟嘛。他当然不是想反,只是喝酒后突然的怨恨而已。这种怨恨一般的善良读书人看了也就笑笑而已。但黄文炳一出场就交代了,这人虽读经书,却是阿谀谄佞之徒,又碰巧没机会参加公宴,正找不到往上爬的机会。
  所以说在过去的社会,不是你不去惹人,人就不来惹你,很多时候你无缘无故的结了对头,也只因为对方需要踏脚石而已。所以很多人在被人陷害后,说苍天无眼,没有天理,其实不是没有天理,只是人心险恶而已。
  当然了,单就宋江事件来说,宋江如果是个安分守己的人,就算酒后,也不会去写这样的诗的。所以说黄蜂刺叮的,也是有缝的蛋,狗咬狗的战争而已。
  “黄文炳回道:“相公,上面明题着姓名,道是‘郓城宋江作’。”知府道:“这宋江却是甚么人?”黄文炳道:“他分明写着‘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眼见得只是个配军,牢城营犯罪的囚徒。”知府道:“量这个配军,做得甚么!”黄文炳道:“相公不可小觑了他。恰才相公所言尊府恩相家书说小儿谣言,正应在本人身上。”知府道:“何以见得?”黄文炳道:“‘耗国因家木’,耗散国家钱粮的人,必是‘家’头着个‘木’字,明明是个‘宋’字;第二句‘刀兵点水工’,兴起刀兵之人,水边着个‘工’字,明是个‘江’字。这个人姓宋,名江,又作下反诗,明是天数,万民有福”知府又问道:“何谓‘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黄文炳答道:“或是六六之年,或是六六之数;‘播乱在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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