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栋二层小楼，一楼几个汉子正在斗地主，吕雷带着我一进去，他们纷纷叫雷哥，看来吕雷的资格很老。
　　没人搭理我，我只是一脸微笑主动打招呼，自我介绍后还拿出香烟散烟，算是熟络了一些。
　　又跟着吕雷来到二楼财务室，里面很宽敞，两人正在根雕茶艺桌边喝茶闲聊。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我认识，长得仪表堂堂，戴着金丝眼镜很斯文，就是怂恿我加入公司的人。
　　他叫夏玉峰，我赶紧叫峰哥，还递上香烟，也给另外一个老头递烟。
　　夏玉峰一笑，“第一天上班就挂彩了啊，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的会计，你叫老杨就行了。”
　　我赶紧恭敬叫人，吕雷从牛皮纸袋里开始掏钱，笑着说道。

　　“胡倩给了两万，三天后再给尾款，黄胖子的尾款清账了。”
　　五万块放在了桌上，杨老很淡漠的点点头，拿起钱过点钞机。
　　夏玉峰到很健谈，笑骂道，“胡倩那娘们儿，你没安排王杰老弟开开荤啊？”
　　吕雷撇嘴，“这小子看不上。”

　　我只是干笑没吭声，闲聊间钱已经轻点完毕，意外的是现场发奖金，这才知道吕雷提两成，我提一成。
　　看来还是得混成老资格！
　　我不知道为何提成这么高，公司又靠什么赚钱，反正有钱赚就行了。
　　没傻到现场给吕雷一半带师费，邀请他和夏玉峰一起吃午饭，可俩人都拒绝了，中午都有事。

　　出了门见走廊没人，我这才给了吕雷两千五带师费，他露出笑容收了，伸手一拍我的肩膀。
　　“以后跟着哥好好干，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我趁机问了下几个疑惑问题，他也如实回答。
　　这才知道公司不光是有抵押放贷，有些没抵押，可利息更高，别看欠条上写的数额，其实拿走时没那么多。
　　内部有专门催债人员，逾期不还，就会打电话甚至轰炸欠债人电话簿上所有认识的人。
　　可一星期还不还，就不是催债人的事情，会变成不良债务推到我们讨债部，出动讨债人。

　　而且我们讨债人没编制没劳务合同，名义上根本不是公司的人，出了事公司也会想办法推卸责任。
　　这让我暗暗心惊，提醒自己小心，不要为了赚钱把自己弄进大牢里。
　　他还告诉我，其实公司还有更赚钱的业务，就是购买其他小额贷甚至银行的不良债务包，自己派人去催讨。
　　所谓的不良债务包，就是实在要不回来的欠款汇总一起，打官司都没用。
　　把这些不良欠款定期汇总贱卖，购买的人要回来一部分就回本，多要了都是赚，所以给讨债人的提成很高。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让我暗叹这行的水真深，而我只是接触到皮毛而已，得步步小心。
　　似乎是见我懂事，吕雷问要不要跟他去玩玩，我正愁没办法拉近关系，赶紧答应。
　　由于这两单欠账要的很顺利，现在才不到上午十点钟，我主动开车当司机，他也很随意的将车钥匙给了我。
　　竟然要去东方大浴场，大上午的泡澡让我很疑惑，可没有多问。
　　进入内部换了浴衣，他让我把钱带上。
　　泡澡还带钱，那还不被洗澡水泡烂了，有病吧？
　　事实证明我社会经验还是太少，他带着我进入一个有密码锁的桑拿蒸房，输入密码后进入关门，里面竟然还有一道门，敲门后出现一个小窗。
　　“雷哥今天怎么有空来啦！”
　　是个娇滴滴的女人话语，这可是男澡堂，把我吓一跳。门很快打开，竟然露出一个身材高挑的兔女郎。
　　画着妖艳的浓妆，长长的白色假耳朵，低胸黑色紧身泳衣，黑色裤袜加高跟鞋，后边还有白色很短的假尾巴。

　　“雷哥，你可好久没来了。”
　　兔女郎挽着吕雷的胳膊发嗲，吕雷伸胳膊一搂口花花。
　　哦，原来是找鸡，这家伙够旺盛的，之前才对付了胡倩又跑这里风流。
　　我自以为然的想着，结果又错了，被带进一个小屋换筹码。
　　知道为啥让带着钱了，我也换了一千块的，又进入暗门来到一个很宽敞的大厅，里面有好多张赌桌，男男女女正在赌钱。
　　原来是个如此隐蔽的赌场，在城市中弄这么大场面可够厉害的。
　　吕雷低语，“别惹事，这可是咱们大老板的产业。”
　　我赶紧点头，就是来见世面的，这么大场面都有点紧张。
　　他又咧嘴一笑，“去玩吧，不用管我，看上那个妞就给她三百筹码，她们要嫌不够就说是公司的人，多找几个也行，就怕你扛不住，不过别找那些穿浴衣的。”
　　说完吕雷直奔一张赌桌，我也看出来了，穿浴衣的女人是从女澡堂进来的赌客，那些各种角色扮演，衣着暴露的才是工作人员。

　　我不好赌，甚至都不怎么会，随意闲逛看热闹，大多是赌扑克，规则我不懂，也有摇色子和推牌九。
　　摇色子简单，猜大小就行了，简单易懂，看到别人下注，无聊的我拿着手里筹码也有点痒痒。
　　“帅哥，真巧啊。”
　　清脆的话语响起，一股香气直钻鼻孔，胳膊也被人挽住，扭头一看认识，赫然是胡倩。还是穿着暴露的护士装，露出深深事业线，到没戴假发套，而是歪带精致护士帽。

　　“筹码借我，稍后还你。”
　　不等我反应，手里一千筹码没了，她快步走到赌桌前押大。
　　刚要抢回来，庄家开口了，“买定离手……”
　　下一刻骰盅掀开，一二三小，筹码被庄家用大耙子收走。

　　“真特么点背！”
　　胡倩重重一拍桌面扭身走了回来，不等我说话又往上贴，“再去换点筹码。”
　　换尼玛啊，那是老子打两场架才赚来的钱，就是来长见识，自己没赌呢，让你过瘾了。
　　“生气干嘛，又不是不还你，大不了肉偿。”
　　一千块平白无故没了，我怎么能不生气，咬牙切齿回应，“白玩我都没碰你，况且别人三百就行，一千块我能玩三次还能剩一百。算我倒霉，麻烦你松手。”
　　说完挣脱她胳膊气呼呼走向休息区，那边放着一排立式冰柜，里面是各种饮料，看来是免费喝。
　　我拿出一瓶绿茶想消消火，却看到胡倩又走到了赌桌前，这次直接押的钞票，随手还往地上扔了个信封。
　　那信封怎么看着眼熟？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伸手一摸浴衣的兜，装钱的信封果然没了。
　　次哦！
　　立刻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会遇到这种极品奇葩女人，腾的一下起身跑了过去，可惜晚了一步，庄家正在用大耙子把钱收走。
　　胡倩还很俏皮的向我吐吐舌头，“一共三千一，记我账上，三天后连本带利还你四千。”
　　事到如今我还能咋办，阴森森询问，“还不了咋办？”
　　“肉偿啊，看你这么壮，到时打折，你分批不得了。”
　　这特么还有批发价？

　　她还捏捏我胳膊上的肌肉，一脸馋样，谁玩谁还两说呢。
　　“还不了你会后悔的。”
　　也只能威胁一句，可她一点都不在乎，已经把我的钱榨干了，眼睛乱瞄找新的猎物，快步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