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听说你立功了,消灭了两个?受伤没?我看你脸都挂花了。”看到种纬闷闷不乐的样子,小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强笑着问种纬道。
“没事,一点小伤。”种纬实在是开心不起来,敷衍道:“谢谢你啊,小黑,刚一回来来告诉我好消息。其实,经历过这些事儿才知道,自己……还是井底之蛙。”
“班长,你要是井底之蛙,那我是什么?还不成了井底的蚂蚁?”听到种纬贬低自己,小黑安慰种纬道。在他眼里,种纬一直是他崇拜的目标,毕竟连特警团的老兵也都认同种纬,而种纬第一次出实战任务立了功!
告别了小黑,种纬回到了一连营房。
由于大家都已经知道也看到了三连的伤亡情况,首战告捷的特一连战士们也不好太表露出什么兴奋的表情。但看到种纬归来,忙着出任务一直没顾怎么说话的兵们纷纷和种纬打招呼,留守的兵们还向种纬打听爆破任务的具体细节。
没人再说起关禁闭的事情,仿佛这个事情这么结束了。回到自己铺位的种纬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总觉得自己该干点什么?却又不知该从哪里做起。
正发楞间,五班长徐伟带着扎克过来了。
“种纬,怎么样?听说了吗?”五班长和种纬打着招呼,种纬赶忙请他们两个坐下。
“听说了一点,小黑刚告诉我的。谢谢你啊,扎克!”种纬如实回答,虽然扎克带来的消息有点晚,但人家看自己一回来报信儿,已经让种纬感觉到了浓浓的战友关爱。
坐在那一直轮不到说话的扎克听到种纬道谢,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本来细细的眼睛更是被挤得没了缝儿。
“嗨,怎么把那小子忘了。”五班长兴冲冲而来,如今听到种纬已经知道原委,顿时有些扫兴。“那没事了,我们走吧。”
说着话,站起身要离开。扎克心眼很实在,见班长要走也跟着站了起来。尽管他脸还带着遗憾的神情,似乎有什么话还想跟种纬说。
“哎,别!”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不妥,种纬赶忙挽留道:“小黑只说了一点,具体情况他也弄不清。我这不刚回来,正想您那打听打听呐,您好这儿来了,怎么走?”说着话,种纬忙伸手拉住五班长,一边让牛柳帮自己给五班长他们倒水。
五班长本来也不是真的要走,见种纬诚心挽留自己便也顺势坐了下来。
扎克的汉语还算可以,只是语速有些慢,只要不干扰他,他能慢慢地把事情说清楚。通过扎克的叙述,众人这才知道和种纬发生矛盾的那个蒙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家伙的伤预想的要轻一些,手术以后的第二天,他能模模糊糊的讲话了,只是吃的东西还是以流质为主。
当初部队派了两个战士轮流照顾这个蒙古人。时间久了,扎克慢慢的发现,这个家伙对另外一个汉族战士很是戒备。那名战士在的时候,那个家伙基本不怎么讲话。于是,扎克有意识地支开那名战士,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开始,这个蒙古人还慢吞吞的用蒙语和扎克交流,扎克一直以为这家伙是嘴受伤的原因,所以说话才不太利索的。谁知道说话多了,这家伙一不留神说起了汉语,而且说的还较标准。
扎克是个性格很直率的人,遇事也不喜欢耍心眼儿,但这不意味着他大脑迟钝。看到这家伙一时说走嘴马又转回蒙语,知道对方可能在刻意隐瞒什么。当下他也不揭穿,而继续用一种大大咧咧的态度和对方沟通,仿佛从未发现问题似的。
一连几天下来,对方见扎克的反应一直平平淡淡,便渐渐放松了警惕。再加这几天时间一直是在吃流食,不管是谁都会觉得不适应。不经意间,对方便向扎克流露出想喝点酒的意思。
按医嘱,对方是绝对不可能喝酒的。但已经感觉出对方有事的扎克多了个心眼儿,到外面偷偷买了一瓶那种最便宜的几块钱的酒。然后把这家伙叫到外面,找了家狗食馆儿,要了两个很软的菜两人便喝了起来。
事先扎克还跟对方说过,要尽量少喝、限量之类的话。哪知这一喝起来扎克才发现,对方的酒瘾很大,喝起来根本停不住。不仅如此,这家伙且还是个酒痞,一旦喝起酒来很快会原型毕露。这不一瓶酒下肚,这家伙也不再装相了,开口全是流利的汉语。
扎克参军种纬要早一年,两人虽然平时交流不多,但他对种纬这个新兵尖子还是很有好感的。再加他直率的性格,内心里很不喜欢对方这个家伙遮遮掩掩的作派。于是他干脆又买了一瓶酒,接着和对方一边喝酒,一边有意识地引逗对方多说话,然后又渐渐把话题往那天和种纬发生冲突的事情转移。
酒一喝多,对方几天来的警惕慢慢消散了,开始和扎克称兄道弟起来。糊里糊涂之间,他把自己认识汉字,知道那个地方是军事禁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扎克假装糊涂问,知道是禁区还闯进去干嘛?对方无奈道,来这儿都两个月了,吃饭菜多肉少,酒更是没捞着喝,都快憋疯了。那天远远的看见种纬在打鸟,而且已经打了好几只。当下想把那几只鸟抢过来,找没人的地方烤了吃。谁想和种纬一动手,还没占着便宜,不知道怎么着抓着了*,再后来下巴重重的挨了一下。
听到这儿,扎克心里有些数了。只要把这番话报告去,种纬的*烦会变成小麻烦,顶多算是值勤时不认真,连撤离职守都算不。不过扎克这个时候多了个心眼,又问对方为什么跑这边放羊来,那么几只羊赚得着钱么?
这话一问出来,对方酒劲涌便向扎克大倒苦水。
只听对方说道,要不是在家里惹了祸,至于躲到这儿来吗?收留他的那户人家也不是他什么直系亲属,只是当年那家男主人山下乡时在自己父亲手下干过活,自己到这里是暂避一时等等。
再往下问,对方却变嘴紧了起来,死活不肯吐露他在家乡惹了什么祸。不过话说到了这个份,扎克已经有把握了。
当天晚,扎克把自己打听到的话告诉了和他同来的战友,然后由战友回营向面报告。得到扎克的报告,团里又安排人把消息反馈给驻地公丨安丨机关。驻地公丨安丨机会安排人打电话一查,事情当时清楚了。
原来这家伙在原籍喝酒惹祸,用刀子捅了两个人,其一个还是重伤,这才连夜跑到这边来,求助自己父亲当年的下属。谁知道忍了两个月没出事,偏偏最后闯了军事禁区,还被打坏了下巴。
事情一查出来,丨警丨察赶到医院,给正在住院的蒙古人了手铐,陪护的人也由特警团的人换成了丨警丨察。据扎克了解到的情况,内蒙那边的丨警丨察已经动身,很快要来把这家伙捉拿归案了。
“行了,这回你放心了?立了功,这家伙又是咎由自取,这事儿是双保险了,回头还不请大家吃点好的?”还得好好谢谢扎克啊!说到最后,五班长笑着跟种纬打趣道。
心的一个*烦解除,种纬自然是很开心的,众人也少不了借机“敲诈”种纬一下。不过大家都是穷当兵的,九十年代初一个士兵的津贴费那么可怜的几十块钱,谁也不会真的让种纬请什么大餐。顶多是集市买点肉菜,让炊事班帮忙做了,算请客了,节俭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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