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拿出山海图:“天神间的规则。谁诞生于何处,便为何处的地神。但此番我以皇子身份出面。自是随母后挑选。”
女神曦纤指挑挑,直指一处仙山,此山名为——昆仑。
日期:2020-06-24 10:22:04
珠玉灵山下,龙啸真气来。
顺着同族的气息,腾蛇来到一洞窟。只见幽幽黯黯之中燃着一双紫红色眼眸。
“沧觉?”
对方知来人亦同族,便现身相见。轻嗅了嗅气味:“腾蛇?”
被直呼姓名,腾蛇有些不满。想他可是真正的龙族。一修炼上来的妖兽,也如此轻怠。但还有重要的事要问,他也不便把不满写在脸上。
“我有一事想问,希望你据实相告。”
那沧觉摆动着长尾,双眼谨慎的望着腾蛇:“何事?”
腾蛇为防沧觉耍计谋逃遁,站在山洞狭窄处,堵住去路。
“此前你伤一姑娘。可记得?”
“记得。你可是为她来寻仇?”紫红色眼眸闪着精光。
冷笑了下:“此仇有人会来报。我问你。为何对她说起烛阴?”
沧觉舔了舔嘴唇,露出饥渴的神色:“你可闻过她的血?”
腾蛇摇头:“不曾。”
对方仰头大笑,龙头震颤:“那是烛阴的血。我定不会闻错。至纯的龙血。”
龙血二字振聋发聩。
只有那烛阴有至纯的龙血。其余龙族都不过是因烛阴散落人间的皮肉衍生而来。
“不可能。烛阴已死。”腾蛇似是说于沧觉,又似说于自己。
沧觉抖动身上的鳞片:“笑话。烛阴怎会死。天地同生。天未死,地为灭。它怎会死去。”
不想此妖兽却似以此为傲,昂着头,看向腾蛇。
此番言论,腾蛇倒有些许动摇。
是。龙族的神力不可小觑。更何况是烛阴。它与天地同龄。理应是千秋万代的存活着。可如今天地间确无烛阴的踪迹。而夕月不过佛祖座下一柄灯芯。关烛阴何事?
“你惹怒的是阿须伦王。不早早遁逃。盘踞此处为何?”既然都算同族,他自是打算劝诫一番。
“自炼出龙形,我便以龙族自居,你可承认我便为一龙?”沧觉问道。
“承认。”
“即便我为龙形,世人仍称我为妖兽,你可知?”
“知。”腾蛇背靠洞内岩壁。他亦如此境地。
“若我族便只不过是个半神半兽的存在。我不如和那阿须伦王一战。博得千古的笑谈。也不愿守着永生的低贱兽命。你可明白?”
腾蛇静默。此沧觉所想,亦为他所想。龙族跌下神位已万年之久。形似兽,便被那天神族当做兽来驯养。实则,他们个个有血有肉,有尊严,有立场。天地大义面前,更胜那天神族。无奈龙族稀少,神力不足。若烛阴尚在,他们何必如此。
夕月……烛阴?
“若烛阴尚在……”
沧觉的龙首凑近他跟前:“烛阴的血不会留在一个无关的人体内。我时日无多。你却还有看见那一刻的机会。找到烛阴。龙族便可逆天改命。”
“是。我龙族何错之有。”腾蛇在心底暗暗起誓,定要探寻出个究竟。不用佛祖赏赐的自由身。而是他们举族夺来的。从天地间夺来。从永生不死的誓言里夺来。
神鬼惊寂静,还留不死名。
沧觉似是完成某种使命,腾身跃上九霄。直奔存有阿须伦王气息之处。徒留那腾蛇不知下一步该作何打算。只空空的望着天际。那里直射进眼底一丝曙光。万年孤寂和坎坷不平,都可放手。只眼前那龙血的气味,久久萦绕不散。
那是天地间亏欠他们龙族的一段岁月。
日期:2020-06-25 10:18:47
八
残蝶花落辞黄昏,明月清风送星辰。
尽管北鸿已将夕月昼夜相异的脾性,一一告知方至。可如今看着端来茶水,款款盈盈的身姿。方至仍有些恍神。
“姑娘不必如此。这些事我自己做便好。”他不自觉的客气起来。
“无妨。北鸿不在。还要劳烦方至兄保护。夕月心里过意不去。”自从那日受伤。北鸿便总是小心翼翼。若不是自己思虑不周全,也不至给大家添了麻烦。
方至抿了口茶水,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夕月有一事想问,不知可不可以。”
“姑娘但说无妨。”
空山之中,那女娃一家已然安睡。她压低声音:“我见你家王日日孤身一人。他可有兄弟姊妹?”
方至没想到她竟问这个:“没有。”
“他父母可尚在?”
“王的生母不详。先王已逝百年。”先王待他不薄,谈及伤情。
“那……可有知己一二?”
方至依旧摇头:“王只有下属和兵将。并无知己好友。”
夕月想着,自己和他年岁差不多大。虽有扶风作为自己唯一的友人。却仍可感同身受那种天地任游荡,灵魂难相安的孤独。
许是因夕月的神情太过落寞,方至赶紧安慰:“姑娘不必担忧。虽无知己,但王有众多忠心耿耿的属下。还有姑娘你。”
夕月垂眼,嫣红了脸颊。
两人聊的用心,也没关心周遭。一片淡色烟雾蒙蒙降至方至身后。夕月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声,他便已倒下。
“方至兄。”夕月探了探他的鼻息,一切安好,才长吁了口气。
日期:2020-06-25 14:06:28
“月儿。”扶风把她拉起,眼眸对上她的。
“你为什么要……”
“无妨。稍等片刻,他自会醒来。”说着,腰间所佩的金乌剑,幻化出一只羽毛粼粼
的金乌鸟。
此坐骑乃是扶风神力催化而成。乖巧伏地。扶风把夕月拉到它的身上,乘月而去。
夕月想着早该问问为何他突然前来,又不说缘由的带走她。可无奈这月色太美。她醉心此月,此景。恍了神。
身后扶风身体的温度缓缓透过衣衫而来。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可不管她如何躲闪。这方寸之地,也无法躲开他的。
“月儿。我们还未曾有机会一同来赏月。”扶风声音软软,扑朔在耳后。
“佛前无月明。”夕月沾染了他的心情,亦觉得周身软软的。
“白昼时,你虽娇蛮,无理取闹。却肯敞开些心扉。万年间,这夜里的你,可曾为我,有所迟疑?”扶风用双臂圈住她,防止金乌鸟飞的太快,她会跌落。
夕月挣了挣。这小小的举动,令扶风的心抽动了下,些些有点刺痛。
“白昼时,你答应若我下聘,便允了和我的婚事。你可知道?”扶风问的小心。
“我知道。”
“那你是否亦会答应。”
“死生是命,夜旦是天。我不知天,不知命。这样的我,怎么知道什么是情爱。你却想要这样的我吗?”
“我想要。”扶风言辞笃定。
“方才,我与那方至兄谈起北鸿此生是孤单的命格。此时无父无母,无兄无弟。亦没有一二知己。那时,我便感谢此生有你一知己。让我万年间不至落了个孤单。”此话明白,便是说于他听,他是她此生一知己。万年不换。
扶风岂会不明白。他想起那北鸿说道不管她同不同意,都会要她。他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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