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峰没想到杀人如麻的军情局,竟会明目张胆的对卫戍陪都的武装部队,262师师部几名在重要部门的年轻军官,竟然实施秘密抓捕,简直是胆大妄为。
他依仗着自己是师部作战参谋的身份,愤怒地就要掏枪,黄广仁低声喝道:“雷云峰,你可能还不知道,在两个小时前,军情局已经派人把你们这些人的家属,请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保护起来。
要是你一意孤行持枪反抗,我不敢保证你们的家属是否还能见到明天的阳光。我知道你是一名淞沪抗日战场的英雄,单打独斗的伸手了得,可你不会不清楚一拳难敌四手吧?
再说你可以凭一时之勇奋力反抗,但是你难道真不顾忌你那几位还在包间里的兄弟,以及你们这几个年轻军官家人的生死吗?”
“你、你们卑鄙无耻,简直禽兽不如。”
“雷参谋,事已至此,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孰轻孰重你应该很清楚,要是识相,那就执行吧。”黄广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王亮听雷云峰如此说,突然暴怒的就要跳起来,无奈身受重伤,刚爬起来就摔倒在地上。
大家看着雷云峰着急的问道:“雷哥,你说怎么办,他们就因为怀疑我们是地下党就下此毒手,不但把我们抓进军情局还抓了我们的家人当人质,简直是畜生,难道我们就这么等死吗?”朱振声情绪激动的喊道。
苏小曼哭着说:“难道他们抓了我年老的父母亲?混蛋,要真是这样,他们会折磨死我的父母,呜呜呜,我们怎么会成为地下党,他们有证据吗?”
王亮突然瞪着两眼扫视着大家,一字一顿的问道:“请问你们谁是地下党,要是还认我们是兄弟,就主动站出来去自首,只要能说明白,军情局就会把我们和家人放出去。”
雷云峰看王亮情绪激动的脸色紫涨,不免低声说道:“亮子,我虽然不知道我们弟兄中谁有可能是地下党,但是我可以断定,哪怕那位兄弟真是地下党主动自首,军情局也不会饶了我们。”
“为什么、难道我们也要跟着一起被枪毙?”王亮紧张的问道。
“亮子可能还没有看清形势,我相信哪怕我们其中哪一个人真是地下党,那他也没有暴露,不然早就单独关押严刑逼供。我推测,这次我们被抓,与我们平时口无遮拦的谈论国事,抨击时政不无关系,这都是我们嘴上惹得祸,难道大家不这么认为吗?”
雷云峰此事非常自责,自责自己在平时与兄弟们在一起,没能照顾好他们,才落到如此下场。
方世超听雷云峰如此说,不仅担心的问道:“雷哥,看来我们要想活着出去已是不可能,我们死了一了百了,可我们的家人可不能就这么死了啊,你总要想个办法救救他们。”
“对呀雷哥,实在不行我们就越狱,杀出去救出我们的家人远走高飞,总不能就这么束手待毙吧。”王亮瞪圆两眼低声喊道。
雷云峰也想孤注一掷的越狱逃出魔窟,这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大困难,毕竟他们是在黄埔军校,后来选送到苏俄军校,经历过非常人的刻苦训练,尤其是又在淞沪战场最前线阵地与日军展开多次生死搏杀。
如果以他们现在的伸手,经过秘密筹划,一定会想出妥善的办法杀出去。
可他深知军情局大院一定明暗哨林立,就是能杀了守卫冲出牢房,却难以突破军情局大院密集的火力。
在军情局大牢想越狱,就像笼中的鸟想飞出笼子,根本就做不到。
朱振声看雷云峰不吭声,以为他在瞻前顾后,凑前一点低声说道:“雷哥,我们已经被逼到绝路上,现在只有越狱这一条路,不管谁能逃出去,一定要把咱们的家人救出来离开这鬼蜮山城,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的等死吧?”
“你们认为越狱会有几成把握?就算能逃出一两个人,军情局的明暗秘密组织遍布城市每个角落,再说我们可能刚冲出牢房,就会被大院警戒的密集火力打成血筛子。
再说,逃出去一两个人,知道我们的家人被关在哪里吗?哪怕找到关押的秘密地点,守备森严,我们又没有武器怎么解救?说好一点就是解救出来,能带着几十口子老弱妇幼逃出山城吗?”
雷云峰分析的很有道理,大家听后都不言语。
王亮打破沉默的低声吼道:“已经到了绝路,我绝不坐以待毙,有一口气也要拼一拼。”
“水到绝处是风景,人到绝境是重生,只要咱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兄弟同心,静观其变,待机而动,我想总会有转机。”雷云峰以坚定地眼神看着大家说道。
王亮不解的问道:“雷哥,你说的不还是坐以待毙吗?要是没有机会叫咱们动,难道只有伸头送死不成?”
雷云峰就怕大家沉不住气,一旦采取鲁莽行为,或者情绪激动说出激进的话,那就坐实了他们几个都是地下党,到那时就失去了一切机会。
雷云峰口气严厉地说道:“兄弟们听我说,危急时刻鲁莽是在找死,但并不是说我们就不有所动作而坐以待毙,据我分析,只要我们说实话,坚决否认他们列举的一切罪名,应该还有转机,但希望渺茫,不过哪怕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争取,因为外面还有被当成人质的家人需要我们解救。”
王亮看着雷云峰急切的问道:“雷哥,你快告诉我,咱们那一线希望到底有多大,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方世超听雷云峰如此说,马上灵光一闪的问道:“雷哥,你分析军情局把我们抓进来,要是想治我们死罪,没必要抓捕我们的家人当人质,只是想利用家人拴住我们的心,要挟我们交代他们所需要的口供,应该是这样吧。”
“有点意思,但也不全是这样。好啦,大家现在保持冷静,要记住,我们是第262师师部军官,对党国忠贞不二,任何栽赃之罪名,都必须义无反顾的实施言辞反驳,绝不留口实给他们。”
雷云峰和四位兄弟在牢房里所说的这些话,大部分都被隔壁监听的黄广仁录了下来。
黄广仁认为获取了雷云峰这几个人的秘密谈话,抱着监听器急匆匆的走进沈俊的办公室。
“黄主任,我把他们说话的内容全都录了下来,这下可以定他们罪了,是不是马上把他们拉出去枪毙?”
“荒唐,证据呢?他们可是军中基层骨干,而且还有黄埔军校和德国学习的光环,一旦处置不当,军政部那些老爷们能轻饶了我们?”
沈俊对抓捕这五名激进分子,始终不理解局座到底有什么隐秘计划,现在人抓来了,只是叫动大刑审出口供,可又不让伤了筋骨,实在叫人难以解惑呀。
黄广仁更是丈二和尚,看着沈俊想问又不敢,呆立一边不知进退。
“你先回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对这五个人实施私刑,等我向局座报告再说。”
他说着亲自抱着监听设备走上三楼,敲开了局座办公室的门。
“沈主任,你抱这个东西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局座口气冷淡的问道。
“报告局座,这是审问时以及审讯后监听雷云峰等五人的说话记录,送给您请您定夺。”沈俊谦恭的把监听设备放在办公桌上,在局座示意下打开录音监听设备。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