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牙齿被打掉许多颗，所以他说话的时候，还会漏风，看起来十分凄惨。
　　司蓉夫人却丝毫不解气，不等豫长青说话，她走上前去，对着柳裘言的脸狂扇耳光。

　　暴怒状态下的出窍期强者，毫不留手的情况下，只是打耳光，也足以把元婴期的他活活打死。
　　啪，啪，啪…
　　每一巴掌，都会发出响声，回荡在莫府当中。
　　柳裘言的意识已经开始发散，一张脸早已完全损坏。想要逃，却被牢牢锁住，无法动弹。

　　被狂扇数十巴掌后，柳裘言已奄奄一息，随时可能死去。
　　“够了，再打下去，他就死了。”豫长青从背后劝说道。
　　如果柳裘言继续口出狂言，挑衅他们。他们就有理由，当场将其斩杀。
　　但是此时的他早已服软，再用这种手段，活活打死。
　　落入柳家耳中，也会让豫州学府陷入被动。

　　虽然豫长青不惧怕，但是他身后的是整个学府，考虑的事情比较多。
　　司蓉夫人停下手，眼神里依旧充满怒火。不过她也没有忤逆豫长青的话，像丢垃圾一样把柳裘言随手一丢。
　　逃过一劫的柳裘言，在地上趴着，暗暗松了一口气。
　　虽然受重伤，但是起码小命没丢。
　　不过，他刚落下去的心。在听到莫凡的声音后，又一次提了起来。
　　“两位院长，有没有办法封住他的修为，让我能够伤到他！”
　　莫凡面无表情地和两人说道。
　　他对于柳裘言已经不仅仅是愤怒了，更多的是把他杀之而后快的恨意。
　　不过莫凡也知道以自己筑基期的修为，想要杀他根本做不到。
　　所以，他才会求助二人。
　　听到莫凡的话，豫长青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而司蓉夫人则满脸关心地看着莫凡，温柔说道：“凡凡，这人你杀不得…”
　　莫凡握了握拳头，回想起刚刚和母亲劫后余生般相拥而泣，那份对母亲的心疼，以及对自己无能的狂怒。
　　但是，终究还是实力不够。
　　莫凡松开拳头，向司蓉夫人保证道：“司姐，我保证不会杀他。请你帮我！”

　　司蓉夫人看着他的眼神，心里一软，说道：“好，我帮你封锁他的修为。你要注意把握分寸。”
　　“放心吧。”
　　莫凡手握长剑，脸色平静。
　　司蓉夫人挥出一道真气，强行进入柳裘言的经脉当中，直接锁住他的修为。

　　失去修为的柳裘言，宛如普通人一般，浑身是伤，瘫软在地。
　　柳裘言见莫凡正朝自己走来，低声说道：“小子，你最好不要乱来。”
　　“只要豫长青不动手，你就杀不掉我！”
　　莫凡面无表情地摇头，说道：“我的确是要杀你，不过不是现在。”
　　“你要记住，你的命永远是我的！”

　　莫凡的语气很认真，像是在说一件确定的事实。
　　柳裘言听完很想笑，但是他的余光瞥见莫凡的表情，笑意硬生消散。
　　他笑不出来，因为有一瞬间，他觉得莫凡有可能说到做到。
　　这种突如其来的不安，让他感到担忧。
　　莫凡缓慢地靠近他，用剑托起他的脸，说道：“我现在，只是先收你一些利息！”
　　噗！
　　话音刚落，长剑刺穿柳裘言的胸口。
　　莫凡缓慢转动剑身，然后用力拔出，带出一长串血珠。
　　伤口如拳头般大小，血液喷涌而出。
　　柳裘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莫凡竟然敢这么做。
　　没有真气做支撑，柳裘言在受到如此致命的伤害后，生命正在快速地流逝。
　　豫长青和司蓉夫人也被莫凡突如其来地举动吓一跳，原本以为他可能只是拿剑划出一些伤口，折磨一下柳裘言。
　　没想到，他竟然直接朝着胸口就是全力一剑。

　　但是，接下来莫凡的举动更是让在场的人更为意想不到。
　　只见莫凡左手虚托，尽全力调动他能调动的灵气，一股脑灌入柳裘言的身体。
　　灵气形成一道溪流，快速地治疗着柳裘言身上的伤口。
　　原本已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柳裘言，身体竟然开始恢复起来。
　　意识变得清晰后，这才发现是莫凡在为他治疗。
　　柳裘言内心非常惊惧，惊讶的是莫凡竟然也会《医经》，恐惧的是莫凡的做法。
　　柳裘言大概清楚莫凡想要干什么，他想要让自己在重伤和治愈间来回折腾。
　　如此狠毒的做法，让柳裘言不寒而栗。

　　豫长青和司蓉夫人也想清楚莫凡的举动，对视一眼，眼神皆有些复杂。
　　但是他们并没有阻止莫凡，因为他确实需要发泄。
　　正如他们所想，在莫凡全力治疗下，等柳裘言恢复健康。
　　莫凡握着长剑，对着他的胸口再一次用力插了进去。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手法。长剑拔出，留下碗口大的伤口。
　　看着血淌满地，莫凡并不着急为他治疗。

　　他在等，等柳裘言最接近死亡的那一刻。
　　只要莫凡感觉到柳裘言的意识就要消散的一瞬间，便会尽全力调动起灵气漩涡。
　　堪堪吊住柳裘言的性命。
　　如此做法，重复到第三遍。
　　柳裘言已经快要疯了，他大喊着：“放过我，我求求你放过吧。”
　　“我再也不会招惹莫府了，我保证。”
　　莫凡并没有理会，长剑再次刺穿他的身体。
　　“我一定会杀了你，狗崽子，杂种...”
　　“杀了你，杀了...你...”
　　失去太多血，柳裘言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快要听不见。
　　莫凡才再次帮他治疗。
　　多次全力使用《医经》，莫凡面色苍白，额头上布满虚汗。

　　他微微喘息着，体内真气已经所剩无几。
　　不！
　　莫凡目光坚定，尽全力帮柳裘言治疗。
　　然后，提着长剑，刺穿他的胸口，并用力搅动。
　　最后，再拔出长剑......
　　柳裘言的意识逐渐消散，他知道自己死不了。
　　只是精神上的折磨让他快要疯掉，他万万没想到莫凡这么小的年纪，手段如此很辣。
　　莫凡估算着，然后调动灵气为他治疗。
　　灵气漩涡变得十分微弱，治疗效果也慢慢变差。
　　莫凡手已经开始发抖，面色苍白。
　　真气最终还是消耗殆尽，莫凡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不过他没有晕倒，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柳裘言。
　　意识刚恢复过来的柳裘言，恰好对上莫凡的眼神，吓得差点再次昏死过去。
　　这已经不算是人类的目光，就像一头猛兽盯着自己一般。
　　冷漠、凶狠，以及杀意。
　　柳裘言赶忙移开视线，不敢再与莫凡对视。
　　叶媚和顾清婉依偎在一起，激动的情绪稍稍平缓了一些。
　　她们看着莫凡因为虚脱而倒下，纷纷心疼地惊呼出声。
　　司蓉夫人走上前，伸手搭在莫凡身上，柔和的灵气帮助他快速地恢复着。
　　真气恢复正常，莫凡提着剑竟还想继续折磨柳裘言。
　　还未开始，就被豫长青阻止了。
　　“好了，莫凡，停下吧。再这样下去，对你的心理影响太大。”
　　没有人在经历如此画面后，内心毫无波动的。
　　像他们这些修心悟道的人来说，一旦心理出现问题。轻则无法进展，重则走火入魔。